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誰給你的膽子?居然在我頭上動土?”權笑笑的責罵的聲音傳來。
鳳輕歌停住了腳步,與元禎彼此對視一眼,尋音望去,只見權笑笑手中正拿着一根拇指粗的荊條追打着一個人。
那人身着一件米黃色的衣裙,雙手抱頭,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四下亂躥,併發出哀嚎聲。
“你還跑,給我站住。”權笑笑越發的動怒。
“夫人,饒了我吧。”那人由於雙手抱頭,看不清面容,但從聲音聽應該是柳枝。
“住手。”元禎大步的迎上去,沉聲怒視着權笑笑。
“王爺。”柳枝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不顧一切的躲到了元禎的身後。
權笑笑憤怒的將手中的荊條丟在地上,如同元禎與鳳輕歌的出現壞了她的事。
“側妃這是因何與一個妾室生氣呀?”鳳輕歌面帶着一絲微笑冷眼瞅着她。
“這死丫頭沒大沒小的見了我也不行禮,還真把自己當棵菜呢。”
真正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元禎在柳枝的房裡過夜,因此權笑笑便故意的打茬生事,正妃權星兒不育,就算王爺再怎麼寵她,也不過是暫時的,權笑笑卻容不得別人接近元禎,生怕她早自己一步生下孩子。
鳳輕歌在心裡嘆了口氣,元禎也真夠難的,上面有個不省心的父親,家裡又有這麼個囂張的小老婆。
“輕歌,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元禎謙意的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注視到對面的權笑笑身上了。
鳳輕歌沒說什麼,徑自離開了王府。
“王爺,可不能將這賤人留在府裡了,她可是明妃的人呢。”權笑笑提醒着他。
“來人呀。”元禎理也沒理她,就轉過身去了。
“王爺。”管家聞訊而來,在元禎面前躬着身子。
“將側妃拉到柴房去打二十板子,再關在柴房裡一天。”說完就走了。
“王爺。”權笑笑不相信這是從元禎的口中說出來的話,不過就是打了一個小妾嘛,用得着這樣嗎?
“是。”管家忙答應一聲,向一旁的兩個家丁使了個眼色。
權笑笑雖然嫁進王府的時間不長,但仗着權皇后的勢力,在府裡也是橫着走的,對正妃權星兒也不過就陽奉陰違,府裡沒人不替權星兒不平呢,正藉着這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
當權星兒聽到這一意外情況的時候,馬上到柳枝的房間裡去找元禎。
此時的元禎正親手在替柳枝往傷處擦藥,見權星兒來了,猜想是爲了權笑笑的事,將藥水交到柳枝的小丫環手上,站起身來。
“王爺,能手下留情嗎?”權星兒見他冷着一張臉試探着問。
“不能。”只要是權星兒說出來的,元禎都很想滿足她,只有這件事不行,表面是在打柳枝,但如果不給她的顏色的話,遲早有一天會連權星兒也不放在眼裡的。
“王爺是不是重了些?”權星兒深知妹妹在權府裡可是有一定地位的,連權皇后都對她高看一眼,總是話是話外的埋怨權星兒成不了大事。
“重嗎?”元禎冷冷的轉身面對她,“你先看看柳枝身上的傷再說重不重。”
柳枝哪裡還敢坐着上藥,早就在權星兒進門之時就站起身來,瑟索的垂着腦袋站在一旁。
權星兒雖然沒有親眼所見,見也聽府裡的人議論了,也承認權笑笑做得過分了。
“請王爺就不要將她關進柴房裡了,她身子嬌貴。”能減輕一點是一點。
元禎擡頭往上看,忽然冷冷的笑了,笑權星兒這個女人太善良,太不會保護自己了,自己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殺殺權笑笑的氣焰,讓她懂得尊卑有別。
“她嬌貴不嬌貴本王不知道,本王就知道在這個王府裡,本王主宰着一切,讓她嬌貴她便嬌貴,不讓她嬌貴她就賤如草芥。”元禎的這番話不但是說給權星兒聽,同時也是說給柳枝聽。
柳枝低垂着的頭更加低了,從進府的那天起,她給府裡所有人的印象就是謙卑,哪怕是一個地位低下的燒火老媽子,她都會很禮貌的對待。
元禎雖然表面上對她並無過多的關注,私下裡還是一直在關注她的,這們的女人要不就是生性謙躬,懂得處世的分寸,要不就是城府極深,希望是前者。
“王爺是在生星兒的氣嗎?”權星兒見他冷着一張臉,愧疚的把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陪王妃回去。”元禎不想跟她解釋什麼。
候在門外的權星兒的丫環原珠忙答應一聲,挑眼向權星兒看去。
權星兒沒法只得離去。
“王爺。”柳枝擡起頭來,眼睛裡充盈着淚水。
哼,不要試圖用眼淚打動本王,本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元禎在心裡冷笑着。
柳枝向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見沒有別人了,緊走幾步上前將門關上,撲通一聲跪在元禎腳下。
這一舉動,倒讓元禎頗感意外,“你要幹什麼?”
“王爺救命。”柳枝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只要你不做逾越的事,在王府之中自然沒人敢取你性命。”元禎冷冷的注視着她,如同要透過這副皮囊看清她的內心。
“不,王爺,權皇后是不會放過奴婢的。”柳枝臉上已是滿臉淚水。
聞聽此言,元禎頓時愣了一下,難道因爲她是明妃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權皇后就要斬草除根嗎?那權笑笑今天的所爲正是有了皇后的授意嗎?
“你先起來,跟本王說清楚。”元禎心頭涌動,意識到不是簡單的妻妾爭風。
柳枝站起身來,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輕聲的抽泣了一下,元禎則身子往後一退,坐到了椅子上,等着聽她細細道來。
“奴婢與明妃娘娘本是同鄉,又一起進宮,結爲異姓姐妹,曾對天發誓富貴之後互不相忘,在她被封爲明妃之後,將我送到王府服侍王爺,她對我的這份情我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你可曾想過她把你送給本王只是在利用你?”元禎提醒着她。
“不管怎麼說,能服侍王爺總好過老死深宮,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福澤了。”
元禎暗自點了下頭,看來這個柳枝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你想如何?”元禎依舊冷冷的神情,之前鳳君敏留給他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不可以輕信,尤其不可輕信女人。
“王爺明鑑,明妃死時的確是懷有皇上的骨肉了,她曾悄悄的讓人傳話給我,還說要給皇上一個驚喜,可這個驚喜她永遠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