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傳奇再現(上)

這次戰爭爆發的極其突然,對於大唐皇帝李天易來說,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最近這些年,北狄一直蠢蠢欲動,戰爭遲早肯定會來臨,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來的如此之快。邊疆守軍與北狄騎兵之間多有摩擦,這些年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但還不至於讓兩國陡然發生戰爭。

對大唐來說,戰爭仍處於準備階段,對北狄而言亦是如此,所以李天易在憤怒之餘也不無疑惑:耶律延光雖然長相粗豪,但爲人精明謹慎,雄才大略不在乃祖之下,如此輕易的開啓戰端,不像是他一貫的作風;公子至今仍在北疆,也不知平安否,而且戰爭發生的如此突然,公子竟沒來得及傳遞消息,這件事中透露出的某些信息讓李天易有些不好的預感。

大唐國力雄渾,唐人彪悍善戰,對於戰爭,倒也並不畏懼,可是一想到這次戰爭的詭異性,李天易就有些煩躁——也不知道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讓我們將時間拉在事發七日之前,公子此時的情況並不好,作爲駐北大使,雖無任何官職在身,但他歷來和北狄人的關係相處的還算可以,大唐和北狄之間因爲有他的存在,關係一直趨於和緩,北狄首領耶律延光甚至私下和公子以兄弟相稱,但他一覺醒來,情況竟然全變了。

北狄大營中到處都充斥着一股肅殺之色,將領士兵來去匆匆,大兵調度之像異常明顯。

公子有些迷糊,昨晚還和自己相談甚歡的那些將軍們今早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乎壓根就不認識自己。更令他隱隱有些不安的是,自己的那個馬伕從昨夜開始到現在竟然一直都未出現,他修爲日深,六識敏銳,身手高絕而且頭腦靈活,這麼多年以來,北狄人稍有風吹草動,自己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發覺並做出相應的對策舉措,可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身邊的將領士兵們突然間變換了身形,竟隱隱有些合圍之勢。公子瞳孔微縮,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北狄方面出大事了。

數年前他曾以一己之力折服了北疆諸多勢力,自己的能力上至將軍下至士兵,無不清清楚楚,今日突然做出如此姿態,若不是有十分把握,想來是不會大動干戈的。

他暗中防備,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他對面的是左都尉赫連勃江,這是單于耶律延光最爲器重的一名將領,爲人正直而且極善謀略,於用兵一途也頗有建樹,是個難纏的人物。

赫連勃江臉色陰沉,語氣中隱有些憤怒,他說道:“公子,請您見諒,今日之事,非我所願,但單于有令,身爲軍人,唯有服從!”

公子目光一凝,說道:“大單于呢?我親自問他……”

“大單于已於四日前回了牙帳,公子,您爲人處事深得我等的欽佩,我不願讓大家兵戎相見,今日你若束手就擒,賭上我一個軍人的榮譽,我可以保證對您不傷分毫。”

公子淡然一笑,正要說話,士兵外圍卻起了稍許紛亂,一個人渾身是血,踉踉蹌蹌的直奔他而來,公子心下微沉,搶前幾步扶住來人,那人氣息已弱,看到公子後,精神一鬆,直接摔倒在他懷裡。

“公子,耶律延光於三日前親率十數萬人圍攻墉州,情況岌岌可危……有人在背後搗鬼,是個老頭……”車伕說完這番話後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車伕前胸被人刺了兩劍,後背中了五箭,這還不算嚴重,最關鍵的是他被人以獨家內力重創了五臟六腑,經脈已然移位,此刻即使大羅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他了。此人能夠以如此重傷掙扎着趕到自己身邊,全憑一股信念支撐,此時終於完成了自己要傳達的消息,他這一暈便再也無法醒來。

公子心中異常冰冷,馬伕跟了他七年,這七年中他始終勤勤懇懇,待公子猶若待自己的主人般忠誠,自己無意中救了他一命,這人便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邊,無論寒暑,不畏艱險,不管自己做出多麼不可思議的決定,他從未有過半分疑慮,始終堅定不移的站立在自己身後。

