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路漫漫的向遠方延伸,路盡頭淹沒在樹海的陰影中,讓人猜測不到終點在哪裡。難怪很少人選擇偷襲揍敵客的大本營,而且都沒有成功過的例子。且不說那大片樹海隱藏的致命殺機,光是從正門進入到主屋所要花費的時間,都足夠揍敵客家族準備N多遍,偷襲都成明攻了。估計這也是揍敵客創始人的先見之明吧,光是走這路累都累死掉了。
怎麼都沒看見人呀?這麼長的路好歹要安排幾個人掃掃落葉,撿撿垃圾什麼的吧?我都走了好遠的說,除了剛剛遇到傳說中的三毛以外,連個鬼影都沒有。心裡偷偷汗了一下,剛剛乍一下看到三毛,險些把鐲裡的靈符丟出去,要不是從三毛身上感應不到魔界的氣息,我就把它給秒殺了。雖然一直知道揍敵客看門的三毛有多冷酷兇悍,是個忠實執行命令的殺戮機器,但是聞名時不自覺的就把它歸到了殺生丸原形的那一類,沒想到今天見面慘不忍睹,長得實在是…按比較流行的說法就是很象車禍現場,估計三毛的攻擊是先把人嚇死再吃掉。見面果然不如聞名。
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要是再這樣慢悠悠的走着,估計晚上要在大路邊啃草過夜了。“御風•閃靈”加快速度,輕盈的向前掠去。
一棟房子前面筆直的站着一列人,爲首的穿西裝的陰沉男子貌似有點面熟,這是那個管家梧桐嗎,和小杰玩猜硬幣的那個?我輕輕的停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很有禮貌看着對方。
“您好,歡迎來到揍敵客家族。我是管家梧桐。”大概因爲我是正門進來的吧,梧桐的態度還滿好的,起碼我沒感覺到敵意。(也許是人家揍敵客的家風好呢?)
“你好,我是淺淺•林。奇牙的朋友。我是來找奇牙的。”
“不好意思,奇牙少爺不見客人。您請回吧。”梧桐很有禮貌的拒絕了。丫滴~給我吃閉門羹?我一下子火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說你是管家吧?什麼時候管家可以替主人做決定?還是僕人替主人做決定是揍敵客家的傳統?”我冷冷的說,話語隱隱含着諷刺,“奇牙見不見我應該輪不到你來說吧。”很不客氣的釋放出殺氣,威脅一下。
“是,您稍等,我去請示一下。”梧桐面色變的蒼白,額角冒出冷汗。不過我卻有點欣賞,不愧是揍敵客的管家,在我可以釋放的壓力下,還能保持風度,哪象旁邊那幾個,腿都在抖了。收斂住釋放的靈力,我靜靜的等待梧桐的彙報結果。
“林小姐,請這邊走。”梧桐蓋掉電話,做了個紳士的邀請,在他的示意下,我坐上了蠻豪華的一輛車,向主屋那邊行駛。暗暗腹誹一下揍敵客的小氣,爲什麼大門到傭人那邊就沒車坐,去主屋就有?落差真大。
車裡的氣氛好沉悶哦,我無聊的擺弄着垂在肩上的長髮。“林小姐是怎麼和奇牙少爺認識的?”梧桐突然問道,表情很冷漠。
“嗯~牙牙翹家的時候,在獵人考試的會場認識的。怎麼了?”
“不,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倒,好奇?既然好奇就做出點好奇的表情嘛,一副誰欠你幾千萬似的苦瓜臉。
“那個…梧桐先生……”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問出來了:“伊爾迷他、也在家嗎?”
“伊爾迷少爺出任務還沒有回來。”梧桐回答說,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詫異。
“這樣啊…….”我喃喃道,說不出是輕鬆還是遺憾,心卻揪得緊緊的,表情一片迷惘。
……………
梧桐帶領下,在主屋的走廊裡穿梭,繞的我都有點亂了。最後梧桐停在一個大房間門前,示意我進去。禮貌的向他點頭道謝,推門進去。
一個銀髮的中年男子坐在房間中央,注視着我。無視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重壓力,我掛着甜甜的笑容走過去,步履輕盈。
“您好,我是淺淺•林。奇牙的朋友。”雙眼直接與他對視,毫不閃躲。
“我是席巴•揍敵客。奇牙的爸爸。歡迎來到揍敵客家,淺淺小姐。請坐。”席巴微笑着很禮貌的說,不過身上散發的壓力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冷冽。下馬威嗎?我無所謂的加深笑容,露出淺淺的梨渦。換成別人也許癱地上發抖,不過對我不管用。
“原來是席巴叔叔呀。”我很淑女的行了個禮,笑眯眯,笑眯眯,“叔叔叫我淺淺好了。”拉關係,拉關係……
“哈哈,好的。那麼淺淺是怎麼認識奇牙的?”席巴收回散發出的殺氣,豪爽的笑着問。
“在獵人考試的時候認識的。席巴叔叔,奇牙在哪裡?我可以見他嗎?”如果不是知道席巴的真面目,也許會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吧.....
“奇牙做錯事了。現在正在受罰,你………”
“老公……誰要來找奇牙,我聽梧桐說了……”一個很尖銳的女聲打斷席巴的話,一股強烈的殺氣迅速靠過來。是奇牙的媽媽,基裘,我判斷。
果然,一個穿着白色禮服,包着繃帶的女子推門進來,罩在眼睛上的儀器紅芒強烈閃爍着。基裘一進門就飛快的打量着我,我那個汗哪,好詭異的打扮哦,不知道伊爾迷的釘子頭創意是不是來源於此......
