第五章

天上又開始飄雪,柴寧宇已經跪的腿都麻木了,依舊面無表情,陰冷的像一塊石頭。格瑪在看公文看到頭疼以後,出來在外面溜了幾步,看到柴寧宇,不知爲何就氣不打一處來,按理說已經打了一頓了,又罰她在這裡跪一夜,她也該出氣了,可她一看到柴寧宇那張面癱臉她就不爽。

她走到柴寧宇身邊,伸手挑起柴寧宇的下巴,冷眼看着她,柴寧宇也放肆的看着她,依舊面無表情,眼神也是懶洋洋的,似乎格瑪的作爲更本不能對她產生任何實質性的打擊。格瑪恨恨的,咬牙切齒的賭氣的把柴寧宇的下巴送了一下,柴寧宇的臉被她推的側了過去。

只是側過去時,柴寧宇的臉上微微色變,格瑪擡頭看去,看到李月影遠遠的走了過來,格瑪這裡剛看見李月影,就聽身邊風響,轉頭去看時,柴寧宇已經消失不見了。格瑪暗自咬着牙,笑着向李月影走了過去。

柴寧宇躲了起來,就躲在積雪的枯枝後,她不想讓李月影見到她,爲了她那點自尊也不想,她更不想讓李月影知道格瑪就是因爲她出手相救李月影才和她結下仇的,她一邊在害怕在李月影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無能—有能耐就不會受制於人了,一邊更怕李月影知道實情以後,並不會因爲柴寧宇作爲有所打動,而只會給她一個冷冷的藐視。

吐蕃人不用椅子,在那時只有街邊酒館之類的地方會擺幾張方凳,但是多數人還是習慣席地而坐,慣用的是木塌,榻上鋪着厚厚的舒服的毯子。李月影上了木塌,在一側盤膝而坐,低聲和格瑪談論着什麼,柴寧宇看着格瑪臉上溫和的笑意,隱約聽到她叫李月影先生,心中就冷笑起來。

李月影坐在那裡,給了柴寧宇一個完美的側影,宛如精妙絕倫的剪紙一般,線條精緻柔順,,人還是清清淡淡的,說話時不時擡手把落在臉側的碎髮拂在耳後,那細緻溫婉的眉眼,早已深深烙在柴寧宇心裡,柴寧宇閉着眼睛也能分毫不差的勾勒出李月影的形貌來。

可是旻蘊兒呢?當柴寧宇發覺自己對旻蘊兒的記憶居然有些模糊時,突然心疼起來,旻蘊兒那顆細膩溫柔的心,究竟忍下了多少煎熬?而自己究竟有幾分真心心疼她?給她的憐惜又有幾分?而且都是虛情假意。

格瑪送走李月影以後,回來時又看到柴寧宇直戳戳的猶如一截木頭一般跪在地上,她走到了柴寧宇身邊說道:“剛纔在哪裡?”柴寧宇冷冷的回道:“躲開一會而已,我不想被她看見。”格瑪冷眼看着她道:“哦?嫌丟人啊。”

她臉上浮起帶着惡意的笑容,柴寧宇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麼一樣,說道:“你也最好別讓她知道你的作爲,她那種人,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格瑪的笑容一瞬冰冷下來,冷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

整夜都很冷,等天色亮起時,柴寧宇已經凍的渾身都僵硬了,格瑪昨夜睡的晚,早上起來也晚了,悠閒梳洗完,出來看到還跪在院中的柴寧宇,看她凍的發紫的嘴脣,這才說道:“這會你知道了吧?雖然我說我不在乎損失,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你給我把兵練好,如果你再這樣莫名其妙拉我的人去送死,你先想想後果!起來吧。”

她說完了話,柴寧宇卻還跪在那裡,一手撐着地面,沒有起來。格瑪皺眉道:“我叫你起來!”柴寧宇嘆了口氣,把手伸給格瑪說道:“麻煩你,拉我一把。”格瑪這才明白過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柴寧宇又一手撐地,用盡全力才站了起來,而且雙腿打彎,幾乎摔倒。

她跪木了,也凍僵了,手腳都伸不開,連嘴脣都張不開,吐字不清說道:“我可以走了嗎?”格瑪攥着她冰冷的,五指近乎痙攣的手,借了她一把力,冷淡說道:“跪一夜的滋味不好受吧?看着像塊石頭,還是吃不消吧?”

