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雪漓便對殷雪翼多了一份戒心,對殷雪翼的一些親暱舉動也略有躲閃,殷雪翼看在眼裡,痛在心上。
他畢生的追求是天下和她,如今看來,似乎掌控天下容易,而掌握一個人的心,卻困難很多。
皇宮的夜晚,肅穆寧靜。
殷雪翼輕輕步入太和宮,雪漓已然入睡。輕坐榻前,雪漓睡着的樣子和幼時一樣嬌憨,兩頰桃紅,粉脣潤澤,輕輕一個轉身,薄衾掀開,露出半截藕臂。
他微微一笑,將被子給她重新蓋好。不是不想,只是不願。
漓兒四歲開始與他相依爲命,幾乎是在他懷中悄然長成一個妙齡少女,既然已經忍了那麼多年,又何必在乎多忍一時?
悄然起身,掩上門,如同從前那個將軍府的夜晚,在想着她的同時走進另一個女人的房間。
微絡對於他的到來並不陌生,多少年了,不一直是這樣嗎?在漓兒那裡得不到宣泄便來找她?苦笑,她究竟是心甘情願還是已經麻木?
如同往常一樣,奉上一盞新茶,每次他來,她都會事先就準備好他喜歡喝的碧螺春,只用頂尖的一小片芽兒,爲了保證茶到他口中不燙不冷,恰好可以喝,她一個晚上不知要倒掉多少碗……
“這茶,你可是越泡越有水平!”殷雪翼抿了一口,淺嘗。
“謝皇上誇獎。”微絡不鹹不淡地答道。
殷雪翼放下茶碗,將微絡抱起,徑直走向*榻。
覆身於微絡之上,殷雪翼挑起她的下巴,“你恨朕是不是?”
微絡扭開頭,“臣妾不敢!”卻是潸然淚下。
殷雪翼忽而滿目哀楚,眼角似有晶瑩閃亮,“朕原本不是這麼想……真的不是這麼想……對不起……”
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開口對人說對不起,繼而瘋了一般噬咬着微絡的脣,漫天飛舞的全是衣裙的碎片,他嘶啞的低吼糾纏期間,“賠給你!朕賠給你!”
她的哭聲混着破碎的*在黑夜裡迴盪……
一番激烈的折騰,殷雪翼忽然面如死灰,“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微絡淚痕斑斑的臉上又添新淚,“想必是皇上近期日夜征戰辛苦了。”
“不可能!決計不可能!”他瘋了般嘶吼,提起微絡的頭髮,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胯下,“再來!”
微絡一邊流淚,一邊竭力取悅,可最終,全是徒勞……
殷雪翼推開她,一腳將她踹下*,“沒用的女人!”
匆匆穿上龍袍憤恨離去,徒留渾身光裸的微絡在冰冷的地面流淚,忽而大笑,笑聲在靜謐的夜裡陰森而悲嗆。
夜風吹冷了殷雪翼沸騰的血液,近期他已感覺自己似乎不如從前持久,可今晚卻爲何完全不舉?不!這不是他的問題!一定微絡這個女人不夠吸引力!她原本就不是他鐘愛的女子!一定是這樣!只有漓兒纔是他的最愛!
漓兒?想到她,他立刻有了想法,若是漓兒,情況一定不同!
於是,加快步伐回到太和宮。
立在榻前,他一刻也沒猶豫,掀開雪漓的被子,她慵懶的睡姿立刻吸引了他的眼球,輕薄的衣袖滑至肘部,半截玉臂在淡薄的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澤。
他立時覺得口乾舌燥,心內火苗竄起,當下便重重壓在她身上,瘋狂撕去她的衣物。
睡夢中的雪漓被驚醒,見自己幾近裸身被殷雪翼壓在身下,大驚失色,拼命推着他打着他,一邊疾呼,“放開我!救命啊!放開我!”
殷雪翼心智混亂,一意只想證明自己並非無能,撕去雪漓所有遮蓋物,連龍袍都沒脫,只急切地扯掉自己褲帶,擠向雪漓腿間。
雪漓幾近絕望,嗚咽着,“救命啊!救我!宸,快來救我!”
又是宸……
“啊——”殷雪翼一聲嘶吼,迅速提上褲子,掩藏自己依然無法挺立的部位,黑暗中倉皇衝出太和宮……
“來人!傳御醫來!”御書房內,他大動肝火。
御醫顫巍巍而來,殷雪翼卻忽然無法啓齒,他乃皇帝,乃九五之尊,卻無法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不!他說不出口!
或許微絡說的對,是近期太勞累,連月征戰,新朝建立,哪一件是不是勞心勞力的事?
他搖搖頭,對太醫道,“沒事,朕近來甚覺勞累,開個方子吧,補氣補腎的!”
“是!”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滴。
一切又歸於平靜。
而太和宮的雪漓,流着淚,用被子裹住自己,仍然在方纔的恐懼中顫抖,依然在回想這個名字——宸……
兩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情不自禁喚出的名字……
宸,你到底是誰?你究竟在哪裡?
宸,宸,一遍一遍的念着,一點一點的疼痛在心裡復甦……
原來,疼痛的感覺是這樣的……
原來,往事一片空白的她也終於會有疼痛的感覺,既如此,爲何不讓她想起從前的事?宸,宸,她抱着頭拼命去搜尋與之有關的記憶,可是,卻是什麼想不起,除了痛……
頭痛,心痛,到處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