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幹什麼呀?不是很快就可以見到那個什麼伊爾迷, 怎麼還哭成這樣?”師傅一清早就坐在米特的酒館裡,倒酒小斟,看見我走進去, 一臉驚訝的說。
我揉揉微微發腫的眼睛, 乾澀的感覺十分難受, 消沉的坐在師傅旁邊不說話, 心情真是爛透了。
“你若是不想見到他, 咱們再回去也可以。”師傅微微一笑調侃道。
“不是這樣的,不關小伊的事情。”聽到師傅說要帶我回去,我總算勉強的擠出幾個字來。
“用熱毛巾敷一下吧, 不會那麼難受。”米特走過來,遞給我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 關心的說。
我點點頭, 接過熱毛巾直接蓋在臉上。
“師傅, 我做錯事了。”感受到毛巾的熱氣,我悶悶的說。
“能挽回嗎?”師傅懶洋洋的問。
“…不能…因爲…人…已經死了…。”嗓子有些發澀, 聲音聽起來乾巴巴的。要不是自己自以爲是,酷拉也許就不會死了。如果自己不插手,讓他們的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或許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這樣啊…”師傅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沉思了一下說:“事情已不可挽回,那麼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既然做錯了就要承擔起責任, 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看一看還有什麼是能夠做到的, 就儘量彌補吧。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而生者卻還要繼續生存。”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 酷拉死了, 窟落塔族已經滅族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我知道了師傅。”扯下臉上的毛巾, 我牽強的笑了笑,現在也只能把窟落塔族人的火紅眼找回來,祭奠一下那些亡靈,這也是酷拉皮卡一直以來的心願吧?
“米特阿姨,我來幫忙吧。”我朝正在整理酒館的米特說道。現在想找點事情做做,纔不會胡思亂想。
“好啊。”米特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說。
午後,一艘飛艇出現在了鯨魚島上空,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
“嗯,還在島上呢。我在森林東邊等你,你在那裡降落吧。”我一邊跟伊爾迷說,一邊朝米特家不遠的森林走去。沒想到伊爾迷直接坐揍敵客家的飛艇過來了,我還以爲要在鯨魚島等幾天呢。
我到的時候,飛艇停在森林上空,伊爾迷已經在森林邊等了一會。什麼也沒有說,一見面我就撲進他懷裡,死死的抱着他,感受他身上那清冷的氣息。真的,我差點以爲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伊爾迷…好想你。
“淺…”伊爾迷擡起我的下巴,手微微輕顫的撫上我的臉,彷彿對待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眼神難得的隱着一絲害怕。
“淺…別哭…別哭了,好嗎?”伊爾迷俊秀的臉上露出不捨,有慌亂、有愛戀。
我搖搖頭,雙手緊緊的抱住伊爾迷,淚水不可控制的流下,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也許是因爲太害怕失去他了;也許是因爲想念他想得快崩潰了;也許是因爲酷拉的死讓我深深的內疚,總之,我只想在他懷裡發泄我的委屈……
“…別哭了…別哭了…”微燙的脣溫柔的吻去我臉上的淚水,伊爾迷摟着我,又心疼又無措,最後無奈的輕嘆:“淺,你要把我的心哭碎了……”
“我…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很害怕……”我哽咽着,十分委屈的說。
聞言,伊爾迷心裡輕輕一顫,是啊,害怕,自己何嘗不是在害怕着會失去她。望着懷裡哭的淚眼汪汪的人兒,刻骨的思念在心裡翻攪,伊爾迷忍不住低頭深深的吻住那渴望已久的紅脣。
“咳咳…咳咳…”幾聲刻意的咳嗽聲。
“師傅…你怎麼在這裡?”我一把推開伊爾迷,轉頭看見師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整張臉頓時泛紅,
“我要是再不來,你早就忘了我這師傅,跟別人私奔去了。”師傅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真是徒弟養大了就是別人家的了。”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小伊,這是我師傅。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上次他會忽然出現。”我忽然發現身邊的伊爾迷冷冷的散着殺氣,連忙說。我有點擔心伊爾迷和師傅會不愉快,師傅這老頭已經不是人的境界了,小伊不是他的對手。
“哼…”師傅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先回去再說吧。”說完悠哉哉的走掉。
我挽着伊爾迷跟在他身後,順便向伊爾迷解釋上個月的事情,就說上次師傅有急事找我幫忙,所以才把我直接拽走。
“米特阿姨,他是伊爾迷,奇牙的大哥,我的…”在米特曖昧的目光中,我微微紅着臉說:“我的男朋友。”
“是未婚夫。”伊爾迷朝米特點了下頭,冷着臉說。聞言,我不由轉頭看着伊爾迷,伊爾迷眸光堅定的凝望着我,我心裡一陣甜蜜,忍不住衝他羞澀一笑,默許。
“小子,我還什麼都沒有答應呢。”師傅不悅的說。想娶我家丫頭,還要看我點不點頭。
“跟我過來一下。”師傅斜了一眼伊爾迷,雙手背在身後,踱着方步,走出去。伊爾迷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
“師傅…小伊…”我有些頭疼,不知道師傅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伊爾迷會有什麼反應。
“呵呵…,淺淺不用擔心,沒事的。你師傅也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值得託付的對象而已。”米特瞭然的說。想到什麼似的,眼裡掠過一絲複雜。
“嗯。”
到傍晚的時候,師傅才挺着他的大肚腩,一臉輕鬆的走回來。
“師傅…小伊呢?”我急忙問。怎麼只有師傅老頭一個人?
“樹林那邊躺着呢。”師傅得意洋洋的說。我一聽,狠狠瞪了師傅一眼,瞬步閃去。
“小伊,你沒事吧?”伊爾迷帶着傷,狼狽靠在一棵樹下,
“淺,我沒事。”清冷而柔和。
“師傅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你們說了什麼了?”我看了一下傷勢,確定師傅已經給伊爾迷用了過“流華“後,才放心。
“沒有什麼。”伊爾迷伸手把我攬在懷裡,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額角說。
明明就是有什麼,我不滿意的撇撇嘴。
伊爾迷在我脣上啄了一下,幽黑的眼睛認真的看着我說:
“淺,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