公子爛醉時,他可以徹夜不眠的守護在自己屋外;心情不好時,他也會盡其所能去寬慰和開解自己。荒漠裡,他冒着酷熱找水源;森林中,他總會第一時間打好野味,這個人不是女人,但比女子心思還要細膩。自己的坐臥行走,此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替自己準備好,而令他愧疚的是,七年多以來,他竟一直都不知道馬伕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每當問到這個問題,他總會憨然一笑,撓撓頭但並不多言……

公子心中有些酸楚,更多的卻是憤怒,他多少年來都沒如此憤怒過了,那些能夠讓他生氣的人早就進了黃土。這些年來,他修身養性,脾氣變得好了許多,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情緒如此波動,但今天,他不介意開開殺戒,傳說之名久矣,世人似乎已逐漸遺忘了自己原本是個怎麼樣的人,看着他現在成天笑眯眯的,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便會以爲他是無害之人,當初那句“公子出世乾坤轉”所描述的不僅僅只是謀略,既然有人如此健忘,那他也該給這些人好好上一課。

他將馬伕輕緩的平放在地上,然後轉身,面朝人羣,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唐風若此,唐人無論文人還是士子,腰間都會懸掛一柄長劍,並不是表明此人會武,只是一種習慣性的裝飾。公子從出道始便佩戴這柄長劍,這些年來,此劍幾乎都未出過鞘,而且在很多人看來,一個如此英俊而又文質彬彬之人,佩戴長劍也無外乎便是一種玩具,但今天,赫連勃江才意識到,這個玩具真的異常危險,要起命來也並不是很難。

公子一手執劍,一面緩步前行,赫連勃江臉色微沉,揮手間,士兵如流水般變換陣型,然後便衝着公子殺了過去。

公子揮劍,和那些傳統的劍道高手不同,他的劍不刺,不砍,不削,而是砸,是拍,這柄薄如蟬翼的長劍拿在公子手中也像是輕的沒有絲毫重量,但每一劍揮出,便有數人被擊飛,他僅僅是用劍面來傷人,輕若鴻毛的長劍在他的盡情揮舞下便重逾千斤,那些被他擊中的士兵胸腔會直接坍塌下去,然後口吐鮮血直直的摔出,再也站不起來。

數百人圍攻一人,無論怎麼看那一人都是弱者,是被屠殺的對象,但在此時此地,這種情況卻是反了過來。公子方圓丈許之內,沒有任何人是他的一合之敵,與其說這是戰爭,倒不如說是一場舞蹈——一場名爲殘酷的曼舞。

他的腳步移動的並不快,但倏前倏後,忽左忽右,每到一處,便如油鍋中倒入了一瓢水,瞬間便會沸騰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地面上已經躺下了不下一百具屍體,還有數十具將死未死的士兵正痛苦的翻滾。

公子依然一襲白衣,身上不染塵埃,別說是血,就連塵土也沒沾上多少。人羣靜默,場間只有粗重的呼吸聲以及那些受傷士兵的慘嚎聲,活着的兵士眼神中已然露出恐懼,就連赫連勃江也是一樣。

這個人太恐怖了,這不是人力所能夠對付的——赫連勃江第一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公子出名久矣,但他卻並未見過這人的出手,傳言中這個年輕人武功修爲深不可測,是真正的萬人敵,但作爲一名疆場廝殺的將軍,他壓根就不信所謂萬人敵,充其量此人的謀略過人,而世人多有誇大之處,只不過今天他才發現,傳聞並未誇大,甚至將這人的能力說得有些低了。

赫連勃江是真正的職業軍人,儘管對於此次剿殺公子一事他並不贊同,甚至激烈的反對過,只不過單于一旦下了命令,他會不折不扣的執行,他武學也已進入大家之列,一柄龍泉槍真如龍蛇飛舞,死在他手下的將軍和江湖高手數不勝數,但習慣了戰陣廝殺,似這等單方面的屠戮,他從未經歷過,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看着公子持劍而立,他心中冰冷,知道此刻命運或許正要到來。無論怎樣,只有一死以報單于。

