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瀟的同桌湊到他耳邊,用一種不大不小喬安玉涼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又一個花癡,她肯定是被你迷得七葷八素,所以才語無倫次。許瀟啊許瀟,豔福不淺啊。”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料,卻被她銅鈴般大小怒火中燒的眼神瞪了個狼狽不堪。
隔着千山萬水的舒子墨看着臉蛋紅撲撲的正不好意思對着許瀟笑得燦爛的喬安玉涼,恨恨地想道,笑什麼笑,本少爺不高興,你還有心情笑。
待許瀟回頭,顧思茜滿面紅光地偷偷問喬安玉涼:“怎麼樣?夠帥吧?衆人所言不虛啊。”顧思茜小學時是喬安玉涼隔壁班的督導員,負責喬安玉涼班級的考勤工作,兩人打交道久了,甚是熟稔,說話也不必藏着掖着。
“還……還行吧。”喬安玉涼仍然沒覺着他到底帥在哪裡,馬上用了個非褒非貶的中性詞想含混過去。
“還行?!”顧思茜可沒那麼容易放過她,她較真:“你可知道這話一說出口,會遭來多少女生的討伐?你可知道,他是多少女生的白馬王子?你可知道,多少女生羨慕我們班的女生只因爲跟他呼吸着同一個教室中的空氣?”顧思茜越說越激動,差點喘不過氣來。
喬安玉涼無言以對,再說出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自己會被同桌先給滅了的。
直覺告訴她,同桌的春天,來了。真早。
舒子墨用書敲了一下喬安玉涼的頭,擡頭一見是他,她馬上護住頭,全身細胞進入備戰的高度警戒狀態。
“你來幹嘛?”
“我路過不行啊!”舒子墨吼道。
“得,你的座位和我這裡完全八竿子打不着,沒必要繞那麼大彎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要抄作業還是……”喬安玉涼早就習慣了他火爆的脾氣以及河東獅吼,慢悠悠地問道。
他惱羞成怒:“我就那麼沒出息麼?找你就不能有其他事情嗎?”
“哦?那你有什麼事?”
“你的數學作業借給我參考一下。”他面色不改說道。
還說不是抄作業。所謂“參考”,已經成爲“抄襲”一詞的暗號了。
“你不會找別人借去啊!”喬安玉涼感到好笑,舒子墨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文明人了,還懂得先徵求她的意見,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伸手就把自己的作業拿去抄了。
“跟別人不熟。快點拿出來!”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強盜的本性在耐心消磨完之後就要顯露出來了。
“不!借!”乾脆利落的兩個字,擲地有聲。
他伸手就去搶她的練習冊,她拼命地捂住。周圍的人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都看呆了,竟忘了去勸架。
“嘶”的一聲響,練習冊一分爲二。
“女人真麻煩。”一邊低聲咒罵,舒子墨一邊用膠布將寫着喬安玉涼名字的練習冊亂貼一通。
出乎意料的,喬安玉涼沒哭。
許瀟從教室外回來,同桌連比帶劃地跟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況。
許瀟皺了皺眉頭。
“聽說,他們倆從小學就槓上了。”同桌也是本校小學畢業的,對他們的事蹟略知一二。
許瀟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