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墨嘆了一口氣,搬了一把椅子,在牀邊坐下來,絮絮叨叨地說道:“涼兒,除了我母親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不辭而別的那一天,我看到葉一航抱着你,明知道不是你主動,還是忍不住吃醋。我承認我當時耍脾氣,故意不去聯繫你,卻從來沒替你想過,被我母親當場羞辱的痛苦。
後來你離開了,來到了這個城市。也許你這小傻瓜自以爲很隱蔽,逃得不知不覺,可是你逃到哪裡,我都一清二楚。我本應該拋開所有,在這個城市陪你。可是我知道,你不願意這種衆叛親離換來的愛,我就留了下來,想着把一切都搞定,就過來接你回家。我就暫且不去打擾你,讓你靜一靜心,也許你會原諒我母親所安排的一切。
從你孤身一人踏上旅程開始,我就從未斷過你的消息。可是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你會在葉一航的公司裡就職。當我知道你那天晚上留宿在葉一航家,心好像被火燒一般,馬上連夜趕過來,卻沒有勇氣去敲開那扇門,害怕看見你在葉一航的懷抱裡,害怕看見最不願意生的事。我在樓下等了一宿,那時,我終於知道什麼是長夜漫漫。
第二天,我看到你脖子上的紅點,頓時就緒失控,出口傷害了你。涼兒,對不起,我……
我不該懷疑你……”
淚水滴在枕頭上,喬安玉涼眨了眨眼,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舒子墨的話,她一句不漏地聽到了心坎裡。
夢裡都想着的人就在她身後,可她依然無法原諒他。爲什麼舒子墨對他和於霜的事隻字不提?難道他不知道,於霜纔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根刺嗎?
“那於霜呢?”喬安玉涼側過身,看着他,艱難地開口問道。
舒子墨的淚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喬安玉涼不由自主,將手覆上他的臉,擦掉他的淚,被他抓住,雙手捧在脣邊來回摩挲。
“涼兒,我的涼兒,你醒了。”舒子墨開心地笑了,又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唔,好多了。”
此時的他,溫柔的眼神好似要將她融化。
“舒子墨,別岔開話題,我問你話呢!”喬安玉涼麪帶慍色,不滿地問道。
舒子墨得意地說:“我和於霜?那天我媽宣佈了這個消息之後,我就毫不避諱地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結果有一個人坐不住,千里迢迢趕過來向我確認。後來那個人去找了於霜爸媽,不曉得說了些什麼,於霜爸媽就改了口,於霜也被感動,兩個人今年結婚了。”
“那個人?是石之行?這麼快?”喬安玉涼很詫異,本以爲於霜不會就此放過她和舒子墨,可沒想到事解決得這麼容易。是她太高估於霜,還是太低估了愛的力量。
舒子墨點點頭,喬安玉涼又問道:“那天在倫敦咖啡屋,你……你爲什麼會……給於霜擦眼淚?”
舒子墨愕然。她果真看到了麼?
那晚,於霜第一次對着他哭泣,恨他當年不早些出現,讓她的人生成爲了一場災難。忽然,她就抓着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觸碰她的淚。他無地將手抽回,撇下她一個人在咖啡屋。
就這麼不過幾秒鐘的事,卻偏偏被自己心愛的人看到了。
也難怪她不告而別,也難怪她說自己朝三暮四,也難怪她遲遲不肯原諒他。
他說了個大概,繼而問她:“口說無憑,女人,你會相信我嗎?”
喬安玉涼顧左右而言他:“那我妹妹喬安玉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