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024下車
有那麼的一瞬間,張東旭整個人都僵硬了,漆黑的眸子似是閃過一抹暗芒。
可我並不能確定,張東旭的情緒隱匿的太快,眼中的暗芒轉瞬即逝了,讓我來不及看清我是不是真的看見了那一抹暗芒。
“不想憎恨我就聽話,你不聽話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憎恨我。”張東旭好看的刀條臉染了淡淡的笑意,眸子審視着我突地轉開,腳步從容的走去了門口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張東旭走到了門口的地方回頭看着我說:“把護照帶上,別讓我等的太久。”
門像是無聲無息的開了又關上,我安靜的站在客廳裡,很久纔拿了張東旭扔下的外套走去門口,換了鞋走出去。
下了樓我開始找尋張東旭的影子,環視了一週之後我在不遠的停車位上找到了張東旭的車子,徑直的走了過去。
張東旭用眼神示意我坐在前面,我猶豫了一會才坐到了前面。
張東旭有些反常,以前張東旭從不輕易的載我,而坐在副駕駛上也從沒有過。
我坐在車子上,張東旭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看着我挑眉問:“就帶了一件外套出來,你覺得上飛機不用護照一件外套就打發了?”
張東旭這種話也問的出口,我都覺得他在無理取鬧,誰見過用一件外套代替護照證件上飛機的?
我轉過臉看着張東旭,沒什麼表情的說:“我沒有護照。”
說出去或許沒人相信,曾經的市長夫人連一本出國的護照都沒有,而張東旭每年出國的次數雖然不多,可是卻不是屈指可數,而我卻從沒有陪着張東旭出過國。
張東旭的臉色瞬間的木納,注視着我的一雙黑眸閃過了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我看不懂,也不想去看,木納過後張東旭突然嗤笑着轉開了頭。
車子隨即開了出去,張東旭拿出了電話打了出去,應該是打給馮秘書,電話裡的聲音像是馮秘書。
“查一下辦護照需要多久,需要什麼證件,要走什麼程序告訴我。”張東旭要給我辦護照?
我不解的皺了皺眉,張東旭想要做什麼?
“查清楚了告訴我,我等你電話。”張東旭說完掛掉了電話,車子開進了車水馬龍的街上。
我轉開頭不解的思索着張東旭的意欲,卻怎麼也想不出來,目及手中攤在雙腿上的外套,纔想起還沒有吧張東旭的外套放到後面去,張東旭習慣把外套仍在車子的後排座上。
我拿起了外套轉身打算放到車子的後排座上,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張東旭叫住。
“拿着,扔在後面有褶皺。”說的跟真的一樣,可張東旭以前爲什麼沒有在意有沒有褶皺?
張東旭說不扔到後面我就轉了回來,手裡的外套擺弄了一會才安靜的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車子。
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也不是下班的時間,可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還是川流不息,來來往往的很多。
這個城市還真是擁擠,擁擠的連在馬路上都覺的不寬敞,莫名的想起了小弟的話,笑了。
小弟說這世界真小,小的螞蟻都裝不下。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小弟爲什麼要說這麼的一句話,可現在覺得或許小弟說的很有道理,是很小,這麼的擁擠。
“想去什麼地方玩?”張東旭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我神遊的思緒。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張東旭,想了想:“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你就陪我?”張東旭看了我一眼淡然的一抹淺笑轉開了頭,看向了車子的前面。
我微微的晃了下神,張東旭也會對着我會心的淺笑麼?
“怎麼不說話?看的傻了?”張東旭撩起了眸子在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尷尬,突然的低下了頭。
“沒什麼可說的。”尷尬的找了一句話應付了張東旭,張東旭卻笑的格外的高興,聲音異常的爽朗。
我不解的擡起頭注視着忍不住發笑,把臉轉向一邊的張東旭,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張東旭發笑了。
車子開的不快,路上的車子不少,好在不是上下班的時間,不然車子走的還不如人快。
張東旭笑了一會才止住了笑聲,我纔想起我還有事情要做,纔拿出了手機打了出去。
張東旭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在後視鏡裡看着我,似乎在想我是在打給誰。
電話接通了,我轉開頭才說:“是郝院長麼?”
“我是郝院長,是小王,有什麼事麼?”郝院長是個不錯的人,帶人向來很親切和藹。
“我今天有事不能過去了,跟您請一天的假。”我歉然的說道,總是請假有些過意不去,在老年公寓幫忙也不過幾天,我接連着就請了兩次假了,雖然說上一次沒有耽誤,可終究還是麻煩了一次。
“這樣,那我找人替你一下,不要放在心上,沒什麼。”郝院長說着在電話裡笑了。
我的頭低了低才說了聲謝謝,之後掛掉了電話。
“你在工作?”我手裡的電話剛剛掛掉,張東旭便開口詢問我。
我沒擡頭用鼻音回了一聲,“嗯。”
“你弟弟每月到底要用多少錢?”張東旭的聲音有些冷了。
我沒回答,其實小弟很少跟我拿錢,上一次因爲爸離開小弟還給了我一張十萬的銀行卡,說是和朋友一起賺的。
雖然不太現實,十萬元對一個學生而言畢竟不是小數目,可小弟的話我都相信,小弟說是賺的就是賺的。
“我的事和你沒關係。”我淡漠的都沒有看一眼張東旭,低着頭注視着手裡的手機說。
“該死的沒關係,王瀟然,真要是沒關係那天晚上算是什麼?”張東旭突然的大吼了一聲,讓我驚醒一樣的擡起頭看向了張東旭,張東旭的臉色很難看,冷冷的,一雙漆黑的眸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過臉車子打轉向上了沿海大橋。
我不知道該如何的反應,一雙眼睛注視着臉色陰霾的張東旭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張東旭又把事情說回到了那天晚上了。
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不明白張東旭爲什麼還要重提,明明就是他自願的,我沒逼着他跟我上牀,他爲什麼要這樣的不依不饒,抓住了不肯放。
“我沒逼着你。”我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事實,要是那晚張東旭硬是轉身離開,事情也不會發生,他現在抱怨未免太推卸責任了。
“什麼?”張東旭的臉色更加的陰暗了,手中的車子猛然的打了轉向,我緊張的不行,一雙手快速的抓住了車子的扶手,張東旭瘋了麼,這麼多的車子還打轉向靠邊。
車子停下了,張東旭突然推開了車門下了車,大吼着叫我馬上下車。
我坐在車裡一隻手防備的放在了小腹上,一隻手平攤在胸上,後視鏡裡的那張清麗臉龐早已是一片蒼白。
而張東旭還在對着車子裡的我大吼着叫我下車,一雙漆黑的眸子如炬的瞪着我,要吃了人解恨一樣。
我努力的平緩着起伏的氣息,擡起眸子凝視着張東旭,緩慢的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