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墨氣得顫抖,“曹子瑜,你口口聲聲說不會背叛朕,你可知道誅殺朕的愛妃和皇兒就是對朕最大的背叛?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一刀捅了朕!”
“不!”曹子瑜道,“在曹子瑜心裡,只有我們兄妹四人才是一家人,其他都不是!對於漓妃娘娘,曹子瑜很內疚,但是,與我們兄妹感情比起來,算不上什麼,曹子瑜拼死也要捍衛我們兄妹感情的完美無缺。”
這番話讓司宸墨暴怒的情緒平息下來。
“子瑜,”司宸墨話語帶着憂傷和憤怒,“正是因爲我一直珍惜我們的兄妹感情,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你們,而你們卻變本加厲。難道你們真把二哥當傻子嗎?我爲什麼回太和宮居住?爲什麼換掉一批侍衛?都是爲了防着紫畫,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親手帶大的子瑜也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這一回,司宸墨也沒有自稱朕,展現在曹子瑜眼前的是一個哀傷失望的哥哥。
曹子瑜似乎又看見了進宮前那個整日愁眉不展,一臉憂鬱的二哥。他既難過,又震驚,“二哥,難道你早就對我們起疑了嗎?”
“應該說最先是對紫畫起疑吧,很早很早,在我爲救漓妃受傷那次,風一天說有人在我的外傷藥里加了活血的藥,我便懷疑是紫畫,但是我想不通她是爲什麼。也正是鑑於你口中的兄妹情,我原諒了她。紫畫,子瑜,二哥的身世你們都知道,所以二哥有多珍惜我們之間這難得的親情,以至於你們無論做錯了什麼,二哥都給自己一個原諒你們的理由,你們還小,還沒長大……”
司宸墨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可後來的事太讓我失望了,追殺漓妃,僱人刺殺我爲我擋劍,再到今晚的血洗秋月全家,事情竟慘烈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看來,竟是我錯了……”
司宸墨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講曹子瑜和紫畫都說的痛哭流涕。
“二哥哥,紫畫多麼希望時間還停留在宮外的那些時間,可是紫畫已經錯到這一步,無法再回頭了。二哥哥,紫畫要說的是,你說這些事裡面,有些是紫畫做的,有些真的不是紫畫做的。沒錯,僱人刺殺你是紫畫爲了博取你的關心而上演的苦肉計,可紫畫沒有派人追殺漓妃,當時漓妃來求我助她出宮,我還贈了她一袋金子,怎麼會再去追殺她?還有,你外傷藥被做了手腳,也與紫畫無關,紫畫雖錯的很多,但是決計不會做出傷害二哥哥的事,紫畫對二哥哥心心念念只有一個愛字。”紫畫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曹子瑜也接着說,“二哥,這一點我相信紫畫,所以,二哥,潛伏在你身邊的敵人不止一個,你要小心,還有,風師兄明天就會回來,已派人快馬先送回消息,殷雪翼最近在西南活動異常頻繁,估計年內就會謀反,屆時,或許已沒有子瑜在你身邊隨侍,你一切要謹慎!”
“什麼意思?”司宸墨警惕地看着他。
曹子瑜拔出長劍,“二哥,子瑜殺害二哥的孩子,罪該萬死,本就不打算苟活於人世,只是,紫畫懷有二哥的親骨肉,請二哥看在孩子份上,暫饒了紫畫。來生,子瑜願再做二哥的小弟,再不犯傻,永遠忠誠相隨!”
他眼一閉,便舉劍往脖子上抹去。司宸墨眼明手快,手中的扳指飛出,擊落長劍。
曹子瑜一片茫然,“二哥……”
“明明知道我四面楚歌,用人之際,還想死?你就戴罪立功吧!”司宸墨斥責道。
曹子瑜恍若重生,滿臉欣喜,繼而又變得沮喪,“那紫畫呢?二哥?”
“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子瑜,你自己好好把握!”司宸墨嘆息道。
“是!二哥!”曹子瑜跪下叩頭,“若子瑜再犯類似錯誤,定萬死不得超生!”
伏在地上的紫畫舒了一口氣,摸著肚子暗歎,還好這假肚子沒有拆穿,否則今天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司宸墨似很疲憊,“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是!”曹子瑜和紫畫輕輕退出。
太和宮外,紫畫一個趔趄,佯裝要摔倒。曹子瑜立刻上前扶住她,“沒關係吧?”
紫畫皺了皺眉,“好像扭到腳了,好疼。”
“怎麼辦?我給你看看?”曹子瑜關心地問。
“不要!”紫畫擺擺手,“扶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曹子瑜扶着紫畫回到她寢宮,叮囑她好好休息便打算出去。
“三哥!”紫畫叫住了他。經過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更加沒有機會出太和宮的門,而且,看曹子瑜的神情,竟是完全被司宸墨折服了。不行,若失去了曹子瑜這個臂膀,她以後可怎麼辦?
曹子瑜回頭,“紫畫,還有什麼事嗎?”
紫畫紅了眼眶,“沒事,紫畫就想知道三哥以後還會站在紫畫這邊嗎?”
曹子瑜微一猶豫,“紫畫,我們本來就是一邊的,只是,經過這次和二哥的談話,我們必須明白,無論做什麼都瞞不過二哥,所以,以後再也不可做對不起二哥的事了。”
紫畫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僵硬地一笑,“是,當然,紫畫不會了……”
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必須把握住一切能把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