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送你。”
阮林夕到地下車庫,才發現公司的車已經離開,正準備打電話,就聽見那個讓心裡不舒坦的聲音。
“不必,我還是等公司的車吧!”阮林夕看着褚浩宇,還以淡笑,他的五官輪廓倒是和褚瀚倫有五分相似,只是氣質完全不同。
“我已經讓司機回去了,以你看錶的頻率,應該很趕,你確定要等嗎?”褚浩宇也趴在車窗上看着她,笑得很隨和,很有誠意的樣子。
住得起這家醫院的都是非富即貴,一般都有專車,所以這裡根本沒有公交,甚至連打車都難。阮林夕約稽查局的林局長十二點共進午餐,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二十,這裡回去開車要半個小時,褚浩宇趕走司機,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那麼,麻煩你送我去元和路中段,謝謝!”與其彼此仇視尷尬,不如無視。車子駛出醫院後,阮林夕就拿出包內的化妝品專心爲自己上一個美美的妝。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這個素顏的樣子不好,而是化妝之後,她覺得自己演戲比較容易。
褚浩宇眼神掃過她越發精緻的五官和那堆名牌化妝品,脣角一彎,“你這是準備用上班時間去會情郎嗎?”
他的訕笑讓人聽不出情緒,全沒有麥勝男的氣焰,不過主僕都喜歡強調‘上班時間’這個詞語。阮林夕偏頭看他,平靜得毫無破綻。
“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麥助理也是這麼說的,看來你們都是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也不像傳聞中那麼不堪!”他的問題,阮林夕根本不屑回答,這看似隨意的一問中其實包藏着很多試探,“對了,你怎麼到醫院來了?看褚董?”
對她細緻入微的觀察力,褚浩宇暗自讚歎,不過這不足以彌補她搽脂抹粉的那一身俗氣。他將問題交還給她,“你覺得呢?”
如果看見自己的父親昏迷不醒,哪怕是關係不善,也不至於是笑得如此燦爛,阮林夕扭頭繼續爲自己化妝,心底一聲嘆息:如果是自己有這樣一位父親,那麼一定會好好珍惜。只可惜……
眼看快到目的地,阮林夕收拾停當就請褚浩宇前面靠邊停車。
“還沒到呢?心急麼?”褚浩宇完全沒有停車的意思,反而藉着紅綠燈暫停的功夫,認真的調侃起阮林夕。
他以爲mey只是在暗處看見阮林夕出去,現在看來她們之間一定發生過摩擦,而且還是阮林夕佔了上風,因爲mey隻字未提。而對於自己的出現,阮林夕一定心知肚明,剛纔那一問,根本就是爲轉移話題。褚浩宇心裡盤算着怎麼對她的狡猾小懲大誡,可那時間裡阮林夕已經打開車門跳下去,扭頭淺笑。
她擡頭確認過即將紅轉綠的指示燈,配合着自己的語速,“謝謝你送我!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我認爲你不會去看褚董,因爲你是出名的不-孝-子!”
這個女人,簡直是瘋子,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像自己挑釁。笑容在臉上僵硬,褚浩宇真的很想衝下車抓住她問個清楚,憑什麼這麼說話?
可踩着高跟鞋的阮林夕,已經向兔子一樣穿過開始啓動的車流,竄到馬路對面。後面的車又在不停的按喇叭催促,他只能先讓開再說。
不過,這一次,他絕不會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