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人定勝天
說着,韓馥指尖驀地發力,只聽“嘎啦嘎啦”數響,歐勝華頸骨應聲而斷。但饒是如此,歐勝華仍是惡狠狠盯着韓馥,通紅的雙眼中閃動着嗜血的光芒。“韓馥……我……”他怒吼着:“我要殺了你!!!”
歐勝華猛地伸出手,朝韓馥臉上抓來。韓馥側頭一避,臉上仍是被歐勝華抓出一道血痕。韓馥臉色一變,狠笑道:“死罷!”話音未落,他指尖陡然放出一道魂力,歐勝華霎時間烈火焚身,狂嚎着滾倒在地。韓馥冷笑一聲,殺戮的快感在他體內肆意縱走,讓他享受不已。
片刻過後,歐勝華徹底的化爲一截焦炭。被勁風一吹,登時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洛媚兒咯咯一笑拍手道:“韓公子神通無敵,爲粟海城除了一害啦!”
韓馥哼了一聲,扭頭便道:“走罷!”說着,他邁開步子正要離去。
忽聽那少女叫道:“爺爺!你瞧那妖怪!”
韓馥一愣,低頭瞧去,見地上只剩一灘爛泥,哪還有歐勝華的身影?“他人呢?”韓馥問道。
少女對韓馥方纔所作所爲頗有些忌憚,不自覺的後退兩步道:“他變成泥巴啦!”
韓馥冷笑道:“當我好騙麼?這人變成泥巴之事前所未有。”
“韓公子。”洛媚兒道:“這小妹妹沒有騙你,方纔我也瞧得一清二楚,這人的確變成了一灘爛泥。”
韓馥聽她這麼一說,真是不信也不成了,他默然片刻緩緩道:“這廝死而復生,本就奇怪,怎的又會變成了泥巴?”
洛媚兒聳肩道:“我也不知。”
韓馥思索片刻這才長嘆一聲道:“罷了,反正這事已經了結,咱們也該走啦!”
“慢着!”正這時,忽聽那老頭叫道:“小子慢走一步!”
韓馥眉頭一蹙,冷笑道:“前輩有何話要說麼?”
老頭嘆了口氣,緩緩道:“瞧在你救我孫女的份上,老頭子便破例給你個忠告。”
韓馥一愣,隨之笑道:“洗耳恭聽。”
老頭盯着韓馥默然不語,直看得韓馥頭皮發麻,這才緩緩道:“小子,你天生與衆不同,這點你可曾自知?”
韓馥皺起眉頭冷笑道:“那又如何?”
“好。”老頭點頭道:“既然你心裡清楚,那就好辦多了。”說着,他頓了頓道:“你天生命中缺少一魂,這等情況老夫我遊遍天下也不過見過三人。”
韓馥身子一震,登時不語。老頭卻未在意韓馥的異狀,仍是若有所思道:“這三人之中,有一位男子命中缺少‘天魂’。你可知這代表着什麼?”
韓馥緩緩搖頭道:“我不知。”
“嘿。”老頭冷笑道:“這代表着無法無天,禍亂天下!”
韓馥一震,聽老頭又道:“不過那人是我年少時所見,現在已過去四五十年,他仍沒有動作,想來那人早該死啦。”
說到這,老者微微一嘆道:“另一人,是我在二十年前遇到,那是一位姑娘,她命中缺少地魂,卻是天不管地不要的天煞孤星之相。老夫曾爲她算上一卦,她不出十年,必然家逢大難……”
老頭眼神一黯,緩緩道:“現在已過去二十多年,想來她早已死啦!”
忽而,老者眼神一亮,盯着韓馥道:“但你卻是不同,你與他們二人都不一樣……甚至……甚至……”老頭說到這聲音不覺間有些激動:“你可知命由天定一說?”
韓馥冷哼道:“我更相信人定勝天。”
“哈!”老者撫掌笑道:“說得好!說得好!人定勝天,這個‘人’字若是指的你,那說不準能辦到。”
韓馥一愣奇道:“此話怎講?”
老頭哼哼笑道:“你小子缺少‘命魂’可說是萬中無一……不對,千萬中無一也是應該……”說着,他望了韓馥一眼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意思麼?”
韓馥搖頭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老頭哈哈大笑道:“這就說明,你的命格不掌管在上天手中,從你生下起的那一刻,你便能駕馭你的未來,什麼狗屁老天,都管不了你!”
韓馥聽他慷慨激昂訴說一番,心中也跟着激動起來,他默然片刻忽而問道:“先生高姓大名?”
老頭呵呵一笑道:“你便叫我孔天算好了。”
韓馥聞言深深一拜道:“多謝孔天算吉言,若是我將來能完成願望,他日勢必登門致謝。”
老者撫須笑道:“你有這份心思便好。”
韓馥又拜了一拜道:“時候不早,晚輩這就告退了,他日有機會再遇到前輩高人,韓某再來拜會!”說着,他拉着洛媚兒遠遠去了。
老者盯着韓馥去的方向,臉上笑意漸漸散去,眉頭卻緊緊束起。“爺爺。”那少女不滿叫道:“你平日教導我的都忘記了麼?”
“哦?”老者一愣,饒有興致問道:“我教導你什麼了?”
少女哼了一聲道:“你說替人相面,要喜憂參半,不能只說喜,更不能只說憂,但你爲這人相面時,卻是報喜不報憂,他印堂發黑,天窗黑雲壓頂,不出一月時光,必會遭遇滅頂之災,這些你爲何不同他名言?”
“乖孫女。”孔天算苦笑一聲道:“爺爺若是真說了,怕是就沒命站在你眼前啦!”
少女一愣,奇道:“爲什麼?”
孔天算冷哼一聲,緩緩道:“一別四十餘年,閣下還是喜歡偷偷摸摸。”
“哈!”遠遠的,有人微笑道:“御命仙師孔天算竟淪落到騙財爲生,這一點在下也深表意外。”
少女臉色一變,盯着四周叫道:“誰在說話!還不出來!?”
孔天算長嘆一聲,擺手道:“罷了乖孫女,這廝不會出來的。”說着,他一瞪眼冷笑道:“閣下這次出現,究竟爲了什麼?”
“嘿。”那人冷笑道:“憑你也配知道麼?”說着,只聽一陣悉數,那人聲音越發遠了:“看在你沒壞我大事的份上,這次我便饒你一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