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心已傷透如死灰,卻在這一秒還是疼得窒息:“可你與安洛兒結婚了,就算真的到時候什麼事都解決了,我和你也不再是當年的模樣,物是早就人非了。”
“安洛兒現在對我的存在,只是個隨時準備丟棄的炸彈,只是現在還不是引爆的時候,我以爲你可以等,等到那個時候……沒想到你連一年的時間都不給我。”
我原本也想等他,哪怕是一輩子都等他,可是世事總是難料,我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脫、衣、服!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知道我的,沒有那麼多的耐性!”
我抱住微隆起的小腹拼命的搖了搖頭:“程諾,算我求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連我也不要?”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種落寞感與眼眸裡的憂傷讓我心如刀絞,淚如雨而下。
“連你……連你也不要了,我只要孩子。”
“孩子!孩子!!”他失控的吼出聲來:“再敢提一句孩子,我就立刻弄死他!”
我緩緩擡手,強忍着哽咽聲,一點點將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下來。
程諾猛然將我拉入懷中,低頭狠狠的吻住了我的脣,就像飢渴了幾百年的野獸,不留一絲餘地的將她每一寸佔有。
“程諾,程諾……求你,不要……”我卑微得像是一顆野草,任憑眼前的男人隨意踐踏。
伏在身上的男人頓了頓,減小了在我身上施壓的力道。
他粗糙的指尖用力的拭過我的脣,壓低着沙啞的嗓音低吶:“再多叫我幾聲。”
“程諾……”我含着淚水叫着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只希望能用這樣的辦法,使他溫柔些,不再那樣粗暴。
果然,男人變得溫柔起來,似乎也怕弄疼了我,而變得小心翼翼。
失眠了好幾個晚上的他,擁着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擡眸看着他沉沉的睡顏,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我伸手環過他的腰身,低語:“程諾,我並不恨你。我永遠都會記着你對我的好,我也知道你並不是想真的傷害我,只是你的心很難受,對不起,我讓你這麼難受,對不起……”
程諾難得的睡了懶覺,醒來的時候已經近中午了,走下樓時,我剛好做了晚餐,他看到我正從廚房裡將菜一一都端了出來,桌上已經盛好了兩碗米飯。
看到他從樓梯走下,我身體微僵,低下頭輕輕的叫了他一聲:“程諾,你起來了。”
“嗯。”我們之間變得好陌生,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難以修復回到過去了麼?
程諾打量着桌上的飯菜,下意識的問:“保姆做的?”
“是我做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畢竟我以前只會煮個泡麪。
他隨後坐了下來拿過筷子將桌上的菜都一一嚐了個遍,眼眸有些泛紅。
這些菜的味道也不知合不合他的胃口,男人埋着頭像是餓了很久,一通狼吞虎嚥,很快將桌上的飯菜都一掃而空。
“程諾,好吃嗎?”
“嗯,挺好的。”程
諾很誠實的說道,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了很久。
直到盯得我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問:“那天晚上,我恨極了,傷害了你,你不恨我?”
我搖了搖頭,程諾又問:“只要你肯對我解釋,解釋什麼都好,我願意選擇相信你。”
我抿着脣,默不作聲,只問:“你什麼時候放了我?”
程諾深吸了口氣避而言它:“過去的我們都當它沒發生過吧,只要你能把孩子流掉,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嘲諷一笑:“這個孩子,不管是你的,還是……我都想把他生下來,我還想要個孩子。”
“你爲什麼非得留着這個孩子?你想要孩子,我們以後想要多少個就生多少個?爲什麼偏偏要堅持將這個來歷不明的種給生下來?!”
