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寧宇是夜自然又留在了格瑪的宮中,第二日格瑪早朝回來,對侍女問道:“她還沒醒麼?”侍女答道:“回殿下,她還在睡着呢。大文學www.dawenxue.net”正說着話,柴寧宇伸着懶腰,打着哈欠走了出來,看到已經回來了,也不多想,單膝跪倒說道:“殿下安好。?
格瑪看去,卻半響無語,因爲柴寧宇就那樣赤條條的走了出來,沒有一點避忌,神情還帶着一副慵懶之態,聲音也懶洋洋的,格瑪錯愕的舔了舔嘴脣,說道:“你起來吧。”柴寧宇應聲起來,走到她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昨夜的殘酒,一邊喝一邊說道:“今日早朝沒人給殿下填什麼煩心事罷。”?
格瑪卻一直在詫異中,看着柴寧宇赤條條的肉感豐盈的身體,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柴寧宇抿着酒笑道:“我只是投公主所好而已,公主殿下不就是喜歡我不穿衣服麼?”?
此言一出,侍女們全部低下頭去,沒一個人敢出聲,格瑪一臉尷尬,辯解不是,不辯解也不是。柴寧宇雙手奉了一杯酒遞給格瑪說道:“殿下,陪我喝一杯?”格瑪接了酒,看着她□的身體,確實迷戀,又不敢直視,怕被別人看出她失態,只是惱道:“去把衣服穿好了!”?
柴寧宇卻突然轉身躺了下來,頭枕在她的腿上,仰臉看着她,嬉笑道:“我想讓你多看一會。”她說着,就仰靠在格瑪的腿上,翹起一條腿,纖巧的足尖踩着桌沿,一手捉了酒壺,酒壺一傾,一股透亮的酒液傾盡了她的口中,格瑪被她氣的怔怔,無語的看着她。?
總之從那以後,柴寧宇一邊低眉順眼,一邊又肆無忌憚,她出現在格瑪的寢宮中時,經常就那樣赤條條的晃來晃去,完全不在意門是不是大開着,不在意會不會有男人突然進來,更不在意格瑪那些每次看到她都表面垂首肅立,心中腹誹的侍女們。?
格瑪被她弄的只要柴寧宇在的時候,時時都在緊張會有人突然來訪,緊張門有沒有關好,柴寧宇要臉的時候她時時在想辦法捉弄柴寧宇,現在柴寧宇不要臉,反倒是她開始緊張柴寧宇一不小心就會春光乍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格瑪爲此發過脾氣,但是有時候看到柴寧宇懶洋洋的歪在榻上喝酒的樣子,她又發不出火了。因爲這種時候,柴寧宇總有一種讓她怦然心動的感覺,尤其是喝的七八分醉的柴寧宇似乎完全綜合了男人和女人共有的優點,男人的風流不羈,女人的嬌柔憨態兼而有之。?
可是格瑪越是覺得怦然心動,就越是不安和敏感,她們這種人,註定對感情抱着恐懼,感情會讓人軟弱,優柔,倘若兩情相悅未嘗不是件好事,可怕的是單戀。?
格瑪的脾氣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壞,因爲不安,因爲她知道柴寧宇心裡沒她,好的時候她也不錯,起碼在利益上沒虧過柴寧宇,利益上兩人算是平衡往來,但是私下裡她沒少折騰柴寧宇,就因爲她經常覺得恐慌,卻不知道其實是她愛上了柴寧宇,柴寧宇現在卻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
不過柴寧宇再怎麼肆無忌憚還是會躲着李月影的,李月影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個夢魘。?
那次柴寧宇在格瑪的寢宮中赤條條亂轉的時候,正好趕上克西雅進來,格瑪嚇的不及多想,一把把柴寧宇拉過來,坐在榻上的矮桌後,把她抱進懷裡,半伏着身子將她連腦袋一起捂在身下。克西雅詫異的看到格瑪懷裡散下的烏髮,和一抹香肩,說道:“姑姑,你在做什麼?”?
格瑪急忙說道:“你先出去玩,過會再來好不好?”?
“爲什麼?”?
“姑姑正在忙。”?
“忙什麼?”?
“我。。。。。你先出去,過會再來就是了!”格瑪惱怒了,克西雅愕然看看格瑪,沮喪的轉身走了。?
柴寧宇一把推開了格瑪,長長出了口氣,她險些被悶的昏過去,格瑪卻沉着臉,看着眼前的柴寧宇惱火的推了一把她的腦袋說道:“你能不給我找麻煩了麼?”她這一推甚是用力,柴寧宇被她推的頭一偏,撞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她揉着腦袋說道:“我又沒礙着別人什麼事。”?
她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我不會惹惱你,但也不會讓你舒心,癩蛤蟆跳到竈臺上,時不時膈應你一把。?
