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以來,韓馥勤修苦練,在這初虛脈絡上下足了苦功。他耳濡目染,自然聽慕沛凝說了不少關於人體脈絡之事,月若盈這個問題,倒也難不倒他。韓馥哈哈一笑道:“這還不簡單?三大脈絡分別爲:天武七脈、地靈七脈、鬼隱七脈,我說的對不對?”
月若盈白他一眼,冷笑道:“瞧不出那姓慕的教給你的還不少。”
韓馥嘿嘿笑道:“這也是我努力所致。”
“沒皮沒臉。”月若盈啐了一口問道:“她還教了你什麼?”
韓馥本欲訴說自己修習地靈七脈一事,但猛地想起慕沛凝往日叮囑,登時將話頭嚥了回去,嘻嘻笑道:“就教了些煉神法門。”
“是麼?”月若盈上下打量他一番,心中忖道:“就算那姓慕的對他再好,也絕不敢膽大妄爲,將耀月宗煉脈神通傳他。”想到這,月若盈微微點頭道:“你既然知道三大靈脈一說,便可免去我解說一節,我來問你,你可知咱們聖教煉的是哪條脈絡麼?”
“自然是鬼隱七脈了。”韓馥道:“天武、地靈一脈相承,是耀月宗煉神根本。而鬼隱七脈藏於暗處,很難被人察覺,若有修煉不當,輕則重傷,重則慘死,可謂兇險至極。”
“胡說八道!”月若盈大怒道:“這一定是那姓慕的教你的了?”
韓馥一愣奇道:“這不對麼?”
“自然不對!”月若盈傲然道:“聖教先祖開創鬼隱七脈以來,只有極少弟子資質不足,煉神欠妥,這才留下頑疾。但大部分弟子照着‘鬼隱書’所修煉,通通都步入了煉神基本。這也是耀月宗他們所說的兇險至極麼?”
“那慕姑娘爲何要這麼說?”韓馥撓撓頭不解道。
月若盈冷哼一聲道:“耀月宗自認名門正宗,做事向來自傲自大,他們當然認爲只有自己正確,而旁人走的都是邪門歪道。”
韓馥無言以對,一時默然。月若盈見了,忍不住又冷哼道:“她是不是還告訴你說拜天宮人才凋零,所謂強大不過是靠法寶?”
韓馥點頭道:“難道這也不對麼?”
“呸!”月若盈啐了一口道:“這就是他們自傲自大的證據,拜天宮能夠位列天下三甲之一,豈能只因法寶高強?別的不說,單單是他們截宮煉血之法就別出心裁,能人之所不能。”
韓馥不知世間之事,只好閉嘴不語。月若盈見他不答,更以爲他心中認同,彷彿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將耀月宗所做之事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說其行事爲人多麼多麼不堪,多麼多麼無恥……韓馥聽的憋悶,忍不住道:“小白臉和慕姑娘爲人還是不錯的。”
月若盈一聽登時大怒道:“好啊!他們爲人不錯,就是我長嘴賤舍胡亂編排了?”
“不是,不是!”韓馥面色一變趕忙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大家之間可能有誤會。”
“誤會?”月若盈臉色緩和不少,冷冷道:“聖教和耀月宗多年死敵,只有仇恨沒有誤會!”說着,她頓了頓道:“你可記住,既然你選擇了我,那從今往後耀月宗就是你的敵人,下次見面,就算是對上姓慕的也不許留手,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韓馥無言,心中雖是紛亂如麻,但仍是點頭應了。月若盈瞧他答應,心情大好,美目一亮道:“言歸正傳,既然你已知人體三脈,那我就直接傳你這修煉鬼隱七脈的法子了。”
韓馥點頭,聽月若盈道:“鬼隱七脈藏於人體深處,平時不易發現,咱們聖教創教老祖神通高強自成一派,不但發現了鬼隱七脈,更創出了一套煉神功法。”她見韓馥聽的專心,滿意的點頭又道:“鬼隱脈絡一分爲七,自然是七條不同脈絡。雖然數目相當,但咱們同耀月宗的天武、地靈又截然不同。”
“怎麼不同?”韓馥奇道。
月若盈冷笑道:“耀月宗講究一脈相承,循序漸進。時候越長,神通越強。但咱們聖教煉神之法,講究不拘一格。這鬼隱七脈一分爲七,卻無前後差別。修煉者修煉順序不同,練就神通也就不同。是以咱們聖教功法如百花齊放,各有千秋,不同於耀月宗千篇一律,無趣至極。”
韓馥想了想問道:“那你練就的神通又是什麼?”
“我的麼……”月若盈嫵媚一笑,突然出手,向着韓馥咽喉襲來。韓馥一驚,魂力應運而生,閃電驚起,向後疾避。誰知他眼前一花,月若盈速度詭奇,竟不可思議的繞到身後。她出掌如電,用肉眼難以辨別的速度在韓馥心口上一拍。
韓馥登時心神巨震,坐倒在地。月若盈微微一笑道:“現在知道了麼?”
韓馥感受着劇烈的心跳,覺得眼前一幕如夢如幻,他煉成初虛脈絡以來,從未這麼簡單輸過。“你……你速度爲何如此之快?”他不禁乍舌。
月若盈笑道:“你猜對了,我練就的神通只有一字,那就是:快。”
“快?”韓馥一愣,“還有這等神通?”
月若盈道:“靜如鬆,疾如風,你沒聽說過麼?鬼隱七脈練法不同,所成神通也就不同。”
“原來如此。”韓馥點點頭道:“那這神通可有強弱之分麼?”
月若盈搖頭道:“鬼隱七脈煉到頂尖之處,任何一種神通都有超人之能,但神通雖然沒有強弱之分,卻也有合適或不合適一說。”
韓馥一愣,奇道:“這怎麼說?”
月若盈悠悠一笑道:“你可還記得洛媚兒麼?”
韓馥聞言一震,當即想起那日洛媚兒刺瞎崔三之事,他面色鐵青,咬牙的點了點頭。月若盈瞧他面色不善,反而展顏一笑道:“洛媚兒練就之術,乃魅惑心法,這心法專門迷惑男子,雖對我來說沒有用處,但對你們男人來說,殺傷力可謂巨大。”
韓馥點頭,聽月若盈又道:“可這心法若是讓男人練了又該如何?”
韓馥一怔,月若盈已捂嘴竊笑道:“那可要貽笑大方哩……”
“這種人也有麼?”韓馥奇道。
月若盈笑了笑道:“到了教中,你自然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