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水紅玉送回刑部大牢,嚴加看管。”
元禎沒有理會莫清婉,轉身便走。
莫清婉追上去,想讓元禎給自己一個交待,但又不敢這麼做,雖然是自己家的女婿,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她這個做岳母的在女婿面前一點優勢也沒有。
元禎也不理會,而是看了鳳輕歌一眼後,就走出了將軍府,命刑部的兩名官員各自回去,他則與鳳輕歌一道去了有鳳來儀。
“真是氣死我了。”
莫清婉站在府門外,看到他們並肩而行的去了有鳳來儀,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還是先跟我一個交待吧?”
鳳靖峰面沉似水的說完,轉身向府內走去。
可不是嗎?
莫清婉只得施展她巧舌如簧的本事編個理由矇混過去。
“水紅玉離死不遠了。”
坐在有鳳來儀二樓的包間裡,鳳輕歌緩緩的說着,“她知道的太多了,莫清婉是不會讓她繼續活下去的,所以,要嚴加防範,以防她殺人滅口。”
“她應該不會笨到在這個時候滅口吧?”
元禎有些懷疑,要說莫清婉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之人,但也不笨呀,“刑部大牢可不是誰想進誰就能進的,只怕她莫清婉找不到這樣的高手。”
也是,鳳輕歌低頭想了想,刑部大牢可不是一般的殺手能進得去的。
“我就不明白,爲什麼明知道屍體不在那裡,還要去挖呢,擺明了是不會有收穫的,還被對方抓住口實。”
“如果不去挖,莫清婉還以爲我們信口胡說呢,雖然一無所獲,但起碼讓她知道,她們殺害賀氏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只怕莫清婉自此再也睡不了一個安穩覺了。”
鳳輕歌冷笑了一下。
“可是我一點也沒感到案情越來越清晰,反而越來越糊塗了,既然賀氏是到他們家接生的,鳳君敏也母子平安,完全一錠銀子就打發了,沒必要殺人呀。”
“那就只有一點,賀氏知道了她們的秘密,必須要死。”
鳳輕歌也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樣的秘密非要殺人呢?
“會不會跟孩子有關?”
元禎忽然被自己的懷疑嚇了一跳,與凌蕭相處以來,對這個孩子頗爲喜歡,但願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孩子?”
鳳輕歌被他這一提醒,也覺得可能性極大,否則一個接生婆沒理由被害,“我們來假設一下,如果鳳君敏當日生下的是女兒或是孩子出生就死了的話,她是不是有可能從外面抱養一個孩子,而負責接生的賀氏是否就有了必須要死的理由?”
儘管元禎內心之中是不願意承認的,但還是點了點頭,“你這個假設很有道理,這也就是說凌蕭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那就要王爺自己去驗證了。”
鳳輕歌挑了下眉頭,她也很不願意這樣猜測,但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動機了。
元禎的心忽然亂起來,“我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低垂着腦袋,似乎已經確定凌蕭不是自己的骨肉了。
鳳輕歌很想安慰他,但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從剛纔的推斷來看,凌蕭不是他親生的兒子的可能性非常大,除此之外,莫清婉沒有殺害賀氏的理由,不過她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你是誰?”
牢房裡的水紅玉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她面前,而且牢門鎖得好好的,她是如何進來的呢?
“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吧。”
莫璃不容她有所反應,一把將她的手臂抓住,就從牢房裡消失了。
夜,一如往常般的靜,隱去了白天的喧囂,如同一個墨色的大染缸。
“這是什麼地方?”
水紅玉四下張望着,分明就是荒郊野外,到處長滿發雜草,還有樹木迎風舞動,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真的是救自己的嗎?
“這是你藏身的地方。”
莫清發出了一聲冷笑,夜色中,她那張白皙的臉變得異常猙獰恐怖。
“啊?”
水紅玉向後退着,驀然轉身,就要逃跑,甚至後悔跟着她離開了刑部大牢。
“你跑不掉的。”
莫璃並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待她跑出一段路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跟過去。
水紅玉忽然停住了腳步,夜色中雖然看不太清,但她已然感應到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懸崖,轉身望着緩步而來的莫璃,就算是在夜色中,她還是那麼的美,但在水紅玉看來,卻是恐怖的。
“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
水紅玉連聲音都變了。
“好,我不過去。”
莫璃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聲音柔和的說:“我不過去,你也是死路一條,死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家二夫人吧。”
“是她讓你殺我的?”
水紅玉還是有點不相信,但轉念一想,自己幫着莫清婉做了那麼多壞事,以她的狠毒,遲早都會對自己下手的,尤其是在刑部大牢裡,元禎又說了那麼一番話,分明就是讓莫清婉懷疑自己已經出賣了她。
“等你死了之後就知道了。”
莫璃忽然飛起,揮掌向水紅玉打去,對付她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功力,只要輕輕的一推,將她推下山崖,諒她也活不成。
死到臨頭了,水紅玉還是有着求生的慾望,怎奈無處可逃,把眼一閉,就把一切交給上天了。
莫璃的掌打到水紅玉的身上,水紅玉身體往懸崖下跌去,驚叫一聲,睜開眼時,身子凌空,正在急速的往下沉,隱約中看到懸崖上立着的莫璃,想必她正在看着自己掉下去。
夜色中,莫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的冷笑,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心狠手辣了,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叫鳳輕歌的女人逼出來的。
忽然,人影一閃,連莫璃頗感意外,居然不知從哪裡飛出一個人,在空中接住了水紅玉,並且施展飛行術,很快就不見了。
當莫璃稍一愣神之後,馬上縱身躍下時,已經不見了,速度快得令莫璃很是意外,能從她眼皮底下溜走的人還真不多,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這讓她非常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