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躍你要幫幫我,現在實驗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李泰把臉一橫,儼然一副不給錢就不走的樣子。
而李躍見此也是樂了,當即笑道:“你今天就是叫上太上皇陪你一起耍流氓我也不會給你掏一個銅子。”
說罷,李躍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出一一個賬本,道:“你自己看看,書院哪一項不要錢?而這些哪一項我可曾少給過銅錢?”
李泰接過一看,突然間瞳孔放大,眼睛不由的直了起來,“李躍怎麼以後所有實驗經費砍半兒?這是什麼意思,不是你一直鼓勵大家發明嗎?”
“沒錢。”李躍雙手一攤,“要是有錢我還能幹這事了?更何況現在做不了生意了,不能開源咱就節流唄。”
“可是你讓我們怎麼賺錢回來?”李泰心知李躍也有難處,但他雖然是堂堂魏王,但身家嗎,多少是有點寒顫的。
李二是給太子還有幾個王爺在生活上做到了最高標準,但這日常俸祿嗎那就是少的可憐了。
李泰縱然有封地,但說白了收上來的都是糧食,不是銅錢,更何況遇到災年他還得減免封地賦稅。
這樣一來,他連一袋糧食都賺不回來,所以嗎,這一衆皇子雖然表面看着風光,但實際上根本比不得那些商人鉅富。
眼前魏王殿下犯了難,李躍見縫插針道:“你呀……賺錢的法子我都說出來了,爲什麼你不想着坐坐呢?”
李泰聞言,頓時大夢初醒,指着桌上的那罐白糖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賣這個?”
“不錯!就賣這白糖,一斤就要他五百文,愛要不要。”李躍話說的十分硬氣。
一旁的李泰聞言也有些動容,他是見識過這玩意的。
這白糖的品質還有賣相可比那些糖霜要高端的多,李躍要價五百他都覺得少了。
而且看這樣子,廚房連白糖都是隨意擺放,想來李躍弄出這玩意也沒多少本錢,要是事情真的做成了,那就是妥妥的暴利。
“魏王可知比物成本幾何?”
“多少?”
“一斤不過一百五十文。”李躍豎起兩根手指道。
一百五十文!繞是李泰事先做過預設都發覺自己想的有點保守了。
一百五到五百,三倍的利潤可圖。
如果有一成的利潤,它就能保證到處被使用。有兩成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五成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爲了雙倍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三倍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殺頭的危險。
李泰此時算是明白了李躍之前唸叨這句話的含義,自己身處其中也會被這利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更何況旁人。
雖說定價高了小老百姓買不起,但這白糖的定位本來就是走的的高端路線。
“這東西會有那麼高的銷路嗎?”李泰有些不放心。
“銷路是絕對會有,而且長安城裡可是有着不少鉅富的。”李躍眉頭一挑,隨意說了幾個李泰有印象但卻一直以爲是升斗小民的傢伙。
“他們真的腰纏萬貫?”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名字,李泰忍不住反問,但看李躍一臉肯定的模樣,不禁感嘆, “法律賤商人,商人已富貴矣。”
面對李泰突然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李躍笑道:“錢是我們發明的最偉大的自有工具之一,只有金錢纔會向窮人開放,而權力則永遠不會。”
李躍的這句話直接引的李泰一震,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沒有一點毛病。
對於整個無產勞動階級而言,即使在法律上一個人擁有做官的資格,但是這永遠只是一個奢望。
但是從事商業活動,則可以使自己能夠發家致富。
尤其是唐朝這一種經歷近四百年門閥制度而建立起來的王朝更是如此。
即使有開創了科舉這樣的選官模式,但依然多爲士族門閥所壟斷。
重重拍了下李泰的肩膀,“行了,多愁善感也不是這會兒,這買賣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做!有錢不賺王八蛋!”李泰先是豪情萬丈,但緊跟着又慫了起來,“你說我做生意不會被人彈劾吧?”
李躍聞言一拍腦門,“青雀,你只用派人手監督,然後自己退居幕後即可,這樣一來你堂堂王爺也不必拋頭露面,二來嗎……你王爺的身份也會震懾一些宵小,畢竟咱們是從別人嘴裡搶飯吃,所以有時候也需要把你搬出來亮一亮靠山。”
“我明白了。”李泰點點頭,忽然道:“我記得表哥家裡也是富麗堂皇,再看看幾個國公家裡自是當仁不讓,莫非他們也是如此?”
聽到這些,李躍也沒有否認,長安城想掙錢又怕丟人的都是這麼個玩法。
既能躺着把錢掙了,更是不用擔心有人背刺的問題。
忽悠完了李泰,李躍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讓李泰開頭,一來是提振一下如今商業圈子裡低迷的風氣,畢竟現在滿長安城的商賈不敢露頭,而李泰作爲李二陛下的親兒子,都做起了生意,這可比他找商賈過來開會鼓勵的強,二來也得讓這傢伙自食其力。
同時開展多個實驗不說,錢花的比流水還快!要不是李躍清楚錢款的去向,否則他真得以爲李泰這傢伙在偷偷貪污。
拆開孫思邈的書信,李躍看了看內容,不禁一陣欣慰。
老孫來信也表明瞭如今咸陽的情況,至少李躍看到信件後,非常欣慰自己的決定。
第一批接種過牛痘的人羣並沒有感染,而且城內不少感染的百姓也得到了極大的救助,死亡的可能降低了數倍。
在很多百姓的意識裡,只要感染了天花那就是必死,不止自己永遠也回不來了,就連自己身邊的親人也要倒黴。
很多人沒想到自己不但回來了,而且一直照顧自己的親人竟然也沒有出事。
只能說朝廷沒有放棄他們,人們最擔心的事情也不可能發生。
李躍看着書信也感嘆老道士的本事和朝廷的調度能力,讓他覺得極爲麻煩的事竟然做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