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內疚自責的渾身顫抖,如至冰窟:“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是個罪人。”
“他以前很單純,覺得愛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你是他這一輩子的全部,他沒想到你會爲了一百萬丟棄了他和他之間的愛情。他愛你入骨,卻也恨你入骨。你們又在一起了,可是……回不到過去。就算你還能做回之前的遊晴晴,可是現在的安子逸,不再單純。”
我想,刑帥的話說得夠明白了,只是我不願意再去深想其中要害。
我說:“沒關係,我只知道他現在需要我,我犯下的錯,我會想辦法去彌補。我和他約好了,這一次,誰都不準再放開彼此的手,不管遇到任何事。我不會再拋棄他,就算讓我去死,也不會。”
“看來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你見他一面吧,讓他的心情平復一些。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一直耐心的等着機會,直到從紀佑佳那裡打聽到傅擎戈出國了,我才約了安子逸出來見一面。
植物園裡的花凋謝了一批,又開了新了一批品種,我與他出遊的那天,天氣晴好。
他穿着很休閒,看着還像個大學生,我也是難得牛仔褲T恤上陣。這讓我想到了從前與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安子逸緊緊的牽着我的手,笑得很陽光明朗,很難想像如刑帥所說,半年前他還是個在接受心理治療的病人。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與執念究竟有多深,我也沒想到這個世間真的有一個人愛我如此,爲我瘋爲我傻。
我發誓,此生此世,再也不會放開這隻手,我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受盡所有的委屈與疼痛。
我們沿着寬闊的山道爬到了山頂,他拉着我坐在了休息區的長椅上,遊樂園裡的摩天輪在不停轉動,摩天輪前是一大片向日葵花田。風來的時候,夾着泥土氣息與花兒的芬香,讓人沉醉。
“會不會很累?”問完,他幫我擰開了一瓶水遞到我面前。
“有點,好久沒像現在這樣出來走動了,整個人都要廢掉。”
他摟過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體香還
如從前:“你的浴沐乳還沒換?”
“嗯……因爲是你喜歡的牌子,我一直在用,心想有一天,你會回來。對不起……”
我聽着難過得要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纔對。”
“那間別墅,我並沒有讓任何人住進去。那天只是在氣你而己,那裡的一切都是我親手爲你佈置的,怎麼可能讓一些不相關的人碰?你那一天,是不是很傷心?”
“的確難過得要命,不過都過去了,以後我們要在一起,好好的。”
我與他十指相扣,心裡溫暖極了。
伴晚我們下了山,他想送我回去,我拒絕了。因爲我不想他看到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比如傅擎戈,比如傅擎戈送我的那套公寓,這會提醒着我們,曾經的傷害與背叛。
我要離開傅擎戈,乾乾淨淨的走,他的錢他的公寓都想還給他。我知道這樣很卑鄙小人,走投無路時傅擎戈幫了我一把,現在我不需要他了,又一腳將他踹開。
可人活着哪管得了這麼多?我已經顧不上他了,我承認自私又怯弱,然而我只是想以自己覺得最舒適的方式活下去。我負安子逸太多,這一次絕不會再負他!所以罵我是小人也好,無情無義也罷,我通通不在乎了。
一個星期後,傅擎戈回來了,難得的他再次踏進我的公寓。每次他出遠門,一回來總喜歡讓我給他下碗陽春麪,但是這一次並沒有。
他甩給了一個牛皮紙袋,我惴惴不安的打開看了看,是一疊與安子逸在一起親暱的照片。
我嘲諷一笑:“傅獸,你這是幹嘛呢?”
我不能對他留情,否則那會變相的成爲一種殘忍。
“我一出國,你就迫不及待要和他約會了?”傅擎戈將雙腿交疊擱在了茶几上,閉上了眼睛,他的黑眼圈還是那麼嚴重。
我深吸了口氣,帶着壯士扼腕視死如歸的精神說:“到了這份上,我也不想瞞你,我和他又在一起了。希望你不要干涉。”
他應該會大發雷霆,又或者掐着我的脖子叫我去死,等了良久,他躺在沙發裡,似乎睡了
過去。我無奈,拿了條毛毯給他蓋上。
這一覺他睡到伴晚,醒來的時候林嬸剛好做好飯,叫他起來吃。
他吃得很歡,對我們說起了六年前的一件事情,林嬸之所以被開除,是因爲悄悄給他留了飯菜。
林嬸紅了眼睛,我頓時也沒了味口,幫林嬸收拾了碗筷。
在廚房的時候,林嬸聲音有些哽咽,問我:“晴晴,你真的不考慮傅少?雖然他很多時候還是小孩子心性,不過只要有人好好管他,一定會走上正道。”
我故作打趣的說:“我又不是他媽,還能管他?林嬸,別爲我們操心了,我和他……不可能的。”
“哎,傅少也是可憐的孩子。”林嬸嘆了好多次氣,我嚥下喉間的苦澀假裝視而不見。
晚上,林嬸找了個藉口說要去超市買東西,離開了公寓。
傅擎戈沒有再問我,獨自坐在沙發裡看着電視,也沒好好的看一個臺,一兩分鐘就換,可能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看了些什麼,丟了手中的電視搖控器。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低垂着雙眸,我拿了幾樣他愛吃的水果遞到他面前,他擡頭看向我,問:“他有什麼好?你這麼不顧一切的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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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反問他:“你又哪裡好?我爲什麼要留下來?”
他抿着薄脣不作聲了,伸手剝了顆荔枝,他沉重的吸了口氣,似乎釋然:“那就走吧,我的錢留不住你了。你早就打定了主意,遲早也是要走的。”
“傅擎戈,不要忘了你說的話,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別的感情。如果我還留在你身邊的唯一理由,只是錢而己。不會再有其它!你也一樣,只是因爲寂寞,讓我走,你還可以找到第二個遊晴晴,第三個遊晴晴,要多少有多少。”
傅擎戈拿過第二顆荔枝,卻沒有剝開,怔忡了良久,才說:“遊晴晴永遠只有一個!不廢話了,沒什麼好說的。我傅擎戈也不是那麼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離開了,就別再回來。哪怕你以後的日子再慘,再痛苦,也別回來找我!聽明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