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解決三沢塾事件

奧雷歐斯那如同槍口般的眼神,望向史提爾:“飛上天吧,倫敦的神父。”如同處刑前的準備般,奧雷歐斯輕聲說着。

纔剛說完,史提爾的身體便像失去重力一般上浮,一直上升到天花板附近。

當麻不禁停下了腳步。只要使用幻想殺手,就可以取消奧雷歐斯的“命令”。

但是,想當然的,當麻跟史提爾之間的距離太遠了。

奧雷歐斯則用如同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看着史提爾,說道:“從內向外炸裂吧,符文魔法師。”

磅的一聲,相當奇妙而滑稽的聲響。

如同奧雷歐斯的宣告,史提爾的身體在一瞬間像氣球般膨脹。接着,由內側迅速地炸裂開來。血、肉、骨頭、內臟等散了一地。

血液與肉塊的一部分,在那瞬間被噴濺到了大花板上,呈現大範圍的橢圓形。整個房間都被血肉所覆蓋,看起來有點像是天體觀測館,可以說是以魔法師的血與肉創造出來的藝術。

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血管都遺連接着,內臟完全沒有損壞。簡直電車的路線圖,赤咯裸的心臟中送出來的血液,透過長長的血管,抵達散落於各處的內臟,然後再度流回心臟。

他還沒有死。

即使變成了這副模樣,史提爾·馬格努斯這個男人確實還活着。

“解除!”隨着Ron的話,原本散落在房間中的血肉,開始凝聚在一起。史提爾重新塑形,毫髮無傷地落在地板上。

“怎麼可能?”奧雷歐斯感覺背脊像是被人用冰柱刺了進去。

“原來如此……是這麼一回事啊……哈哈……”這時,Ron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光史提爾和上條當麻,奧雷歐斯也皺了下眉:“你笑什麼?”

“什麼【金色大衍術】,也不過如此罷了……”

一瞬間,面對這個完全意料不到的反應,奧雷歐斯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與其說“害怕”,奧雷歐斯更多的是感到“不愉快”。

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年腦袋在想什麼。既然如此,不需要繼續讓自己感覺到“不愉快”。

奧雷歐斯決定迅速殺了他,於是不耐煩地將脖子上的針拔起丟棄,說道:“手中出現暗器槍,彈丸爲魔彈,數量一把就夠了。”

如同所下的命令,從虛空中出現了一把帶着燧髮式火槍的西洋劍。

奧雷歐斯對於自己的完美魔法感到很滿意,接着繼續下令:“用途爲擊碎。遵照單發槍的原始設計理念,將獵物的頭蓋骨打成碎片!”他扣下了扳機。受到爆彈的推擠而射出的魔彈,朝着不斷髮出笑聲的少年眼球而去。

雖然是低速的舊式子彈。

打中眼球的話依然勢必會貫穿腦部。

那不是人類能夠閃避得了的速度,不是人類能夠抵擋得了的威力。

少年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腦袋像番茄一樣被打爛。

但是,這件事卻沒有發生。

“什麼……?”奧雷歐斯懷疑自己的眼睛。

Ron只是輕輕的一揮手,精確瞄準之後發射的藍色魔彈被他這一揮不知怎麼的改變了方向,打在背後的牆壁上。

(目測錯誤嗎?不……)奧雷歐斯再次下令:“複製前一個指示,用途爲掃射,十把暗器槍同時射擊!”

從虛空中出現十把暗器槍,如同花束一般的槍口放出子彈。

但是,應該是經過精確瞄準的十發魔彈,卻全部隨着Ron揮動手臂的動作打偏了,完全沒給他帶來任何一點傷害。

(失誤了!這怎麼可能……!)奧雷歐斯愕然地看着連續兩次都死裡逃生的少年:“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該怎麼說呢……雖然對於我來說無效,但是對於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來說,你這能力稱之爲神也不爲過吧。”少年笑着說道:“沒錯,你的【金色大衍術】是靠想像發揮威力的。但是……”Ron露出了犬齒,眼神讓人有種泛着紅色光芒的錯覺。

(等…等等!…不要再想了……!…別再…不安……現在要先……!)奧雷歐斯只能祈禱。但是卻依然無法停止思考。

“強大的魔法會將弱的魔法抵消。你該不會以爲,我會這麼說吧?人類種(Immunity)喲!”