柴寧宇不耐道:“我可以走了麼?”格瑪卻突然伸手,把手放在她冰冷的臉上,說道:“這張臉後面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柴寧宇目光審過一絲陰冷,一把打開了格瑪的手,轉身向外面走去,格瑪卻冷冷說道:“你現在還不能走,我還有事交代。”

柴寧宇回到落腳的客棧時,這次跟她來的兩名親隨早早就在店堂裡等她了,見她進來,急忙起身,柴寧宇卻一臉倦容,沒去理會他們,徑直向樓上走去。兩名親隨急忙跟上,一個說道:“將軍,怎樣了?”

柴寧宇搖頭道:“沒事。”

“哦,那今日要回去麼?”

“暫且不能回去,今晚還要去做件事。”

“做什麼?”

柴寧宇疲憊的說道:“你們不用管,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回去。”她說着卻止不住咳嗽起來,一邊咳着,一邊隨手在嘴角一抹,卻看到血多血跡。

一名親隨驚道:“將軍,你受傷了?”柴寧宇擺手示意沒事,另一人已經道:”我去找大夫。“說着往外跑去,柴寧宇急忙叫道:“回來!我說了沒事。”那人只好止了腳步,重新回來,小心翼翼問道:“將軍受了傷,晚上還要去?”

柴寧宇道:“不是什麼大事,沒事。”她說着便向房間走去,兩名親隨急忙跟上,說道:“她肯放了旻姑娘了?”柴寧宇頓了一頓,回頭說道:“這裡發生的事,回去一個字也不許提起,更不許讓我爹爹知道,聽到沒有?”

柴寧宇畢竟不是鐵打的,就算她裝得像塊石頭,那一頓狠打也不可能一點事沒有,好在傷得不算重,白日調息了許久,晚上出來,卻看到那兩名親隨就在門口,柴寧宇不禁皺眉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兩人急忙道:“自然是隨將軍一起去。”

柴寧宇冷然道:“我說了沒事,不必跟着我。”

“將軍。”兩人即可跪了下去,說道:“你受了傷,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們怎麼擔待的起?”柴寧宇搖頭嘆了一下,不再答言,向外面走去,兩人急忙跟上。

去時格瑪卻已經不在她宮裡了,只留了人帶柴寧宇去見她。柴寧宇不明所以,只能跟着那人走,去了卻發現是帶她去皇宮裡,從皇宮側門進去,沒區別的地方,卻去了宮裡的禮樂坊,疑惑間,一名宮人已經將她引進了裡面,引到一個門口,伸手示意她可以進去。

她身後那兩人正要跟進去,卻被宮人攔住,柴寧宇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就是。”

她獨自走進了門裡,門在身後關了起來,這裡卻是又一個世界,羅曼輕錘,鼻息間帶着淡淡的香氣,一進門就覺到一股溫柔誘人。格瑪卻依舊不見蹤跡,柴寧宇也不敢貿然亂走,只向裡面看去,就見眼前一個大屏風,屏風後還有紗帳,紗帳後似有語聲,不過是私聲低語,而且說的是吐蕃語,柴寧宇即聽不清楚,也聽不懂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格瑪此時就在紗帳後,躺在榻上,頭枕在一個婦人的腿上,一手捉了婦人衣襟放在手裡絞弄,婦人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面目姣好,一手撫着格瑪的頭髮,看到格瑪時眼神便透着慈愛。塌邊站了幾名侍女,另一側則是幾名身着長袖紅袍的精壯男子。此時柴寧宇進來,婦人探頭看看,笑道:“她進來了。”

