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
這怎麼可能呢?
他,竟然,開會的時候,睡着了?
顧徽宸簡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正揉着眉頭想着,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王培文走了進來。
第一句話就是:“徽宸你也不要太拼命,會是開不完的,還是先回家好好休息,公司這邊有我呢。”
“剛纔會議結果是什麼?”顧徽宸低聲問。
他的嗓音有些啞,王培文露出於心不忍的表情,但還是簡單說了一下。
顧徽宸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王培文接着勸道:“你真是太累了,明後天是休息日,要不然你別過來了,我來盯着他們就好。”
因爲這次突發事件,員工不得不加班,當老闆的也得陪着。
顧徽宸沒說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徽宸,其實我覺得……”王培文有些欲言又止。
顧徽宸擡頭看向他。
“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王培文試探道,然後看着顧徽宸立刻冷下去的臉,又急忙解釋,“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顧徽宸並不認爲他身體有什麼不好,但是……
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上次算是意外的車禍,和蘇凌有關,這次也是意外,會不會也是因爲蘇凌。
“我先回去了。”顧徽宸覺得心中不安,很有必要找到蘇凌問個清楚。
王培文連連說好,並勸顧徽宸一定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即便顧徽宸回家的速度很快,但蘇凌一個符咒把他拍去睡覺,也不是白拍的。
她已經成功從後院又爬回房間,把衣服鞋子都換好,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然後趕緊去衛生間處理腰上的傷。
對着鏡子照了照,她口中連連吸氣。
“哎呦,腫了啊……”
回來的時候她仔細看過,傷口應該是被向外突出的鐵條劃出來的,那鐵條在外面風吹日曬雨淋,還沒有及時清理,就用衛生紙對付了……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得破傷風。
正想着拿水衝一衝,她聽到房門被推開。
“蘇凌鈺!”顧徽宸的聲音裡帶着些微的怒氣。
這個人,十天有九天都在生氣,也不知道氣個什麼。
“我在。”蘇凌還是應了一聲。
下一秒,顧徽宸就衝到了衛生間,發現蘇凌在擦手。
她穿着寬鬆的家居服,頭髮披散着。
顧徽宸擰着眉頭,問了一句廢話:“你在做什麼?”
蘇凌很是無辜的搖搖頭:“我沒事啊。”
然後她趕緊轉移話題:“今天回來的怎麼有些晚?”
“公司開會。”顧徽宸輕聲道。
他一直盯着蘇凌的臉,似乎想要看透,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蘇凌做過什麼,不過剛纔上樓之前他問過保鏢,保鏢說蘇凌確實想出去,但他們沒允許,她就一直在房間了。
蘇凌雖然不覺得哪裡還有問題,但誰能保證顧徽宸的關注點會在什麼地方,所以推着他想要向外走。
“公司這麼晚開會啊?那個,我們出去說……”
“蘇凌鈺,你揹着我都做了什麼?”顧徽宸沒動,卻突然問道。
蘇凌愣了。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究竟是哪裡被顧徽宸發現不對勁?
結果下一秒,顧徽宸大手就伸了過來,直接往她的腰上放。
我天,這可不行,那上面的傷不是一摸就摸出來了?
蘇凌急忙想躲,但是這麼一動作,傷口就更疼了,她沒忍住的“嘶”了一聲。
顧徽宸看準時機,一把將她反身摟在懷裡,然後直接把她衣服掀了。
蘇凌的腰上,傷口足有成年人手指頭那麼長,好在不深,也不再流血了,但是紅腫的很厲害,她皮膚本來就白,看着十分刺目。
也難怪她剛纔就走了兩步,姿勢就完全不對了。
“怎麼弄得?”顧徽宸沉聲問。
他覺得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哪怕再怨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也沒讓她受過這樣的傷啊!
蘇凌支支吾吾:“就是一個不小心……”
“我問你怎麼弄得?”
“啊——”
顧徽宸聲音更加嚴厲,甚至還在傷口旁邊按了一下,雖然半點都沒有碰到傷處,但蘇凌現在出於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狀態,當即慘叫出來,眼睛一下子就逼紅了。
將蘇凌轉過來四目相對的時候,顧徽宸就發現她可憐巴巴的。
心裡又止不住的一軟。
雖然逼問的厲害,但顧徽宸還是先給她叫了醫生。
都這樣了還不說,就算是心虛,那也不至於連命都不要吧?
看着顧徽宸越發煩躁的樣子,蘇凌突然計上心來,趁着眼睛紅,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我就是閒得無聊,你讓那幫保鏢看着我,門都不給出……”
以前顧徽宸也見過蘇凌鈺哭。
結婚之後,他和蘇凌鈺過得就像是仇人,所以蘇凌鈺總是再哭,哭的他連別墅都不想回來。
然後蘇凌鈺又開始鬧,想要上吊,他就更是不喜歡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凌鈺就變了。
態度不一樣了,能力不一樣了,現在就連哭的都不一樣了。
美人落淚,實在是我見猶憐。
蘇凌鈺這具身體長相真是無可挑剔,柳眉杏目櫻桃小口,再配上蘇凌本身的氣質,哪怕哭,也是實在忍不住,那種隱忍的哭。
即便說話都一抽一抽的,眼眸中還透露着點點剛強。
她白皙的皮膚染了粉,眼睛紅紅鼻子紅紅,像是一個成熟了的果子,讓顧徽宸恨不得咬上一口。
“那爲什麼會受傷?”顧徽宸輕聲問。
“我出不去,就想着去健身房鍛鍊一下也好,但是那個東西我不會,就不小心把腰給劃傷了。”
蘇凌已經給自己編好了藉口。
她今天在辦公室還和顧徽宸強調過自己的無聊,想來顧徽宸會信的。
而且顧徽宸的健身房有很多器材,有一些確實比較危險。
看蘇凌說的這麼真誠,顧徽宸不免狐疑,今天睡着,還真就是意外了?
畢竟依照顧徽宸的性格,是不可能問的出口的,開會時間睡覺,對他來講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就在兩人有點無話可說的時候,醫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