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故人
當下,韓馥便盤腿坐倒,心中尋思道:“上次冷月荒漠一戰,我從慕沛凝那學來了地靈七脈全部功法,雖只練到永徵,但修爲卻突飛猛進,一舉學會‘逐日魔幻步’。聖老頭出身耀月宗,這逐日魔幻步雖是他跳脫樊籬所創,但也與耀月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若能練成下一道脈絡‘屍藏’,神通勢必更強。”
念及至此,韓馥再不猶豫,仔細回想起那日慕沛凝所傳授口訣,將意念沉入心田,細細默運神通,照着口訣在體內源源流轉。時間匆匆溜走,轉眼間就是一天一夜。韓馥這才緩緩睜開雙眼,他只覺腹中空空如也,早就餓的咕咕直叫,不由得苦笑道:“這練了許久,我除了肚中飢餓,竟無半點進境,這耀月宗的功夫,果真難練的緊。”但他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練功沒有速成之法。所幸在這杳無人跡的地牢當中,他也無事可做,這一天天下來,就只有練功罷了。
轉眼間半月過去,韓馥身上傷勢徹底痊癒。他這半個月晝夜勤修不輟,苦練神通。終於在三天前一晚,將永徵脈絡打通,功力又進了一步。這一日,正當韓馥練功之際,忽然“嗒嗒”聲傳來。韓馥心中一動,尋思道:“想不到半月轉眼即過,今日也到送飯的時候啦!”
想着,他收去功力,站起身來。張正正好將石窗打開,見到韓馥臉色紅潤,氣息平緩,心中不由得奇怪道:“我見了許多囚犯,怎的他如此安靜?比起上個月來,還要好上許多?”他心中雖想,卻仍是將竹簍遞過去哼哼道:“給你送飯來啦。”
韓馥嘿嘿一笑,伸手將竹簍接過道:“多謝張大哥了。”
張正哼了一聲道:“既然沒事,那我可走啦。”
“多謝張大哥的美酒。”韓馥笑了笑道。
張正嘴角一揚,哼道:“什麼美酒?我可不知道。”說着,他合上石窗,漸漸去了。
韓馥心中一暖,將竹簍放下,從中取出飯菜,尋找月若盈的音訊。這一次,在竹簍中仍是有一壺酒水。韓馥會心一笑,將酒水放到一旁,逐個盤子端起來瞧了便,終於在一個盤子底下瞧見了字跡。見上書道:“耐心等待。”
韓馥笑了笑,知月若盈是回自己上次‘一切安好’四字。他隨手又在盤子底下刻道:“牢裡寂寥,大美人來看看我如何?”想着月若盈發怒的臉龐,韓馥嘿嘿一笑,將其放回竹簍中,又去練功了。
這一次,又是匆匆半月過去。韓馥‘永徵’脈絡越發純熟,所放出的魂力也不再是當年那單純的風雷水火,而是這魂力可以根據韓馥意念,水中有火,風中有電,端的變化多端。他修爲一漲,心中不免高興,想着出去了找人比劃一番,好讓月若盈嚇上一跳。但這麼一想,又不免想到自己或許一生都無妄自由,他又不由得泄氣之至。但好在韓馥天性樂觀,往往泄氣一陣,便打起精神,又重新練功。
多虧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韓馥心無雜念,一心修煉神通。半月過去,他修爲大進,比起尋常弟子來說,他練功速度要比旁人快上數倍。僅僅不到兩個月的功夫,便將‘永徵’脈絡練成。這要是讓楚笑白見了,非將他驚得說不出來話纔是。想已他之能,當年修煉‘永徵’脈絡,也足足用了一年,才臻至大成。
這一天,韓馥正在練功。忽聽石門外腳步聲響起,他心中一喜,忖道:“這次該是李大哥了麼?”正想着,李鬆便將石窗打開,遞過來一個竹簍。韓馥哈哈一笑,將竹簍接過問道:“李大哥,近來可好?”
誰料李鬆臉色極差,看似心神不寧。他強笑一番道:“還好,還好。”
韓馥一愣,奇道:“可有什麼事發生了麼?”
韓馥一問,李鬆登時臉色大變,慌張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說着,他匆忙合上石窗道:“你好好呆着,我要走啦!”話音未落,他已遠遠離去,絲毫沒有等韓馥開口的意思。
韓馥心中奇怪,但又忖道:“反正我又出不去,管這個作甚?”想到這,他豁然開朗,將竹簍揭開。慣例將酒壺取出,擺在一旁,又在衆多盤子底下摸索一番,找到月若盈所留字跡,見她只寫了三字:憊懶鬼。
韓馥一見,想到月若盈的白眼,不由得笑破了肚皮,忍不住又寫了句俏皮話,放入竹簍當中,便繼續練功去了。轉眼之間,一個過去,韓馥‘永徵’脈絡再無缺陷,和‘初虛’、‘歸冥’、‘連闕’四脈交相呼應,自成套路。在這之間,張正和李鬆仍是每半個月一來,爲韓馥送來飯菜。在飯菜的盤子底下,韓馥和月若盈互相聯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語。
這一天,韓馥正在練功。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響動。他一愣,看着仍有大半的飯菜,忖道:“這纔過去幾天,怎麼這麼快就來人了?”
正想着,那人已走到門前。韓馥聽他腳步又快又穩,顯然身懷修爲,與張正、李鬆那稀鬆的步法截然不同。他心底一緊,問道:“是誰?”
“哈!”那人輕笑一聲,拍了拍石門道:“想不到,想不到。”
韓馥聽那人說話甕聲甕氣,聲音似是而非,心中不由得微怒道:“到底是誰。”
那人嘿嘿一笑,終於放開喉嚨,悠然道:“韓馥,你聽不出我的聲音麼?”
“是你!”韓馥一驚,身子驀地行動,奔到門前怒道:“太叔嵐!竟然是你!”
那人“哈”的一笑,叩打石門,發出“啪啪”的聲響道:“故人來訪,韓兄弟不開心麼?”
--------------------------------------------------------------
慣例求票!求訂閱!求留言!長評一律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