塌側幾名侍女聽見,也都探頭看去,看過後有人略顯羞澀道:“公主殿下,你說要帶來的這個人不是女人麼?爲何。。。。。不像是女人。”格瑪笑道:“自不是你們這樣連個生人沒見過的女人。”那婦人笑道:“真是女人?摸樣倒是挺俊,可哪有半分女人的樣子。”

格瑪輕笑起來,說道:“她在南朝也算一號人物了,自然不同尋常,你不信叫她脫了給你看啊。”說着轉頭對身邊那幾名侍女說道:“去叫她更衣,在帶來見我。”

幾名侍女拿了長袍出去,走到柴寧宇身邊,說道:“請將軍更衣。”柴寧宇聽不懂她們的話語,滿眼狐疑的看了看眼前幾名宮女。女幾名宮女看着她嬌笑起來,過來伸手便要解她的衣服,柴寧宇急忙讓開,心中更加疑惑。

那幾名宮女卻看着柴寧宇狐疑的眼神,和警惕的樣子,都偷笑起來,又交頭接耳私語什麼,看着柴寧宇眼神便如看到一個從所未見的怪胎一般。格瑪在裡面說到:“你把衣服換了在進來罷,別弄髒了這裡的地方。”

柴寧宇冷聲道:“不必,公主若有事就這樣說罷,無事在下先告退了。”格瑪聲音一冷,說道:“柴寧宇,你是要我叫人去給旻蘊兒更衣麼?”柴寧宇神色一變,格瑪話語裡的威脅之意她怎麼能聽不出來,不禁在哪裡恨的咬牙,格瑪對那幾個侍女吩咐道:“叫她更衣。”

那幾個侍女再次過來,柴寧宇咬牙一把奪過了長袍,怒道:“我自己來!”

她轉過了身去,背對着衆人,伸手解開了腰帶,拉下了身上的衣服,衣衫滑落,露出她健美碩長的身體,格瑪急忙探頭去看,隔着紗帳,看到柴寧宇完美的背影,她有一雙纖長的,不乏肉感,卻又細緻光潤的腿,纖細的蜂腰延伸出的線條勾勒出一條完美的弧線,背上有隱現的肌肉,卻讓她的身體愈發充滿了質感,那是一具實實在在的,讓人看着就覺得充滿了盈潤的肉感的,極具誘惑力的胴體。

柴寧宇披上袍子,拉了上去,婦人輕笑道:“她還是不要穿衣服的好。”她說着,低眼看去,卻看到格瑪有些出神,於是道:“莫不是意外了?”格瑪醒過神來,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她確實是意外了,她以爲柴寧宇脫了衣服也肯定比別的女人壯實,該是那種精壯的身材,但是人不可貌相,柴寧宇確是精壯,不過這個詞需要擴意解釋,那是精緻而結實的身材。

柴寧宇低頭繫好了袍子,格瑪走到了她身邊,冷不防一伸手,一把抓走了她的髮簪,頭髮頓時滑落,散落一肩,一個美人恍然出現。

格瑪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她身邊緩緩踱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看了一陣擡眼卻對上柴寧宇陰狠的眼眸。格瑪嬌笑起來,一手拿着她的髮簪,惡意戲語道:“你該去陪酒,而不是上戰場打打殺殺。”

柴寧宇咬牙,一把奪過了髮簪,格瑪笑道:“走吧,去陪我喝酒,吉桑,可以開始了。”

屏風移開,紗帳拉開,八名男子從紗帳後緩緩而出。柴寧宇臉色驟變,說道:“這裡怎麼會有男人?”格瑪不以爲然道:“他們是宮裡的舞者,專在祭祀大典上跳舞的,今夜我本來就是來看他們練的怎樣了。”

柴寧宇的臉色卻變得的鐵青,她早知道屏風後有人,但是這些男子並未出聲,一直說話的都是那些侍女和格瑪還有那個被叫做吉桑的人。她沒想到格瑪居然如此捉弄她,而實際上格瑪並未意識到這是個多嚴重的問題。