一瞬間。

Ron的整個身體被藍色的光芒包住,看起來就像是被藍色的樹脂包裹住形成的琥珀一般。

一種不可思議的異常變化,開始逐漸成形。

從藍色光芒裡面跑出來的,並不是人類。

是超出人類認知的生物。

除了在古老的神話中才會出現的,能與魔法匹敵的【神秘】——能夠存活千年的幻想種(Fantasia)。

原本因爲藍色的光芒而看不清楚身形的黑龍,如今向着奧雷歐斯衝去。

慢慢張開擁有一長排如同鋸子般牙齒的下顎,就像在訴說着,這纔是少年力量的真面目。

“不行,不能相信,怎麼可能會是幻想種(Fantasia)!黑龍這種傳說中的龍種?!”拼命強忍住從身體內側幾乎要衝破心臟的恐懼感,奧雷歐斯嘗試做最後的抵抗。

(等等……這只是……我的……不安而已……冷靜下來……只要……消除不安……一定可以……讓這個荒謬的怪物……消失──!)這應該只是奧雷歐斯的“不安”所創造出來的怪物而已。所以只要自己冷靜下來,消除這個“不安”,少年變化而成的這個奇妙怪物應該也會消失。

但是黑龍,雙眼正安靜地瞪視着奧雷歐斯。

光是這樣,就讓奧雷歐斯因害怕而感覺到視線越來越狹窄。

(不……不對……即使是我的【金色大衍術】也無法做到……召喚龍種這種事……不……可能的……我贏……不了的……)看着黑龍迎面撲來,鍊金術師下意識想要否定這幻覺。

但是否定幻覺的同時就會否定自己的能力,那樣的他完全就成爲了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而他堅信的能力也會造成無法修補的裂痕。

伴隨着他的慘叫,張開到極限的龍顎,將鍊金術師從頭頂整個吞了進去。

然而……

在龍顎觸碰到他的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們想要的是一位擁有能力的鍊金術師,而不是一個學者。今天到此爲止吧。”恢復原樣的Ron走到了奧雷歐斯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成爲我們的家族(勢力)的一員。否則,就去死。我可不希望這樣的人才爲他人所用。”

他也知道,只是靠幻想模擬出來的東西是殺不死人的。何況,他“龍化”時的攻擊也只是虛晃一槍。

而面對性命和能力,鍊金術師選擇的是拋棄掉自己一直堅信的能力,而選擇性命。

“你贏了。雖然不甘心,但是你贏了。”

“事情解決。這個勾玉拿去,自然會有人和你聯繫。嘛~雖然你的努力有些白費功夫,但是也並不是沒有回報,至少你所關心的前搭檔現在過得很幸福。”

“我想再看看茵蒂克絲,可以給我一點單獨的時間嗎?”

“請便。”聽了奧雷歐斯的請求,Ron拉走了想說什麼的當麻,和史提爾一起走到門外。

奧雷歐斯低着頭單膝跪下,對着還躺在桌子上的女孩低聲祈禱着。

不知名的語言不斷的從他的嘴巴里發出。

慢慢的,女孩身上的【移動教會】自己動了起來,直接變回了當初的摸樣。

“茵蒂克絲,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奧雷歐斯有些失魂落魄地朝茵蒂克絲髮問。

“唔……”茵蒂克絲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也覺得他很可憐,而且關鍵是他爲自己而做了這麼多,自己卻根本不認識他,怎麼看都有些說不過去:“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僅僅只有一年前的記憶,再早的我就不記得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我現在過得很好。”

“……也好。看來這裡沒有我什麼事了呢……”奧雷歐斯慘笑一聲,聽起來更像是內心解脫。他知道,以後這個女孩已經完全不屬於他了,“對不起。”他對着女孩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門外的當麻正在和姬神小聲的說着什麼。看到奧雷歐斯走了出來,直接迎了上去。

“你這傢伙不會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懷疑一位貴族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何況看到你剛纔和另外一位少女說的正歡,我很懷疑你對茵蒂克絲的心意!”奧雷歐斯用敵視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上條當麻。那眼神和當時的史提爾倒是一模一樣。

“那個……”當麻面對着這樣的指責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奧雷歐斯走到了姬神的身邊。

“這是我製作的十字架,樣式已經改成了清教的樣子,戴上它就不會有吸血鬼來找你。”

姬神接過遞來的十字架,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又無法開口。

“Ron,是嗎?從今天起,沒有奧雷歐斯·伊薩德這個人。走吧。”奧雷歐斯用手發出一束綠色的光束。

隨着光束的消散,整個空間恢復了原樣。

也就是說他們全部回到了“硬幣的正面”。

“終於可以坐電梯了。”當麻看了看那深幽的樓梯口,不禁再次回想起自己爬樓梯時的痛苦。

對此史提爾深表贊同。

“說起來,我們和他不也是很相似嗎?”史提爾點起一根香菸:“那麼,我先回去覆命了。就說奧雷歐斯被我殺了。”

“唉……我要打電話叫醫院派救護車來運送那些學生,魔法和超能力的排斥反應可不是好受的。上條願意留下幫忙嗎?”Ron掏出了手機,撥通冥土追魂的電話。

“好啊。”可以說上條當麻幫助他人的目的僅僅是出自他的本心,並不是爲了什麼別的東西。

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雖然有時候他嘴上會抱怨幾句,但並不厭惡被人請求幫忙,也可以稱作是口嫌體正直吧。

在幫忙將那些因使用魔法而昏迷倒地的學生們送上趕來的救護車後,Ron才和當麻以及茵蒂克絲他們道別,返回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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