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琅邪!”
似是過了很久, 又似是補眠後醒來的時間短暫流失。琅邪是在一陣呼喊着她名字的聲音中醒來的。這個聲音……雖然一樣的熟悉,卻不是剛剛叫着她的那個。
琅邪緩緩的睜開眼睛,卻被一陣刺目的白光弄得又立刻閉起了眼睛。
“琅邪!琅邪你醒了!”
“小空?”
似是這個熟悉的聲音讓琅邪彷彿大腦一陣般的將之前記憶短暫的缺失全部記起。剛剛叫她的那個人是……阿白。
在小空的借力下, 琅邪好不容易纔將自己那痠軟無力, 就好像被灌了液體金屬一般沉重的身體支起。而此刻在她身邊的人除了小空, 還有帝秀和酷拉皮卡。向他們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聰明的兩人便立刻會意。
“您力量使用過度而使得您昏倒了, 在一個大坑裡,十分危險。不過現在您醒了就好,琅邪小姐。”
酷拉皮卡對於琅邪還是一如既往的謙遜有禮。而經過方纔一役, 酷拉皮卡看向琅邪的眼神中又帶上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崇敬。而帝秀卻不是這樣的反應,他抿了抿脣, 開口潑了琅邪一頭冷水。
“說實話, 我並沒有想到你可以將這具身體的力量運用至此。雖然……還是完全比不上當年的第一代族長。但……已經不是這幾百年來能有人達到的水平了。但, 這樣強度的力量對你而言,很危險。”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是記得很清楚。”
“你所調動的雪浪龍旋風在一開始只是能勉強抵抗雪崩, 但隨着崩落的雪越來越多,你所操縱的雪浪龍旋風的體積和威力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雪崩被你完全卷的逆流了。”
帝秀的聲音可說是意味深長,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在雪上上特有的寒風下變得縹緲起來。
帝秀的話令琅邪眯着眼歪了歪腦袋。她並沒有想到,最後……自己竟是做到了那麼誇張的地步……她記得當時自己只是以意念驅動, 以外圍的元素來感應, 下達了擋住雪崩的命令。可竟然……?
還爲等琅邪將其中一環接一環的細節全部想清楚, 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個重量。不用低頭看也知道, 那是受了驚嚇的小空。
“琅邪, 我們以後不要這麼幹了!你的力量也太危險了。以後……以後我們不要那麼拼了好不好?阿白已經……我不想……不想你再……”
眼見着清楚事情經過的小空已經被嚇出了眼淚。琅邪當然明白他們把自己從龍旋風形成的坑中挖出來時的感受。她動作輕緩的摸着小空的頭,輕嘆了一口氣。
“放心吧, 使用多少力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能感覺得到。而且……剛纔我看到阿白了。”
琅邪的話讓淚未乾的小空猛得把頭擡起來。
“是的……我看到她了。雖然很模糊,但我能確定。她剛纔……應該就在我附近。我還聽到她叫我的名字了。只是……”
太弱了……她的靈魂太弱了。若不是那個時候將全部能夠調動的力量運用到極致,若不是那個時候自己周圍的元素裡波動強到讓空間起了漣漪……根本就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
那是琅邪未說出口的話。她從未想到,阿白的靈魂……竟然會弱到這樣。雖然自己並不是帝秀那般的祭司,但好歹……也是擁有純潔到幾乎是元素形成的身體。同源的靈魂……不應該在平日裡哪怕一絲一毫她的蹤跡都無法感應到……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小空。
“阿白的靈魂還在,她的靈魂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那麼……壞消息就是……她現在的靈魂……很弱。”——帝秀。
小空聽到這一句,十分驚訝的擡頭對着琅邪,發現琅邪並沒有出聲反駁,立刻又把臉對向帝秀,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琅邪看到和聽到阿白的時候,應該是在她將雪崩逆流的時候。這個時候是她的元素力與自然共鳴最強的時候。當然,我並不排除阿白只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琅邪的身邊,而那時我因爲太過專心於配合琅邪的行動而沒有注意到阿白的可能。
但……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麼?阿白正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琅邪的身邊,而在那之後就離開了?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琅邪你……應該知道,就算是靈魂狀態,也不可能會具有那樣的移動速度的吧?
所以,阿白一定是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就跟在你和小空的身邊了。那樣的話,爲何那麼長時間過去了,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看到甚至感應到她?答案……只能也只會有一個。”
“阿白她的靈魂……雖然還存在,但已經弱到連帝秀都感應不到了……”
深深的一個呼吸,琅邪替帝秀說出了推測的結果。此刻她最擔心的……並不是帝秀無法感應到阿白的靈魂,而是……阿白的靈魂是否已經弱到……即使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也無法入主了……
琅邪所擔心的,帝秀自然造就已經想到了。但他更明白只是擔心並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從斗篷裡拿出了一刻好似夜明珠一般卻又幾乎和孩童的拳頭一般大小的珠子。
“這個是被這個村落視爲神蹟的珠子。對於在雪山中保護他們並未見得會有多大的效力,但卻是一顆罕見的定魂珠。如果阿白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的話,那這顆定魂珠起碼可以保她的靈魂能量不會再繼續被消減。”
“然後呢?我們可以做什麼?”
“回窟盧塔族,那裡有可以幫助我們看到阿白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