公子並不理會此刻赫連勃江和一衆士兵們的想法,他一旦出手,就絕不留情,像今天這種場面,以前也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感覺右臂有些累,公子將手中薄劍遞於左手,長吸了口氣,然後繼續緩步前行。

士兵們終於不再吼叫着一擁而上,而是緩緩的退後,赫連勃江咬了咬牙,喊道:“三才陣……”

這是赫連將軍一生中所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或者說是最後三個字,因爲他這句話並未喊完,就在他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身體變輕了好多,然後迅速的飛了起來,他低頭,一具無頭屍體仍站立着不肯倒下,意識開始模糊,臨死前他才明白,飛起的並非是自己的身體,僅僅只是頭顱。

就在赫連勃江喊出這句話的瞬間,公子左手動了動,甚至都沒有太大的幅度,然後士兵們愕然發現將軍的頭顱飛了起來,而公子仍然緩步前行,薄薄的劍刃上面依然乾淨,沒有絲毫血跡。

都尉一死,衆兵士羣龍無首,而且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行動之間有如神助,對於一個異常相信幽冥之事的民族來說,這人肯定是長生天派下來的,不然爲什麼這麼多人竟也殺不死他?

有人開始溜走,接着越來越多的士兵後撤,待到最後,所有的士兵轉身逃命,雖然回去後也免不了一死,但總比在這裡被人砸成肉餅好一些。

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好像過了世紀之久的這段時間其實並不漫長,從開戰到結束,前後也不到半個時辰。

偌大的兵營中除了公子和一地的屍體外,再也沒有別人。

這場戰鬥來的突然,去的迅速,結果卻仍在公子的預料之中。區區數百人的狄人就想留住自己,無疑於癡人說夢。只不過此時他心中毫無半分得色,馬伕拼了命傳遞的消息對公子來說仍感突兀和難以置信,發動一場戰爭並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僅是後勤一項便是個極爲沉重的負擔,自己一直駐守北疆,對於大兵的調動竟無絲毫察覺,公子並不認爲是自己警覺退化。

北疆之地極爲遼闊,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認爲耶律延光在絲毫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完成調兵的舉動。自己派出去了數十名探子,這些人這些年來都經過自己的點化,武功雖談不上一流,但隱匿追蹤之術冠絕天下,除了千年前傳說中的“鐵騎”外,他不認爲有哪支隊伍能夠比這些人更加出色。既然如此,單于是從哪裡調的兵,又是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的物資來發動一場戰爭?

他沉思了半晌,撮脣吹出一聲極爲響亮的口哨,遠處山丘之上,那頭白色的麋鹿若閃電般朝着公子奔來。普通麋鹿並不以速度見長,但這頭頗具人性化的動物以速度比駿馬快了不少,而且看其神態,猶有餘力。

公子飛身上了鹿背,箭也似的朝着南方奔去。

他離開後不久,兩個身著白袍的神秘人來到兵營,這兩人一老一少,看其裝束,應該是大草原上最讓人敬奉的白衣薩滿,北狄人和中原人不同,他們篤信薩滿教義,認爲這些穿着白色長袍的神秘巫師具有控制天氣、預言、解夢、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獄的能力。

薩滿也分好幾個等級,有灰衣薩滿、黑衣薩滿、紅衣薩滿和白衣薩滿。白衣薩滿被認爲是最具神通的人,他們能呼風喚雨,瞬間疾行千里,能起死回生,這些白衣巫師在北疆人的地位中不亞於大單于耶律延光。平常人終其一生也很難見到一位紅衣薩滿,此時一下子來了兩個,還都是白衣,表明即使連常年呆在大雪山,從不理世事的巫王也極爲重視此事。

