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蘇凌，這會兒肯定還想攔着顧徽宸。
她並不想要針對蘇子月什麼，但是這麼多年，蘇子月是怎麼對待蘇凌鈺的，她總要給這具身體一個交代。
蘇子月若是一直安分也就罷了，奈何她對顧徽宸都用上了符紙。
她真的愛顧徽宸嗎？
所以蘇凌只是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麼取悅了顧徽宸。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有些明顯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還會回來？”顧徽宸故意逗她。
“啊……是哦。”蘇凌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自作多情哎，我還以爲，你想要和蘇子月說明白，你們兩個不可能了什麼的，其實，你根本就是想和她說……唔！泥……唔唔？”
蘇凌用檸檬一樣的語氣，說着酸溜溜的話。
但是還沒說完，就被顧徽宸一把捂住了嘴巴。
除了輕微搖頭，發出一點點哼聲，蘇凌什麼都做不了。
想要掰開顧徽宸的手更不可能了。
這傢伙向來手勁大的出奇，偏偏很多符紙在他身上起到的作用都非常小。
所以蘇子月給他喝的那種，很有理由懷疑，就是因爲有李仙川暗中加持，這下子李仙川受傷，顧徽宸好起來也就快了。
“還胡說嗎？”顧徽宸裝模作樣的質問。
蘇凌乖巧的搖搖頭。
這邊顧徽宸剛要鬆手，那邊蘇凌看準時機，直接在他掌心舔了一口。
於是惹得顧徽宸又按住她親了一通。
過了十分鐘，顧徽宸才終於走出了病房。
他直接聯繫了蘇子月，說要和她找個地方見面，談一談。
蘇子月接電話的時候滿心歡喜，但是聽着聽着，臉上就陰雲密佈。
反正她現在和王雪晴在一起，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藏着情緒。
“顧徽宸？他什麼意思？”
王雪晴就在一旁，房間本來也就幾十平米大小，就算不故意去聽，也略微聽到了一些聲音。
再結合蘇子月的反應，實在是不得不出現一些猜想。
“你覺得呢？”蘇子月毫無道理的反問。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王雪晴不答反問。
兩人的對話，換了任何一個人過來，可能都很難聽懂。
顧徽宸最近行爲那麼反常，蘇子月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所以他鄭重其事的說要談，還能是什麼好事情嗎？
不過如果有王雪晴陪着的話，她說不定會好過一些，但也說不定，就是被王雪晴給看了個笑話。
“我還是……”
蘇子月想要拒絕。
但話剛說出口，就被王雪晴打斷了：“我不會說你什麼的，我是蘇凌鈺最開始的手下敗將了，你覺得我站在什麼角度嘲笑你？”
這話，倒是有點自剖傷疤的意思了。
“而且我們剛纔和仙人定下契約，現在就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王雪晴此言也不無道理。
想了想，蘇子月還是讓王雪晴跟她一起了。
不過考慮到一些因素，王雪晴是沒有露面的，只是蘇子月一個人推開了雅間的門，見到了裡面坐等着她的顧徽宸。
顧徽宸從病房出來，衣服也沒來得及換，還帶着醫院獨特的消毒水味道。
他人看起來瘦了一些，精神是不錯，但黑眼圈也還是出來了。
蘇子月看着，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宸哥哥，這才兩天，你怎麼……也別太辛苦了……”
她試探着開口，看顧徽宸沒什麼反應，又關心的問道：“那個，姐姐她，怎麼，怎……”
“坐吧。”顧徽宸對着面前的椅子擡了擡下巴。
從神態，到氣場，顧徽宸完全都變了。
和之前跟她在一起，那個濃情蜜意的顧徽宸——根本就是兩個人吧。
他要是不說的話，蘇子月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她一直是站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的。
聽了顧徽宸的話，蘇子月略有些不自在的坐到了椅子上。
顧徽宸幾乎是沒有什麼開場白的，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都知道了，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以前和凌鈺是怎麼回事，我都想起來了。”
蘇子月臉色空白了兩秒，然後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是……是嗎。”
“你想和我結婚是嗎？”顧徽宸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話題轉變的有些快，蘇子月實在是沒跟上。
她本以爲，顧徽宸說不定是要和她清算那些賬，她都想好了，反正不管她做出什麼，最根本的原因，都是太愛顧徽宸，太想要和他在一起了。
想必顧徽宸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但是……
清算怎麼是用這個切入點？
顧徽宸是很有耐心的在等着，這讓蘇子月的心情，也讓逐漸平靜了一些。
“是。”
她坦蕩蕩的承認了，聲音也不像是剛纔那樣小心翼翼。
其實不管顧徽宸什麼態度，她的態度，就只要保持住一個就可以了。
“之前……那樣的時候，我就問過你很多次，我爸媽也在問你，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你，和你在一起了，本來都談婚論嫁了，你說能沒有感情嗎？”
蘇子月甚至都有些質問的對着顧徽宸，但是一開口，就帶着哽咽。
“你沒喜歡過我，沒愛過我嗎？顧徽宸？你沒有嗎？”
“那你有嗎？”
比起蘇子月的激動，顧徽宸平靜的簡直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這一個問題，簡直就像是，，直接就讓蘇子月炸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問我這個問題？”
蘇子月直接站了起來，力道大的將身後的椅子都撞翻了。
她雙眼含淚，看起來委屈憋悶到了極點，沒幾聲，就快要把嗓子喊破了。
“我如果不愛你，我現在會變成這樣嗎？你看不到我都什麼樣子了嗎？明明是我最開始和你在一起的，爲什麼你現在去喜歡蘇凌鈺了？她什麼地方比我好？就因爲會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嗎？顧徽宸，你不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啊！嗚嗚……”
蘇子月實在是說不下去了，捂着臉嗚嗚的哭起來。
不知道的人要是看了，還以爲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