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鎮魂琴
說着,那女子幽幽一嘆道:“這也罷了,畢竟你們都是凡夫俗子,自然無法欣賞我這等絕世容姿。”
韓馥聽了噗哧一笑道:“姑娘說的不錯,你實在太過美麗,所以我們都無法欣賞。”他這話說的直白無比,那女子再是自戀,也聽出韓馥話中的諷刺意味。
念及至此,那女子不由得冷哼一聲道:“你眼光差也就罷了,但還敢羞辱我,這就得教訓你一番了。”
韓馥眉頭一挑,笑道:“大美人兒若是有這個本事,我領教就是。”
女子冷哼一聲,竟搬出一隻古琴。韓馥一瞧,登時奇道:“不打架你彈琴作甚?”
“小心了。”卻聽月若盈道:“這女子名叫鐘琴,雖然性子古怪,但手中三十六路鎮魂琴卻不可小覷,也是本次奪魁的熱門之人。”
“原來如此麼。”韓馥眉頭一挑嘿嘿笑道:“那麼說來,咱們倒撿到寶貝了。”
月若盈素來不喜韓馥這輕佻性子,不由得秀眉一蹙,正要責怪,誰料鐘琴卻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品評奴家的琴藝一番罷!”話音未落,只聽“錚”的一聲,鐘琴已坐倒在地,雙手撫琴。
韓馥嘿笑一聲,提掌便攻。誰料鐘琴視若無睹,伸出玉手,在琴絃上輕輕一拈。“徵!”琴聲清幽且淨,似一股清風,沖淡平和,緩緩流入韓馥心田。韓馥身子一震,竟而戰意大減,提起的手掌也放了下去。
鐘琴嫵媚一笑,指尖撥撩琴絃又快幾分。只聽噼噼啪啪數響,音色陡然高了八度,就似疾風勁草,狂風亂舞。韓馥身子一顫,登時忘乎所以,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韓馥!”月若盈驚叫一聲,而韓馥卻似聞所未聞一般,臉上掛着古怪的笑容,在那隨着琴聲翩翩起舞。
“唉!”鐘琴長嘆一聲道:“說到底,你也不過這等本領。”說着,音色陡轉,竟似玉裂帛碎,慷慨激昂。韓馥只覺眼前一花,立時置身於戰場之中,在他身畔,是激戰正酣的兩路大軍。雙方兵戎相見,互不退讓。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天邊也被染紅。“啊!”韓馥大吼一聲,原地揮拳出掌,狂舞起來。
月若盈臉色一變,尖叫道:“不要被她騙了!”
誰料韓馥理也不理,揮拳越發迅速,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彈奏到此,已達曲目結尾。鐘琴纖纖柔荑一轉,琴聲越發幽咽,風中似乎吹來了啼哭之聲。韓馥眼前一黑,畫面再度變換……
“三十六路魔音鎮魂。”鐘琴緩緩道:“一聞魔音,至死方休,魔音枯竭,人命已絕。”說着,只見鐘琴赫然站起,手下琴聲嘎然而止。
“娘!”忽聽韓馥大叫一聲。月若盈臉色一變,扭頭望去。見韓馥雙眼無神,臉上慘白無比。他驀地伸出手掌,朝自己頭頂拍落!
“不!”月若盈大叫一聲,搶步跟上。但事發突然,她與韓馥又有數丈之隔,想要救人,已是來不及了……鐘琴悠悠一笑,看着韓馥自裁。但就在這危急關頭,韓馥手掌猛地停下。鐘琴一愣,忽聽韓馥嘿嘿笑道:“大美人兒,我逗你的!”瞬息之間,韓馥足下一點,化作鴻光。衆人只覺眼睛一花,韓馥已搶到鐘琴身前。
鐘琴一驚,忙出手護琴。誰料韓馥速度奇快,“噗噗噗”連打三掌。其中兩掌將鐘琴逼開,其餘一掌用盡全身氣力,朝着古琴打去!“喀拉!”木頭斷裂之音襲來,鐘琴手中的古琴霎時間被韓馥劈成兩段,首尾分離。鐘琴面色一變,正欲後退。但韓馥比她更快,足下微微一晃,正是‘逐日魔幻步’。“啪”的一聲,鐘琴只覺肩頭一軟,已被韓馥拿在手中。
“去!”韓馥驀地手上發力,將鐘琴丟出。這一下包涵真力,力道大的異乎尋常。鐘琴把持不住,登時撞在竹林上,朝後倒飛而出。只聽“咔咔”之聲不絕於耳,鐘琴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多少竹子,這才停下身來。
侍女趕忙跟過去瞧,卻見她雙目緊閉,嘴角含血,已昏死過去。
“美人兒。”韓馥嘻嘻笑道:“這仗是我們勝了罷。”
侍女一愣,忙點頭道:“不錯!今日比試,月聖使勝了!”
韓馥聽後,笑嘻嘻的走到月若盈身前道:“月大小姐,今個我又勝啦!”
月若盈還未回過神來,韓馥連喊三聲,她這才猛地驚覺,趕忙笑道:“是啊,今日你做的不錯。”
韓馥照例嘻嘻哈哈一陣,跟着月若盈走了。二人並肩而行,一路無言。走了一陣,忽聽月若盈問道:“鐘琴三十六路魔音霸道無比,若是有人不小心中了招數,就算那人修爲再高,也得被她操控不能脫身。”說到這,她微微一頓道:“可是你……你怎麼能自行破開迷障?”
“也許是我運氣好呢?”韓馥嘻哈笑道。
“是麼。”月若盈若有所思,過了半晌才緩緩道:“好吧,就算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韓馥嘻嘻一笑,不再提起這事道:“月大小姐,昨日那事……”
月若盈一聽,登時臉色發黑,哼了一聲道:“你往後若要找樂子,也記得消滅證據,免得讓我瞧了噁心。”
韓馥撓了撓頭道:“這事絕非你想的那樣。”
“那能是哪樣?”月若盈冷笑道:“如此大的一個紅脣印在臉上,你當我傻子不成?”
韓馥登時無言以對,他抓耳撓腮半晌,這才道:“雖然我說不出來緣由,但我絕對沒幹那檔子事。”
“鬼才信你。”月若盈白他一眼道:“從今往後,你若再讓我發現,就自動滾出去住罷。”
韓馥一愣喜道:“這麼說來,月大小姐你是原諒我了?”
月若盈“呸”了一聲怒道:“我若整日跟你生氣,豈不是要氣死?”
韓馥一聽,登時嬉笑一陣,哄的月若盈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過了半晌,才聽月若盈道:“好啦,咱們也該回去了。”
韓馥聽了,立時正色道:“好,我這就爲月大小姐開路!”說着,他走在前邊,一副保鏢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