吐蕃相對還是文明度比較高的部族,而它周邊的一些小部族至今還沿襲着古老的傳統,直系親屬可以通婚,父親死後兒子將會繼承父親全部的財產—他父親所有的妻子,吐蕃只是相對這些部族還好一點,但也一樣有哈赤麻想娶自己身爲公主的侄女而別人完全不以爲然的事情,可想而只這樣的風氣下,他們只會覺得這點事情不過是個惡作劇罷了,如此捉弄柴寧宇,就算格瑪會覺得有些過分,也不覺的這會嚴重到這會引發什麼事件。

柴寧宇怒氣衝衝的聲音傳到了門外,門外抱刀而立的兩人聽在耳中,彼此對望一眼,目光復雜起來。

格瑪卻更本不理會她的怒意,伸手拉了她說道:“走吧,一邊喝酒,一邊看跳舞。”

柴寧宇強忍下怒氣,跟着格瑪坐到了榻上,那八名男子就在木地板上甩開了長長的袖子,飄然起舞。這是他們由來已久的傳統舞蹈,叫水袖舞,長長的袖子在空格中飛舞,飄逸,然後散開,卻沒有女人舞蹈中得那份柔軟,而是輕快,敏捷,透着厚重的力量感。

格瑪又躺了下去,躺在吉桑的腿上,吉桑是從小帶大她的奶孃,格瑪跟自己母親並不親近,跟吉桑卻親如母子,格瑪父母過世,格瑪也出宮了,便把吉桑提了起來,做了女官,專管宮中禮樂。格瑪一手端着酒杯,枕在吉桑的腿上,一隻纖足擡了起來,放在了盤膝而坐的柴寧宇的膝頭上,一邊品酒,一邊看着舞蹈,極是愜意。

柴寧宇一直鐵青着臉,格瑪看到她陰沉的臉色,擡起腳,纖巧的腳尖在她臉上滑過,笑道:“喂,難道覺得不好看。”柴寧宇一言不發,憤怒中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餘人都被她嚇了一跳,紛紛轉眼看着她,舞者也一時錯愕,急忙停了下來。

格瑪冷笑道:“你要不要這麼掃興?我這是擡舉你,你別不知道好歹!”

柴寧宇說道:“如果今晚只是來看舞的,我先告退了。”她推開了格瑪的腳,起身向外走去,格瑪冷聲道:“你站住,不要給臉不要臉!”柴寧宇停了腳步,依舊陰沉着臉,一語不發。格瑪輕輕揮手示意,那些舞者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格瑪冷然道:“柴寧宇,要不是你這個臭脾氣,其實我根本不想把你怎麼樣,你也算是個人才了,我擡舉你,你居然不識相?”柴寧宇冷冷站了一陣,忽然回身,向她躬身說道:“謝公主殿下擡舉。”格瑪臉色好看了一些,說道:“你過來。”

外面卻突然傳來一些異響,隨即又傳來宮女的驚叫聲,一個宮女臉色蒼白的猛然推開了大門,叫道:“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格瑪吃了一驚,急忙起身道:“怎麼會事?”侍女嚇的戰戰兢兢,說道:“外面那兩個漢人把祈福的舞者殺了,全殺了。”

格瑪聞言,瞪了一眼柴寧宇,起身出去看情況,出去就看到那八名舞者都死在門前,殺人者手法乾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不過片刻之間,全給殺了。格瑪這裡剛一出去,柴寧宇的一名親隨就舉刀指着格瑪說道:“我尊你一聲公主,不過是禮貌,你別仗着有把柄在手,做事就如此沒有分寸,我們將軍也不是好欺負的!”

“顧天成,退下!”柴寧宇隨即也跟了出來,看着眼前的情況,就知道今晚這個局面不好收拾了。宮裡的衛隊已在這時聽到動靜向這邊集了過來。格瑪冷聲道:“把他們給我拿下!”柴寧宇急忙道:“慢着!”

