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找他們問，那要你們幹嘛吃的？”李躍擡手給了高福一個爆慄。“現在的煤炭都是什麼價？”
高福被打的有點發懵，一時間沒明白李躍的意思，只能小心道：“侯爺，您說的可是毒煤？”
李躍白了手下一眼，“廢話，不然我大唐還能產出第三種燃料出來！”
“侯爺，現在這毒煤一文錢二斤，不過因爲有毒的緣故，尋常百姓寧願燒柴，也不願用這東西，因此長安城也沒人做這生意。”
李躍點點頭表示了認可，現在人取暖就是拿個火盆裡邊燒上木炭，畢竟木炭沒有較大的火焰，燃燒的時間比較長，可以使室內溫度長時間保持穩定。
可哪怕是火盆，因爲冬天可是3個多月，購買柴火的耗費可不小。
百姓家無餘財，想要用的話，只能自己去砍柴燒火，
而且大戶人家都不用這個，因爲建築都爲木製結構，最忌火，這種直接使用火的火盆安全係數不高。
武德八年，西市那邊就因爲處理炭火不當，險些致使大火。
可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家裡有本事呢讓建築師將牆壁砌成空心的夾牆，俗稱“火牆”。
牆下挖有火道，添火的炭口設於房外的廊檐底下，炭口裡燒上木炭火，熱力就可順着夾牆溫暖到整個房間。
可這些東西耗費巨大，一般只有皇宮和少數貴族才用得起，尋常可玩不起這等高端路線。
有點錢的，都習慣找幾個美女來給他們暖手之類的，要不就是湯婆子小手爐之流，至少目前李躍來看，帶煙囪的煤爐子還沒有出來。
商機，妥妥的商機，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爐子這破玩意太容易被人仿製，現在可沒有專利一說，想要真的細水長流，當個煤老闆纔是正道。
可是山西的地界他是不敢想，畢竟地盤都是李二家的，能入手的，只有陝北。
趕走了高福，並且催促他快點將事情打聽明白後，李躍轉身回到了書院。
李泰最近又變胖了，這是李躍最直觀的感覺。
再看看這傢伙手裡，沾滿了糖霜的餅子，旁邊就是一碗銀耳蓮子羹。
見李躍過來了，李泰也不招呼，隨手將一旁的餅子推了過來，“嚐嚐，宮裡拿回來的，用的是最好的料。”
李躍聞言卻是興致缺缺，這麼長時間了他從來沒有吃過宮裡的一口好飯。
雖說李二“略備薄菲”，讓大家吃一頓免費的朝食，也就是工作餐，但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李躍也吃過幾次朝食，四、五品官員的用餐標準是2升米、2升3合面、1.5升酒、3份羊肉、2顆瓜、7盤菜，還有油鹽醬醋等各色調味品，看着種類是多，也夠豐盛，但嘴巴被養叼了人怎麼會瞧的上這些飯菜。
偏偏東西還不能不吃，要是不吃肯定會被認爲是不懂事，李躍一直對宮裡廚子沒什麼好感，看着李泰盛情邀請，無奈之下拿起一個撒滿了糖霜的餅子吃了一口。
“可惜了，餅子烤的不錯，就是這糖霜差點意思。”李躍很是公允的評價了一句。
“李躍，這可是進貢的上等貨，全長安城都找不到比這還好的糖霜了。”李泰一聽這話登時就不樂意了，看那樣子是要爲自己愛吃的餅子正名。
不過李躍說的也沒錯，這上面塗的糖霜就是一些糖塊表面的凝結物，就和西瓜霜一個道理，看起來是糖，但說白了甜度還不如甘蔗。
只不過物以稀爲貴，就是因爲這東西少，才能顯得你家裡有身份，因此有錢人吃甜食都喜歡這個玩意。
反正吃了這餅子，李躍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每次長孫給李二的蓮子羹裡要加上三大勺這玩意，說白了就是不甜造成的。
李躍輕笑一聲道：“青雀，你一向研究算學，也知所有事情必須鑽研求證纔可得出最優解，那爲何不想想提煉出更高的糖霜呢？”
李泰被這話問的有點發懵，但轉過頭來卻突然明白了什麼，“李躍，你是不是偷偷又研究出了更好的糖霜。”
“什麼叫偷偷？”李躍提高了音調，“這東西一直在家裡廚房放着，平時做菜都在用的東西，你們就一直沒有發現。”
李泰不信，跑到廚房，端起罐子就嘗，再吃了一大口鹽巴後，終於找到了砂糖。
打開小罐，入眼便是滿滿一罐白糖。
作爲重度甜食愛好者李泰先是倒吸口冷氣，緊跟着又震驚起來，書院廚房的白糖品質好像比自家的糖霜賣相好上不少。
抓起一小撮送入口中，李泰瞬間眼前一亮，“李躍這是怎麼做出來的，難不難，你家可還有這等東西？”
被李泰抓住衣領晃的有點暈乎，李躍勉力掙脫道：“想做不難，我就有方子。”
“那你還不趕緊讓人生產！”李泰有些急了。
“你以爲做事有那麼容易？”李躍緩緩道：“現在朝廷中至少有一半人都在盯着我，我現在幹這種事情談何容易，而且東西生產出來還要有銷路，但現在大家都風聲鶴唳的，誰敢接貨？要不是今日看你吃餅陡然想到這就是個賺錢的門路，否則我才懶得去理會這些。”
聽了解釋，李泰冷靜了下來，李躍被人找麻煩他也是有耳聞的，畢竟這個時代和商人走的太近了也不是好事。
大家都是交給家裡的代理人做這生意，唯獨李躍把自己擺到明面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自己把自己擺出來就怪不得御史找你麻煩。
“即是如此那還是做不得，以後你多制些我好給宮裡孝敬一些。”李泰沉默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緊跟着道：“李躍，我最近在研究你說的降落傘和水力，沒什麼實驗經費了，讓書院的錢管事批錢，他說要你首肯。”
“是啊，難道你不曉得書院一直是靠我輸血才做成現在的規模？我大頭的生意暫時都停了，長安城的商賈一個個也不敢露頭，如此一來靠着一間酒樓和幾個門面能維持書院的正常開銷已經很難得了。”李躍淡淡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生意做不成了，我實驗怎麼辦？”李泰有些急了。
“你自己出唄！難不成好人全讓我做了。”李躍坐在一旁看着李泰罵罵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