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篝火的火光,飽受顛簸之苦的孫毅終於可以下車了,馬車的速度降下來了,見孫毅的馬車喘着粗氣趕來,早就等在一旁的衆將士趕緊將一干衙役包圍,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篝火的火光照映着這一干將士,不得不說,這羣將士是真的太醜了,一個個在燈光下一襯托,簡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孫毅終於明白爲什麼秦五趙六可以當親兵隊長了,因爲可能是王遙爲了自己平時可以吃下飯,故意按顏值排行,畢竟秦五趙六的五官還算正常。
一羣五官幾乎是隨意發育的人,在夜色裡,就像專門來嚇人的一樣。
孫毅的馬車放慢了速度,朝着篝火中央慢慢的包圍了起來,秦五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脫去了夜色的僞裝,暴露在了篝火的火光中。
孫毅興致勃勃的想看空隱老東西被關在囚車裡狼狽的樣子,突然篝火的火光在孫毅的瞳孔一緊。
這不是江西布政使衙門的衙役!十幾個身穿奇裝異服,頭上還帶着牛角之類的裝飾,把秦五直接看懵了,以爲自己圍了一羣什麼玩意,但是來自後世的孫毅看了出來,這明顯就是日本幕府時期日本武士的裝備。
“這是倭寇!”孫毅突然喊了一聲,秦五趙六愣了一會,猛的反應過來,猛的抽出了腰間的鋼刀。
見到秦五趙六拔刀,其餘幾個人也是一愣,也跟着拔了刀,明明之前說好不能傷人的。
被包圍的十幾個倭寇原本也是一愣,以後在火光的照射下,臉上紛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好的,史上第一次東亞國際選醜大賽在華舉行,首先我們看到的是一號選手秦五,銀盔亮假與一副猙獰的喋血笑容形成了劇烈的反差,在醜中透露出了一副充滿藝術氣息的反差美,不愧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而日本代表隊派出的則是手拿兩米大刀的牛頭甲,醜陋的面孔加上一道灰太狼同款瘡疤,配上一副日本獨特風格的盔甲,處處透露着一種原生態的美,不過主持人孫毅表示,在牛頭甲選手快速朝中國一號選手秦五靠近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令人難以接受的氣味,主持人孫毅表示,建議日本代表隊加強個人衛生整潔,畢竟我們的比賽是選醜,不是選臭。
在兩位選手經過激烈競爭之後,其餘選手紛紛按耐不住,各自尋找着自己的對手靠了過去,場面再一瞬間失控,我們的主持人孫毅。
嗯,好,我們的主持人孫毅已經逃進了馬車裡,在馬車裡瑟瑟發抖。
孫毅現在內心萬馬奔騰,後世十二年的歷史課本明明告訴孫毅,倭寇的主要活動範圍是沿海地區,但是這裡叫做江西!壓根就不沿海。
過了一會,外面的廝殺聲漸漸小了下來,孫毅還在想着這裡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夥倭寇,秦五和趙六已經向孫毅證明了,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尤其是一支精銳騎兵究竟擁有一種怎樣可怕的戰鬥力。
八個騎兵對陣近三倍於己的步兵,僅僅用了幾輪衝刺,就殺得這幾個倭寇片甲不留。
當然了,牛頭甲選手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一邊了,當然,還有幾個倭寇也選擇投降,但是考慮到沒有工具可以押送,騎那我又怕把人拖死,只能是隻留一個,把其他的俘虜通通送去見天照大神了。
秦五把牛頭甲關在了孫毅的馬車上,
八個騎兵圍着孫毅的馬車,朝着軍營駐地狂奔,倭寇在江西境內活動,無論如何,都是最緊急的軍務。
一場激烈的廝殺讓孫毅忘了這次出來的目的,以至於差點讓孫毅後悔終生,因爲等孫毅想起來的時候,押送空隱莊淼的衙役,早就已經回到了布政使衙門。
靖安衛指揮使王遙拉着張同海還在酒桌上吹牛的時候得知的這個消息,張同海和王遙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馬上撤去酒席,因爲之前就有軍報,最近東南沿海倭寇活動猖獗,報沿海及臨近諸省加強警惕,所以王遙也收到了消息,但是萬萬沒想到倭寇真的是來了!
回到衛所的時候,孫毅明顯感覺跟之前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在剛進樹林的時候,就已經有哨兵發現了秦五一隊人的行蹤,而一路上孫毅還看到了三波警戒哨,而且從靖安衛通往安仁縣城的官道也有一支部隊在專門整理,方便大軍出行隨時支援縣城。
在衛所大堂身穿戰甲的王遙,瞅着下面這個不人不鬼的倭寇,一拍驚堂木。大喝道:“堂……堂下何人!”看得出來,這貨已經喝的稍微有點多了。
只見牛頭甲義正言辭的說道:“私を殺しましょう”
“你說啥?”
“八嘎!”
“幾個嘎?”
“……”
王遙一拍驚堂木,吼道:“大膽倭奴,本官問你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來人,用刑!”
“私を殺しましょう”
“媽的還不好好說話?先給老子打一頓,明天給他送到巡撫衙門去!”王遙一扔驚堂木,就朝着後面走着,一邊走一邊嘴裡還碎碎念,不知道在罵着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孫毅忽然有了一種後世上學的時候犯了錯誤,跟級部主任解釋時候的感覺,不論自己說的是什麼,反正對方永遠不跟你在一個頻道上,大概這就是語言不通帶來的誤會吧。
牛頭甲莫名其妙的遭受了一番毒打,事實總是向我們無數次的證明,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孫毅忽然一拍腦門,對着張同海說道:“壞了,我忘了師傅了!”孫毅心裡一沉,這會估計衙役們都已經走到布政使大牢裡了。
張同海愣了一會說道:“現在也晚了,我現在得回去做點準備了,畢竟轄區裡出現倭寇,我得向朝廷上書了。”
想到這裡,孫毅也十分無奈,恐怕這一次張同海可能幫不上多少忙了,畢竟區區一個江西布政使跟倭寇入侵這件事比起來,異族入侵這件事情在張同海的心裡分量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