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個意思!”傅擎戈扶額:“你最近變得有些不可理喻!”
“你不愛我了!”
“我……你特麼就這麼折騰我吧!”傅擎戈撇了撇嘴,甘脆不與我說話了,看他那忍氣吞聲的樣子,做到這個地步,肯定也是因爲孩子!!
那一晚,我背對着他睡的,他老是貼上來想逗我開心,但是我假裝睡着了一直沒理他。他覺得無趣,便也不再管我,徑自翻身睡了。
孩子快五個月的時候,從黎丞那裡接到了一封結婚請貼,說是邀請我們一家人。
傅擎戈將請貼遞給了我,說:“你看看,黎丞的新娘。”
我疑惑打開了請貼,當看到請貼上的婚紗照時,猛然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李曉嫣?她什麼時候與黎丞在一起了?”
“黎丞在拉攏李氏企業,雖然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壓制着黎丞,但是他做了這麼久的晉龍幫副組長,早已有了自己的一批人脈,所以還是有一定勢力的。如果我猜得沒錯,李氏企業的傳說是真的了。”
“什麼傳說?”我瞪大着眼睛看向他。
“聽說李氏企業的背後,其實是一支龐大的走私集團組織在操盤,不過一直沒有得到證實,如今他們跟黎丞勾結在了一起,就證實了一直以來李氏企業的傳聞。”
“是嗎?”我撫着胸口整個人都不好了,貴圈真是太亂了,那些表面光鮮亮麗的人羣,背地裡都不知道是如何的骯髒污穢。
“所以這次他們大婚,你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現在我身子也不方便,雖然不放心傅擎戈一個人去,但是我跟去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還不如乖乖的呆在家裡,只要不出門就不會惹什麼麻煩,我的想法其實也不過是隻將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該來的始終會來,躲也躲不了。
傅擎戈去參加黎丞婚禮的那天,我接到了從監獄送過來的申請書,齊遠忠竟然想見我一面!我有些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最終給監獄那邊打了一個電話,約見了時間。
沒想到當天下午兩點就打電話叫我去監獄探監,我沒有帶什麼東西去,對我來說,不管齊遠忠是否真與我有血緣關係,他也始終在我的生命裡扮演着敵對的角色。他沒有養育過我,甚至想至我於死地,我沒有那麼寬宏大量,那麼輕易的說原諒。
見到他的時候,我們隔着窗戶,他看上去憔悴了好多,濃密墨黑的頭髮變得稀疏灰白。他拿起了電話,示意我接聽。
我將話筒遞到了耳畔,他的聲音很是嘶啞。
“晴晴……”
“對不起,請叫我遊小姐吧,這樣我聽着會比較舒服一些。”
“好吧,遊小姐。”他頓了頓,才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今天找你過來,是實在想不到我還可以找誰幫我的忙。”
“你直說吧,我能幫你的,就幫幫看,不能幫的,也沒辦法。”我也沒看他,其實我壓根就不想幫他,只是看在他快
要死的份上,完成他最後一個心願,也算是爲我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
“謝謝你。”他深吸了口氣,說:“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都是命運的註定,有時候身不由己,運命就像幕後的一個大推手,你要走向哪兒由不得自己選擇。我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很多混帳事兒,包括對你的母親在內。”
“請不要提起我母親,謝謝。”
他歉意的眼神怔忡的盯着我,點了點頭:“我其實有一個妻子,也有一個女兒。我是真的愛她,但是因爲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前些日子聽說她得了重病,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我女兒茜茜?幫我看着她一點,直到她大學畢業?”
“她多大了?”