表面上,她和格瑪似乎在沒發生過沖突,實際上格瑪已經越來越能明顯的感覺到柴寧宇心裡對她的厭惡已經到了冰點了。?
隨後便發生了宴會上的事情,那次哈赤麻暗中調兵,李月影卻來了個移花接木,把那支隊伍引到了離溉州極近的一個城池,格瑪叫柴寧宇暗中調兵進了吐蕃,連夜突襲,那支軍隊幾乎全軍覆沒,事畢後,柴寧宇連夜回報格瑪,她本不欲出現在宴會上,格瑪卻勒令她必須去。?
之後發生的事情,本來柴寧宇大不了咬牙和血吞了,讓她受不了的卻是秋嫣然卻看不下去,出手給她解圍,柴寧宇一開始以爲秋嫣然是想真殺她,一瞬覺的死了也罷,後來明白秋嫣然是給她解圍,一時間心裡只覺得無地自容,自尊心被粉碎的點滴不剩,她柴寧宇落魄今日,竟然連昔日的情敵都看不下去了,她什麼都可以忍,就是忍不了別人的同情,尤其是這種同情來自與昔日的情敵。?
所以後來李月影和秋嫣然走了之後,宴會散了之後,格瑪勒令她留下來的時候,柴寧宇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格瑪顯然也高興不起來,她站在空寂的大殿裡,看着跪在腳下的柴寧宇,看了許久,忽然倒了一杯酒過來,遞在她脣邊說道:“陪我喝酒。”?
柴寧宇沒有張口,格瑪伸手托起她的下頜,說道:“笑一笑啊,別這麼陰沉着臉,陰沉着臉給誰看?”柴寧宇把頭轉過了一邊,格瑪突然把手裡的酒杯摔在了地上,看着粉碎的酒杯說道:“把衣服脫了。”?
柴寧宇一言不發,麻木的脫下了盔甲,脫掉了所有的衣服,赤條條的單膝跪在地上,格瑪把手伸進她的頭髮中,揉搓着她順滑的頭髮,柴寧宇依舊麻木,格瑪蹲下來,細細看着她,吻着她的脣。吻了許久,還是沒感覺到柴寧宇有一絲反應,她把手放在了柴寧宇的身體上,柴寧宇充滿質感的肌肉充滿了彈力,格瑪在她的腿上捏了一把,看着柴寧宇的反應,柴寧宇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格瑪恨恨的咬住了她的脣,一邊啃咬着她柔軟的脣,一邊把手滑進了她的腿間,觸感嬌軟柔嫩,格瑪咬着她的脣更加用力,柴寧宇在疼痛中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聲,格瑪聽着她的呻吟,情不自禁曲起了手指,她把手指深入了柴寧宇的身體中,她一邊送着手指,一邊看着柴寧宇的反應,柴寧宇依舊跪着,只是閉上了眼睛,一臉麻木。?
格瑪看着她癱着一張臉,忽然就惱怒起來,俯身把她撲翻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用腿撐開了她的腿,動作的更快了,她反覆刺激着柴寧宇的身體,不再去理會柴寧宇的反應,只是執着的吻着她,一隻手揉捏着她的身體,似乎柴寧宇不滿意,她就不會罷手。?
柴寧宇的一條腿半舉着,搭在格瑪跪着的腿上,格瑪就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昏黃的的燭光下,這個姿態**而且迷人。格瑪惡意的在她耳邊說道:“很難受麼?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柴寧宇看着她說道:“是。”?
格瑪愈發用力,低語道:“你越討厭我,我就越不放過你!”柴寧宇的眉頭輕皺了起來,咬着脣,臉上現出痛苦之色,格瑪卻說道:“你想快點結束?抱着我的脖子。”柴寧宇的確想快點結束了,她勾住了格瑪的脖子,空氣中傳開了一些低迷**的聲音,是格瑪動作時帶出來的聲音,這些**的聲音,讓柴寧宇恨得咬牙,身體卻開始軟了,換成任何一個人也經不起反反覆覆的耐心的挑逗,一些透明的水漬順着格瑪的手指滑下。?
柴寧宇腦子裡浮出旻蘊兒從吐蕃回去以後,第一次嘗試着用口舌去挑逗她的情景,旻蘊兒通紅着臉,一邊緊張着,一邊厚顏的死纏着她。?
柴寧宇呻吟起來,身體糾纏着格瑪的身體,腦海在一陣眩暈中空白:“蘊兒,蘊兒。。。。。。”柴寧宇輕輕擡臀,把格瑪的手指完全納入自己的身體中:“蘊兒,我愛你,我早該跟你說這話了,我愛你。”?
