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出事了。”王豹急匆匆的跑進了承運殿,秦王大清早的起來心情還不錯,被王豹這麼一說弄的眉頭微微一皺。
“出什麼事了?”秦王喝着一碗粥問道。
“丟人了,丟人了啊。”王豹擦着頭上的汗,急匆匆的說道,秦王怒道:“你們又幹了什麼丟人的事?孤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不會辦事就別辦,放着。”
王豹這才緩過來,對秦王說道:“殿下,不是,是丟人了,趙......趙長史丟了。”秦王一愣,然後猛地站起來問道:“這麼大的人,說丟就丟了?”
“殿下,這個卑職也不想啊,趙長史已經三天沒回府上了,卑職也在城裡城外都找遍了。”這其實也沒什麼好找的,就是吉祥坊趙福壽常去的幾個妓院而已,不過出乎王豹意料的是,這次趙福壽好像是真的丟了,一點都找不到關於他的蹤跡。
“甭管了,指定是跑到哪個溫柔鄉醉生夢死去了,明天開始,趙長史一天不到任,罰俸半年,三天之內不回來,孤就上書朝廷,撤了他!”
王豹心中狂喜,沒成想這麼簡單趙福壽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現在的趙福壽還在城外的棚子裡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家王爺發現他不見了然後去找孫毅要人呢,要是他知道秦王的決定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氣死。
此時整個西北區的水泥商人已經齊聚長安城,原本大明時期的陝西就是包括了甘肅的,不過蘭州那一代,人煙稀少,至於富商幾乎就是沒有,所以那次水泥競標沒有蘭州的商人,大部分都集中在鳳翔漢中西安幾府,所以都比較近,收到消息之後,也就很快的趕到了長安。
說是討論案子,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孫毅見城裡可能最近要新用一大批的水泥,這不打算跟着幾個人殺一殺價,好讓府衙拿到水泥的價格低一點。
爲了拿到低價水泥,孫毅也是費盡了心機,原本這件事明顯壓根就跟這些股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孫毅在府衙等着的時候,就愁眉苦臉的看着眼前的空地。
幾個水泥商人走進了府衙之後孫毅卻裝作沒看見,這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孫毅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大......大人,這案子的事情......?”
“孫大人?”
幾個人叫了一會之後,孫毅纔回過神來,看着衆人,仍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大人,可是這案子已經牽扯到我等了?”說話的這位是秦商代表,恆通票號的李老闆李福全。孫毅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這下那幾個人都快嚇壞了,趕忙跟着孫毅,從前堂跟到了後衙。
“大人,您可是說話啊。”
孫毅其實也想說話,但是孫毅就等着那幾個人給自己水泥呢,這幾個人其實也知道,這個孫大人其實並不喜歡銀子,而且孫毅的銀子不比他們少,孫毅中意的是他們手上便宜的水泥,以及以後能長期供應。
李福全跟着孫毅跑了半天終於撐不住了,站在一邊對孫毅說道:“孫大人,這樣吧,以後凡是府衙要的水泥,每個月五千.......一萬斤以內,我們全都以成本價給您,您覺得怎麼樣?”
孫毅簡直都要笑出聲來了,其實孫毅知道,這幾個人正在準備銀子年底去京城買兩三千戰俘回來,到哪以後連人工成本都沒了。
“各位且不需慌張,這件案子確實是有點大了。”衆人見孫毅終於要說話了,不由得感激的熱淚盈眶,孫毅繼續說道:“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人命案子。”
衆人點了點頭,其實這案子早就傳遍了西安府了,這西安府的那幾個人跟他們一說,也就知道了這個案子的事情。
“這個案子,現在也不僅僅是牽扯到了崔家,連秦王府都給拽進來了。”孫毅語氣一沉,不過衆人除了唏噓之外,似乎沒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衆人一陣長吁短嘆之後,李福全小心翼翼的看着孫毅問道:“大人,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孫毅站起身來,說道:“你知道這件案子是爲了什麼嗎?”
“草民不知,還望大人示下啊。”李福全拱手作揖道。
“這崔家在案發之後,家裡下人鬧事,什麼都沒丟,偏偏只丟了一樣東西!”
衆人終於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事情了。
“唯獨崔家入股水泥的股契丟了,而且崔家入股的事情,偏偏只有秦王和賣家知道。”孫毅皺了皺眉,這下那幾個人也有點慌了。
李福全看着孫毅說道:“大人啊,按理說他即便是偷走了這股契也沒有用啊,這種偷走的股契我們可以不認啊。”
“如果是秦王殿下拿着股契找你們呢?”孫毅仍舊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李福全。
李福全不在說話,這件事確實是有點棘手了,秦王別說是拿着股契來了,就算是秦王沒拿股契,生生的豁出去老臉跟他們賴着非得要入股,這他們也沒轍啊。
“大人,這件事不知道我們該怎麼......”李福全一個胖老頭此時急的渾身是汗,孫毅問道:“最近確實是沒有聽到有人拿到了許多股契是嗎?”
衆人全都點了點頭,孫毅繼續說道:“那你們現在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把水泥的生意找幾個信得過的下人收拾一下,年底的時候全家去趟京城吧,就當是進京轉轉,避開長安的這些事,這裡有本官呢。”
孫毅拍着胸脯說道,衆商人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這些人出門的時候,覺得似乎是哪裡有點不對勁,好像他們壓根就不用過來這一趟,孫毅此時都快樂瘋了。
“師爺,看到了沒有,全大明價格最低的水泥,這就讓我拿到手了,咱們長安城各個坊市準備陸續停業,升級路面,街道,明年年定之前,咱們長安城要徹底完成水泥路面的換新工程。”
“好,這就去幹。”李貨無奈的笑了笑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