格瑪擡眼看着柴寧宇,說道:“柴寧宇!殺人償命,這兩個人今晚休想活着離開!”柴寧宇咬牙道:“是你做事太過分,如此戲弄我,他們做的沒錯。”格瑪冷笑道:“殺了我的人,現在還詰問我,柴寧宇!你果然脾氣臭的可以,來人,把這兩人給我砍了!我讓你跟我犟!”

那兩人已經被押了起來,衛隊聞言,立刻把那兩人按着跪倒在地,眼看着這兩人就要斃命於刀下,柴寧宇身形一動,舉刀的兩名護衛已經被她打飛出去,衛隊的人頓時緊張,即可散開把柴寧宇包圍起來,柴寧宇手腕一翻,手中的雙刀已經劃出,痛呼聲中又有兩人倒地不起,柴寧宇的身影一拔,凌空而起,衣袂飄飛中,又一刀凌空劈下,向帶隊衛隊長劈了過去。

格瑪見狀,恨道:“柴寧宇,你居然還敢動武?”柴寧宇聞言,身影一折,在空中一個旋身,飄然落地,身子微微前俯,一手握刀,看這格瑪的目光透着陰狠,不知爲何,格瑪一看見她這種目光就怒氣上涌,同時卻又有些莫名的心悸,如此複雜的感覺下,自然更是惱怒,一手指着柴寧宇,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柴寧宇看她氣的發顫的手指,低下頭去,硬壓下了心裡的怒火,隨手扔掉了手裡的刀,說道:“他們兩個只是護主心切,求殿下開恩,放過他們。”

格瑪此時稍平靜了一點,不過依然怒火沖天,還是恨恨的等着柴寧宇。柴寧宇看她餘怒未消,咬了咬牙,一撩袍角跪了下去,說道:“求殿下開恩。”顧天成此時怒道:“將軍,不必求她,不過是一死罷了,你這般求她,折殺我等。”

柴寧宇怒道:“閉嘴!”顧天成閉上了嘴巴,格瑪冷笑道:“你以爲她是爲你們?她不過爲那個旻蘊兒罷了。”顧天成聞言,立刻道:“呸,她若只爲旻姑娘,看我們去死便罷了,何必一跪?”格瑪要殺的只是這兩人,柴寧宇不求情,旻蘊兒也不會被牽涉。顧天成又道:“我們將軍重情重義,不似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女人。”

格瑪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好似從未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說道:“她重情重義?只不過是還沒涉及到她切身利害罷了,要是涉及到她切身利害,她親手殺了你們的事也做的出來,還重情重義?笑死我了。”

顧天成聞言,肯定不服,怒氣衝衝的就要反駁,柴寧宇厲聲道:“我叫你閉嘴!”顧天成恨了一眼格瑪,不再說話。格瑪冷眼看看柴寧宇,一負手道:“好,放了他們,你跟我進來吧。”顧天成急忙道:“將軍。。。。。。”柴寧宇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還不快走!”

格瑪走進了禮樂坊,柴寧宇起身也跟了進去,格瑪示意別人都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在軟榻邊緣,雙手撐在後面,仰着身體無聊的看着屋頂,說道:“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侍女們已經出去了,吉桑也悄然離開,從外面關上了門,格瑪翹起一條腿,白皙纖細的小腿從袍下露出來,無聊的晃着,然後擡起一隻手,用指尖點着地面示意柴寧宇,柴寧宇恨得咬牙,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撩起袍角又跪了下去,單膝跪在那裡,身體卻依舊挺得筆直。

格瑪慵懶的說道:“我說過,在我面前你沒站着的資格,你最好把這句話給我記清楚了!”她說着站起身來,輕輕走了過來,側頭看着柴寧宇,此時的她眼神又溫和下來了,但是溫和下來也依舊如一個正想着什麼惡作劇的少女一樣,站在柴寧宇身邊,忽然笑道:“你把衣服脫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好無力,這個坑開的真不是時候,各種崩潰。

文章審覈中。。。。。奶奶個熊!!!!我真想爆粗口了。

抽打一下能抽打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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