“十七歲了。”
“哦……”我心明突然很不是滋味,好一陣沒有說話,他看着我着急了起來:“晴晴,你能答應我嗎?我欠你的,來世再還你。”
我嘲諷一笑:“我們之間,從來沒有欠不欠的,你不是我的什麼人,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只是相識一場,相殺一場,而現在你要死了,有求於我。”
“那……你……”
“我不會照顧人,脾氣也不好,頂多幫你看着她不走歪道,其它的事情,我不會幫她做。”
“謝謝。”齊遠忠雙眸佈滿血絲看着我,那模樣不像他平時冷血無情,終於找到了父親的影子。他給我遞了張寫在紙條上的地址,我好生的收了起來。
“我想知道,你幕後的指使人……”
他笑了笑:“你太擡舉我了,我也只是他們的一個下線,能走到司長之位,也全是他們一手安排,頂多算是一顆棋子,現在沒什麼用便拿去頂了罪,這麼大的軍火走私都能被壓下來,可想而知,那人有麼多強大和可怕。”
我準備掛斷電話,他突然叫住了我:“你和傅擎戈要小心點,沒準他們已經盯上你們了。”
沒有再看他一眼,我漠然的掛斷了電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一直回想着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從包包裡拿出那張小紙條兒,不知道該是去找這個齊茜茜還是直接丟進垃圾桶裡。我覺得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來見他。我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也許其實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灑脫。
我回去沒多久,傅擎戈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他要呆到很晚纔回來,看到我出門了,他不由得關心詢問:“你挺着大肚子又跑哪兒去了?怎麼一刻也閒不下來呢你說?”
“別給我叨逼叨,我現在心情超極低落的。“我撇開臉沒有看他。
“嘖!來~媳婦兒,跟老公說說,低落什麼?也讓我開心開心。”
“傅擎戈,你丫怎麼不自掛東南枝呀?!”
“我草!像我這麼帥的,一掛上去,連骨頭都要被那些如狼似的娘們兒給吞個乾淨。”
我白了他一眼,自個兒伸手想要倒水,他跟一火箭似的往我跟前一竄,利索的給我倒了杯水遞到我手中:“媳婦兒,
來,喝水。”
“算你還有點良心。”緩過勁兒後,我問他:“你那邊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婚禮挺氣派的,但你知道我跟黎丞那是水火不融的,他請我去參加婚禮,無非是想找機會給我難堪,不過你家爺們是誰?到目前爲止,也就一個遊晴晴能收拾得了,對不?”
“對,你厲害,你最厲害了。”我擰着他的腮幫子,總覺得他最近壯實不少:“小戈兒,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他耍了我一記白眼:“胡說!看老子的身材多正點!!”
這丫一發起神經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話時剛落,他把襯衣脫下往沙發上一摔,八塊腹肌都要被練出來了,我嚥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肌笑:“喲,真是挺正點的,麻煩你傅大爺,趕緊把衣服穿上。”
我現在總算稍稍能接受了眼前的事實,過去臉白白的小鮮肉是一去不復返了,我的小戈兒,已經走在糙爺們兒的路上回不了頭。
見我嘆氣,傅擎戈鎖眉:“白斬雞有什麼好,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的品味!”
他穿好衣服,兜了回來,終於追問起我:“你還沒說今天都跑哪兒去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去看齊遠忠了。”
他摸了下我的額頭:“你丫沒發燒吧?給自己找添堵是吧?”
“哎呀,煩死你了。”我一把揮開了他的手:“我哪能主動找他?是他自個兒找上我的,我想他現在也就這樣了,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呀?所以我就去了唄,還想着順便幫你打聽一下他們幕後主指,結果……”
“結果什麼也打聽不出來?”他一臉早料到的神情。
我疑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呵呵,整個審問的進度我都在跟,齊遠忠的嘴硬得很,他寧願我們判死刑,也不肯做警方的污點證人。”
我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傅擎戈追問着:“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有一個女兒叫茜茜,讓我幫忙看着她。”
傅擎戈扣過我的雙肩,鄭重的說:“不行!你現在是孕婦,齊遠忠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你就別管別人的死活了,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雖然聽着霸道又大男子主義,但傅擎戈擔心得也在理,我便沒有再與他反駁。
那天凌晨兩點,傅擎戈接了一個電話,我也被吵醒,看着他那凝重的表情,我不由得擔心問他:“怎麼了?”
傅擎戈將掛斷的電話擱到了牀頭,沉思了一會兒後回答我說:“齊遠忠在監獄裡自殺了,搶救無效已死亡。不知道是誰私給了他刀片,直接抹了脖子。”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哭了出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可能是因爲懷着孩子比較脆弱。
他將我抱在懷中,輕聲安慰着:“好了,別哭了。那些事情都已過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哭什麼呢?睡覺吧,我會陪在你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