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卻被司宸墨一把拉了回來,“沒頭沒腦地亂撞,他雖是你哥,也是男人!”
風一天大笑,重新握着委委屈屈在一邊的瞿若的手,對司宸墨說,“我來只是看看你,見你戰況不錯,便要與你告別了!”
“你去哪兒?這節骨眼上你要走?”司宸墨大爲不滿。
風一天笑道,“如今這狀況,你不贏都不可能,而且你身邊能人這麼多,也不在乎多我一個,我想帶若兒去尋藥,只怕耽擱久了就無治了。”
雪漓頗爲不捨,上前拉着他的手,“哥,才見到你,你又要走!”
風一天撫了撫她的頭髮,“漓兒,哥對不住你,都沒有好好照顧你,你現在是皇后了,可要有母儀天下的風度,別隨便哭鼻子!”
“誰哭鼻子?!”雪漓不屑地道,“我就是打算做皇后該做的事!眼下城裡到處都是難民,我要親自去分糧施粥,爲皇上分憂!”說着得意地看了一眼司宸墨。
眼見司宸墨露出讚許的笑,她朝風一天揮揮手,“哥,我先去城裡了,祝你和嫂子一路順風!”
她狡黠地對瞿若眨了眨眼睛,大聲道,“夏侯銘!走!”
“是!娘娘!”夏侯銘仰慕司宸墨,又不敢在司宸墨面前露面,在這諸多人中,夏侯銘和雪漓的年紀是最相近的,是以每天老老實實跟着雪漓,聽她差遣,甚至常常被雪漓兇,但是又不願意離開,在他看來,只要能在司宸墨身邊遠遠看着就夠了……
災後的難民皆隨地而棲,衣衫襤褸,渾身還散發出一陣惡臭。
夏侯銘有些受不了,“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些交給那些士兵做就行了!”
雪漓瞪了他一眼,“你怕臭你回去啊!”
夏侯銘無言,只有苦着臉繼續跟着她。
忽然,前方有災民打了起來,而且人還越圍越多,夏侯銘怕傷着雪漓,便道,“你站這裡不動,我去看看!”
雪漓遠遠地站着觀望,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芥兒,別跑那麼快!”
她如遭雷擊,急忙回頭,見一個人影閃進了一條衚衕,隱約便是秋月的背影。
望了一眼災民中的夏侯銘,亂糟糟的一團,也看不清他在哪裡,便不再顧及他,趕緊追了上去,衚衕裡卻空無一人,疑惑間,後腦勺劇痛,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夏侯銘在災民中糾纏了一會兒,那些人紛紛將拳頭指向了他,並且將他圍在中央,讓他看不到人羣外的情況,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上當了!調虎離山!
當下三拳兩腳打退了這些人,打鬥時才發現他們都是會家子,根本就是在假扮災民,而當他環顧平靜以後的大街,雪漓早已人影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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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翼營地。
東方止和殷雪翼正在軍帳商量作戰策略。
“東方先生,照此情形看下去,天要亡我!”殷雪翼嘆道。
東方止微微一笑,“王爺怎可先滅了自己威風?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是最後贏家!”
“先生難道還有別的辦法?”殷雪翼完全不抱希望問道。
東方止輕搖羽扇,“王爺,硬仗我們無多大勝算,爲什麼不試試攻心?”
“攻心?”殷雪翼細細掂量着這兩個字。
“這皇帝最大的弱點我看就在你的漓兒身上!”
“你又想打漓兒主意?照此下去,我就算贏了江山,漓兒也會恨死我!”殷雪翼氣呼呼地道。
東方止冷笑,“難道她此時心中不恨你嗎?你借她的身體毒死她皇帝相公,她會不恨你?王爺,自你把他送去當藥引童女那天開始就註定了你們之間只有恨!”
“這都是你造成的!”殷雪翼恨聲怒吼。
“王爺要這麼說,在下也無言以辯,只是,王爺難道忘記自己的仇恨了嗎?是兒女情長重要還是國仇家恨重要!而且,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利用漓兒。”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你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殷雪翼想了想,終不甘,“到底怎麼做?”
東方止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殷雪翼大驚,“你已經把她抓來了?!”
“沒錯,你自己去看看吧!”東方止緩緩點頭。
殷雪翼恨恨瞪了他一眼,“下次沒本王允許不可私自採取行動!”說完便轉身進入另一個帳篷。
只見帳篷裡,雪漓被五花大綁被幾個士兵看守,嘴裡還塞了破布。
他一見之下便大怒,“誰把小姐綁起來的?馬上鬆開!”
幾個士兵惶惶惑惑解開繩子,取出雪漓口中的破布。
雪漓一獲得自由,立刻便朝殷雪翼發怒,“翼哥哥,你這到底算什麼?又要給漓兒下什麼毒?”
殷雪翼上前安撫道,“漓兒,你瞎說什麼啊!這一次是誰綁的你,我定廢了他,我明明交代他們去把你請來,他們卻把你綁來!這幫混球不想活了!”
雪漓冷笑,“夠了,翼哥哥,別裝模作樣了,這次又想借我害皇上是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漓兒!”殷雪翼耐心地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這次請你來是因爲我有了你孩子的下落,是叫芥兒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