“程諾,請你不要這樣說他是野種,他有媽媽,我會照顧他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剝奪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隨便你!”程諾越聽越煩悶,站起身拿過外套趕去了公司。
年初,我的女兒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程諾一直陪伴在身邊。
出了院之後,我讓程諾將軒軒接了回來,軒軒見到我不怎麼黏我,大多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那裡自己玩兒,我莫明的帶了些傷感,如果不是因爲要打工沒有時間看孩子,就不會讓孩子與我之間變得如此生疏。
“蘇小姐,很快就吃晚飯了。”保姆走上前提醒。
我輕應了聲,吻了吻懷裡的小寶貝。
“軒軒,跟媽媽一起吃飯。”我拿過他手中的積木,孩子排斥的眼神看着我,躲了開來。
那一瞬間,我的淚水就那樣冒出了眼眶……
直到大廳的門應聲打開,我悄悄擦掉了眼中的淚水,擡頭看向程諾。
他將一個紙袋狠狠摔在我的跟前,怒問:“你說孩子不是我的?蘇依依,你竟然騙我?!”
“你做了鑑定?”
“鑑定早就做了,只是今天才去拿結果。”程諾冗長的嘆了口氣:“你爲了離開我,連這種謊都扯出來,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根本就不愛你了。程諾,我愛不起。”
“先吃飯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我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緊張的問他:“你要在這裡呆下來過夜?”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我回公寓。”
我笑了笑:“那裡有你的妻子。”
“我在看來,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便是你。這輩子也只有你!”
程諾啊程諾,我早已不是小女生了,這樣了謊言又怎麼能哄得住我?
他陪了我和孩子兩個多小時,晚上八點多也不見有離開的意思。
我提醒着他說:“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他瞥了我一眼,似是帶着責備,我假裝着視而不見。他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紙片兒遞到了我的手心。
我訝然擡眸,問他:“這是什麼?”
“最新的情報,你替我交給習城。但不要告訴他,是我給你的。”
我頓時思緒有些混亂,他將情報交給習城?難道除了與傅擎戈合作,他與習城也有私下來往麼?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程諾說:“我沒有見過習城,這一切自有我的用意,你照辦就是。我不會再看着你,但你暫時也沒地方可去,留下來吧,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也好好照顧你自己。”
他走後便真的沒有再來過,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我發現他往我的卡里打了五十多萬,我打電話詢問他時,他怕我拒絕,只說是給孩子的。即給了他一個理由,也給了我臺階。
沒多久習城聯繫上了我,按照程諾的指示我將紙條兒給了習城,那上面寫着走私貨物交易的地點。
習城似乎根本不知情,只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你就別管了。總之,我是從程諾那裡拿來的。”
聽罷,習城蹙眉:“你怎麼回到他身邊去了?我提醒過你,程諾不是什麼好人,你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我失笑:“你們是不是好人,對我來說都沒差別。對你們來說,我扮演的角色,頂多只是一顆棋子。”
“依依!!”習城追上了我說:“不管你信不信,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其實早已由不得我信不信,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後來我聯繫到了晴晴,告訴她我回來的消息。從晴晴那裡聽說到了一切,才知道我那張小紙片兒有着多麼重大的作用。
程諾給我的情報根本就是假情報,CIB裡藏着黑警,這次的假情報就是爲了揪出黑警,聽說收貨不小。
雖然不知道是否一網打盡,但暫時不會再興風作浪。
“依依,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與你說,我想這些事情都應該從程諾的嘴裡告知你,如果你問他,他沒有回答,你再來找我,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的。”
“謝謝你晴晴,替我向徐姐和佳佳姐問好。上次的事情真的很報歉。”
“沒事兒,現在我們已經殺青了,再過兩天舉辦慶功宴,你也來吧。”
“我……我到時候再看吧。”
晴晴沒有再詢問,只說:“那個習城性子還真是衝動,昨天找了傅擎戈鬧了一頓,現在估計跑去找程諾了。”
“怎麼……”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習城是蒙在骨裡的?”
“是,整個事件,只有蕭老爺子,傅擎戈與程諾知道,誰知道習城是不是黑警呢?”
“那他是不是?”
“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不過經過這一次的試探與推測,習城應該不是。”
回到別墅,程諾不在,我守着時間過了一輪又一輪,就是沒有見他回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我看到他就坐在牀前,眸光深沉的盯着我。
“程諾?!”
他笑了笑:“看到我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我昨天等了你一整天。”
“是嗎?”他暖昧的眼神讓我有些吃不消,莫明的覺得臉有些發燙。
“我,我是說找你有事情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