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邢至久久不說話,裴言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自己判斷失誤?
若不是唐澤的人,那誰會有那麼大的本事,查到他們的行蹤。
從華國過來的一路上,他們不止有唐澤的人保護,還有D國皇室的人。雖然知道克萊爾在他們家族並不受寵,但並不妨礙她是皇室的公主。
所以這一路上,他敢保證。他們隱藏的很好,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邢至擡頭,正好撞進裴言滿是懷疑的眼神裡。
他面色如常,在腦子裡想了個應對的辦法。
“我是L先生的人。”他和邢肆調查過唐澤,自然知道他的得力助手是誰。
L是M洲人,不過從小生活在F洲。但他在M洲也有自己的人脈和勢力,所以這次派來保護裴言和克萊爾的人,都是他安排的。
這些資料,早在唐澤安排人將兩人送到M洲的路上,邢立巖就調查清楚了。
邢至之前就瞭解過裴言這個人,若他此時說他是唐澤的人,裴言肯定是不信的,因爲雪狐的生性多疑,並不是只有冥流的人才知道。
聽邢至說他是L的人,裴言頓時打消了自己心中僅存的疑慮。
如果是L的人,那就說的通了。
畢竟M洲也算L的地盤,能演這麼一齣戲,估計也只有唐澤身邊的L有這個本事。
“原來是L先生的人,既然如此,那麻煩兄弟把我們的繩子解開。”裴言此時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雖然身邊有個臭味熏天的人,也沒擋住他變好的心情。
邢至聞言,臉上頓時出現一抹爲難。
“雪狐先生,可能要委屈你和幽蘭小姐了。L先生說,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全套,那些人或許隨時會來劫獄。”
邢至說的聲色並茂,完全看不出他在撒謊。
裴言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要是冥流的人跑來救他們,若是看到他們平安無事,肯定就會察覺到其中有貓膩。
“是我考慮欠妥。”
邢至見他這麼輕易的就信了,不由有些暗喜,!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先生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兩位只需要好好待着,至於接下…”邢至故意停頓。
裴言順口接道:“接下來就等着冥流的人來救我們,然後我和克萊爾順理成章的回到冥流,至於唐先生需要的情報,我會想辦法弄到。冥流裡面,還是有我的人的。”
邢至滿意的點點頭:“謝謝兩位的配合,那我就先出去,通知兄弟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裴言很有眼色的點頭,然後一臉愉悅的目送男人離開。
克萊爾沒想到他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爲了演一場戲,而現在自己滿身污穢,手腳都被綁着,頓時委屈的紅了眼。
“言,我難受。”克萊爾沒有了往日的神氣凜然,神色有些懨懨的。
本打算靠在男人身上,誰曾想卻撲了個空,差點再次摔倒。
“言……”克萊爾詫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白昨天還和自己溫存的男人,今天卻這樣對自己。
吐了自己一身不說,竟然還嫌棄的躲開了。
裴言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做法有些不對,往克萊爾的方向挪了挪:“抱歉,剛剛有些腿軟。”
即使他心裡十分嫌棄,但也要考慮克萊爾背後的家族。
等這次計劃順利進行,等他得到冥流,他一定會把眼前這個礙眼的女人給解決了。
見男人再次靠近自己,克萊爾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但想到兩人此時的處境,不由有些怨懟:“雖然是演戲,但也不用這樣對我們吧。”克萊爾完全不敢低頭看自己身上那些髒東西,黏黏糊糊的,讓她十分難受。
“忍耐一下,我們不能破壞他們的計劃。”
克萊爾聞言,即使再不滿,也只能忍着。
裴言低頭,看着被綁住手腳,一身狼狽的女人,眼底是深深的嫌棄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