一個耳光卻讓她從迷亂中瞬間清醒,柴寧宇吃驚的張開眼,看到格瑪舉着手,似乎還想打她,眼睛有一些發紅,眼角一些瑩光,手掌也在顫抖,柴寧宇茫然摸了摸自己捱過打的一邊臉,臉頰火熱發燙。?
格瑪看着她茫然的神情,看她緋紅的臉頰,第二巴掌再也打不下去,她惱恨的放下手,起身離開,免得被柴寧宇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和哀怨。?
柴寧宇躺在地上,心裡瀰漫着無邊際的空虛,許久之後才起身,穿了件袍子,一個人坐在空寂的殿中借酒澆愁,昔日年華不入心,今剩空杯伴孤影。?
柴寧宇以爲李月影不會幫她,所以自始至終也沒開這個口,她是以己度人,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她以爲不存在的那種人,那種心懷天下,以人爲先的那種人,恰恰李月影就是,只是她其實根本沒看懂過李月影。?
所以李月影才說她們不是一路人。?
這之後,她們之間的事已經是無法瞞過李月影了,李月影就算是懶得管,揣着明白裝糊塗,也不能夠熟視無睹了,因爲格瑪也需要一個人給她指點心路。這時她纔開始隱約意識到,自己對柴寧宇的這份感情,恐怕就是愛。?
李月影指尖掂着一顆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聽着格瑪的傾訴,輕輕笑道:“她確實不愛我了,所以你不必對我有心結。”格瑪窘道:“我對先生怎麼會有心結,只是確實是她一直對先生惦念不忘。”?
李月影擡眼看看格瑪,笑道:“你自己心知肚明,柴寧宇什麼樣的人?她能爲旻蘊兒卑躬屈膝,爲了旻蘊兒打落牙齒和血吞,看她寫給你的那封信,就算是那種刻意鑽營,敷衍趨勢的小人也不見能寫出如此刻意逢迎,把自己貶的如此卑微的話來,都不過是爲旻蘊兒,如果這還不叫愛,那什麼才叫愛?不過是你自欺欺人,她若戀着着我,你可以安慰自己她心裡有旻蘊兒,她若愛着旻蘊兒,你又可以說她心裡其實惦記着我,殿下,何苦來哉?”?
格瑪被李月影說的無語,話不利不透,李月影又道:“只給殿下一句忠告,至親之人不可傷。”?
格瑪聞言不禁道:“我不想傷她,是她逼我!”?
李月影淡然道:“沒人逼你,不過是殿下在逼自己,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柴寧宇什麼樣,要麼豁達,什麼都容了,要麼趨避,對你們都好,可你選了最糟糕的做法。”?
格瑪黯然道:“我想過好好對她,可她不領情。”李月影搖頭嘆息道:“至親之人不可傷,因爲到最後,傷痕累累的其實是自己,她領不領情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日後會不會後悔。”?
李月影看着格瑪許久沉默,輕輕搖了搖頭,格瑪終究還是不懂這些需要經歷過,纔會刻骨銘心的繁雜的情感。?
這之後,格瑪和柴寧宇很久沒有見面,格瑪需要時間來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麼。柴寧宇自己卻不請而至,來見格瑪,而且還帶了用心準備的禮物;一副她自己的寫的字—稱頌格瑪功績美貌的短詩,一匹紗羅,紗羅上是全副繡圖,栩栩如生的花園之景,花開豔麗,蝶飛鳥鳴,春意盎然如真實景物一般。?
格瑪詫異道:“你送我的?”?
柴寧宇頜首道:“是,這東西還是西先時臨安的有人送我的,自覺不配用它,所以特意拿來送給公主,這樣精美之物也只有公主配用。“格瑪笑了起來,她的確心花怒放了,想她怎樣說也是一國公主,什麼樣的奇珍異寶不曾見過,但是柴寧宇能有這份心,她確實喜不自禁了,不禁笑道:“真沒看出來你文采出衆不說,用心還如此精細。”?
柴寧宇道:“殿下喜歡就好。“格瑪笑道:”當然喜歡。“說着當下就叫人把紗羅掛了起來,掛起來後,一邊欣賞,一邊說道:“你這般用心,我也該還禮纔是,你要什麼,只管開口。”柴寧宇聞言,略微猶豫道:“求殿下開恩,讓我見見蘊兒。”?
格瑪的心頓時沉進了深淵,表情也馬上陰沉了,柴寧宇看着她的表情,咬了咬牙,抱拳跪下,低首道:“求殿下讓我見見蘊兒,想蘊兒必然也日日盼着能見我一見,讓我見她一見,她也能安心一些。”?
格瑪卻聽着她的話,恨不能把眼前的紗羅撕碎,原來柴寧宇如此用心,就爲見一面旻蘊兒而已。但她卻又發不出火來,只覺得從心裡透着無力,許久後,顫聲道:“你讓我想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