兩人站立在這裡良久,似是在感覺些什麼,過了半晌,其中一人說道:“我對此人的估計已經算是極爲客觀,現在看來,似乎仍有些保守,這個人能力已和巫王相差無幾,看他剛纔殺掉赫連將軍時的手法,顯然已達以氣御劍之術,如此年輕修爲卻如此了得,也算是異數。此子不除,於以後的大業恐怕會有極大的影響。”這個人說話腔調極爲怪異,每句話的結尾總感覺像是有金屬摩擦,尖利而刺耳,聽其聲音,年紀應該不會太大。

另一個人冷哼一聲,“公子、蕭楚寒,流雲飛瀑,這三人成名已久,久到似乎有很多人都忘記了當初的天山一戰是何等的血腥與殘酷。今日以後,想來不會再有人懷疑他們的能力……”

“那又怎樣?神將大人再過段時間便能下界,聖後孃娘本身就是天地,一個人能力再高,難道還能高過天?”

“你大概忘了國師的預言……”

“什麼預言?”

“那首流傳江湖甚廣的偈子……”

“嘿嘿,我還以爲是什麼讓你如此慎重,原來只不過是一首似是而非的預言,國師一向神神叨叨的,我們篤信的是薩滿教義,崇拜的是巫王,他一箇中原人,知道些什麼?”

“住口!這些話最好爛在你的肚子裡,以後千萬不要隨口亂說,國師學究天人,哪是你我這等凡夫俗子所能猜度?江湖人只知道前面四句,但國師在預言中可不止這些……”

“哦?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雖然被旁邊另一個薩滿出言警告,但很顯然,這個說話如金屬摩擦般的白衣巫師對於那個什麼國師並不是很尊重。他本身無論武功還是巫術皆是頂尖,除了巫王外,這世上他誰都不服,即使是傳說中的神將和聖後孃娘,他也沒感到有多少敬畏。他還年輕,語氣狂傲一些也是在所難免。

另一個巫師嘆了口氣,這個人說話聲調倒是正常,但每次說話,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一句話說完後好像還要接着說,實際上他已經表述完了。年輕的巫師和他相處了十數年,仍有些不太習慣他的語調。

“你不知道的是,在公子等三人還未出名前國師便以說出了那首偈子,所以我們才稱它爲預言,我說國師學究天人並非無的放矢,北疆能有現在的局面,和國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你年紀還小,根本不明白國師的可怕,即使巫王和大單于,對於國師也都是禮敬有加,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聽到這句話後年輕薩滿才臉現驚異,他問道:“你是說國師很早就說出了那四句話?”

“不是四句,是八句……原話是這樣的,我說一遍你聽聽就好,可千萬別往外傳,否則,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年輕的巫師點頭,他才緩緩說道:“霧隱歸八方,蕭蕭楚音寒。公子出世乾坤轉,流雲飛瀑在人間。一葉落,秋風起,三才歸元裂天山。莊子夢蝶亦虛幻,璃紋相聚終勝天!”

老巫師帶着虔誠的語調說完這段預言後,神色凝重,他沉聲說道:“雖然神將大人和聖後孃娘會來幫助我們,但我每每想到這首語言中的最後兩句,心下仍是擔憂。巫王也問過好幾次國師,國師卻總是搖頭不答。用他的話來說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明白這後面幾句話的意思,只是隱隱覺得第五句和第六句同樣是說了一個人,但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卻也是無絲毫頭緒……也不知道國師所言是真是假,聖後孃娘法力通天,但如若國師預言成真,那後一句‘璃紋相聚終勝天’恐怕……”

年輕薩滿悠悠嘆了口氣,他雖自負,但也清楚自己和巫王大人的修爲相差甚遠,即使是面前這個年老的巫師,自己都並無十分把握能夠勝他。看老年巫師說的如此凝重,他心下也不由的有些忐忑,中原地大物博,像公子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北疆以後的命運很難說,自己等人心中的大業最終能否完成,也還都是個未知數。

白雲悠悠的飄過天地,兩個薩滿轉身離開,看其背影,多少顯得有些悽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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