“就是你來找奇牙的?殺手是沒有資格交朋友的,揍敵客家沒有朋友,何況還是這麼弱的人。”基裘不屑尖叫着。弱?指我嗎?不就沒有練念力嘛,說我弱,不爽。殺手是沒有朋友的?在我傷口灑鹽,更不爽。瞬間對基裘的印象差透了。
“席巴叔叔,能不能讓我見一下奇牙?”我懶都懶得理基裘,直接問席巴,“我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的。”
“好吧。梧桐會帶你去。”席巴考慮了一下,答應了。
“謝謝席巴叔叔。”我再行一下禮就轉身離開房間。不理會基裘的不滿,直接忽略掉她的尖叫。只是擦身而過的時候,毫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我發誓“資格”這兩個字已經快成爲我的逆鱗了。
額滴神哪~~~我討厭歇斯底里又有點神經質的女人,即使她是他們的媽媽。
“老公,你爲什麼同意她去見奇牙?”基裘緊攥着手裡的扇子,有點暴走的說。“一個一點念能力也沒有的人,居然敢自稱是奇牙的朋友,真是不可原諒…”
“基裘,你觀察的不夠仔細。梧桐說她是推開四扇門進來的,怎麼可以小覷。”席巴有點不滿的看着基裘。“四扇門?怎麼可能?我並沒有感覺到她身上蘊含着強大的能量啊?”基裘驚訝的說。
“剛剛她進來的時候,我故意釋放出強大的殺氣,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那麼冷冽的殺氣居然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有意思。至於沒有感覺到念能力,要麼她隱藏的很好,要麼她練的是另一種功夫。”席巴饒有興趣的說:“一個很有意思的丫頭,看不出深淺。”
“哦~~~,那麼留下來觀察觀察。”基裘打開扇子,遮住臉蛋興奮說:“呵呵~~~剛剛她那個眼神,我好喜歡哦~,真是太可愛了……”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讓人頭皮直髮麻…不過席巴似乎沒感覺,微笑的沉思着,眼裡滿滿的算計……
“到了,就是這裡。林小姐自己進去吧。”梧桐領着我來到刑訊室
“嗯,謝謝。”牙牙,我來看你了。
刑訊室裡有點陰暗,冰冰冷冷的,隱隱瀰漫着一股鐵鏽和血醒的氣息。牙牙?!一個瘦小的身子在一片陰暗中若隱若現,四肢呈大字被吊在架子上,頭低低的垂在胸前,身上密密麻麻滿是傷痕……我的心一痛,一股殺意在心裡翻涌。慢慢的走過去。奇牙猛的擡起頭,銀色的眼睛在陰暗中顯得格外的冰冷,冰冷……
“怎麼?糜基,晚飯的時間到了?”聲音冷漠略帶沙啞。
“牙牙.....”我輕聲的叫出他的名字,心裡澀澀的。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銀色的眼睛充滿驚訝、擔憂、還有驚喜。
“你先下來再說吧。我知道那鐵索難不住你的。”我建議說。
“那當然。”奇牙得意的說,隨即扯斷鐵鏈,跳下來,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問:“喂,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被抓來的?小杰呢?喂…….”不理會奇牙的問題,伸手一把抱住他,摟的緊緊的。“你、你幹什麼呀?”奇牙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
“牙牙,姐姐來接你了….”我抱着奇牙低低的說,聲音有點哽咽:“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讓你受傷了......”心裡一陣難過,弟弟,姐姐來接你了。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沒事啦。這些都是小傷….我都習慣了。”奇牙笨拙的安慰說。
“嗯~”我心裡滿滿的愧疚,拉着奇牙: “我們出去再說吧,這裡待着不舒服。”
“這麼說小杰他們也來了?現在在門房那邊練體力?”奇牙說:“真是笨,連個門都打不開。”呵呵,彆扭的小孩,明明開心的要命的說,還拼命裝做不在意。我欣慰的看着奇牙,還好,心還沒絕望。
“那你打開幾扇門進來?”奇牙突然好奇的問。
“呃,這個……這個……四扇…”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四扇?”奇牙打量了一下我,吐出一句話:“怪力女!“
……石化……5555……淚奔ing,奇牙你這小毒舌啊啊啊……
靜靜的坐庭院的大樹下,遙望着靜謐的星空,彷彿一切都這麼寧靜。剛剛吃晚飯的時候,席巴邀請我留在揍敵客做客,我答應了,反正小杰他們還沒打開門,我是不想跟他們擠小木屋去。不過基裘突然變的友好了,奇怪的態度讓我心裡暗暗警惕,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瞄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玩遊戲機玩得不亦樂乎的奇牙,我暗暗感嘆,算了,是陰謀詭計還是什麼儘管放馬過來吧,誰讓我非要認奇牙這個弟弟呢。(貌似人家牙牙沒承認吧?)
有暖風在心中何必畏懼過寒冬
不必說什麼是擁有你給的我懂
有暖風夢裡頭呵護純真的執着
愛不休讓期望的手從來不落空
夜風輕歌,飄飄揚揚,陪伴寂寞寥廓的的晚空,柔柔的盪漾着人們的心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奇牙停下了手裡的遊戲,閉目靜靜的凝聽,也許他能感覺歌聲裡那暖暖的關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