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離開了李瓊家之後,孫毅氣氛的去了趙家,趙家掌櫃最近也一直在忙榮昌商會的事情,孫毅一來,趙家掌櫃也有點沒預料道。
趙掌櫃知道孫毅是回張家莊那代籌糧去了,不過也聽說了張家莊糧倉大火的事情,孫毅找到了趙家掌櫃。
趙家掌櫃瞅着孫毅問道:“可是孫老闆已經籌到了足夠的糧食了?”
孫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問道:“趙掌櫃,你可知道前些陣子福建遭了災,有人來咱們安仁,把張家莊附近的糧食全給收走了,卻唯獨沒有去我們張家莊?”
趙掌櫃一臉震驚的看着孫毅問道:“孫老闆此話當真?”趙掌櫃世代爲糧商,糧商每季收多少糧食都是劃分完了區域的。
也就是說外地的糧商來本地收糧,必須跟本地的糧商打過招呼之後才能收糧,其實這也是爲了避免當地的糧食全都被收走而自己地方上沒了糧食。
孫毅瞅着趙掌櫃說道:“這件事連您也不知道?那福建遭災的事呢?”
趙掌櫃怒氣衝衝的說道:“福建遭災?且不說福建遭災會去嶺南或者江浙去買糧,怎麼都不可能翻過武夷山來安仁這邊收糧啊。”
趙掌櫃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整自己了,雖然可能他們的最終目標是孫毅,但是這捎帶着把自己也給陰了一下。
一旦糧價漲幅過高,激起民變的話,恐怕到時候趙掌櫃全家是肯定都要人頭落地的。
實際上也不是趙家囤貨居奇,實在是趙家糧倉裡的糧食也不多了,張家莊的糧食一到縣城,安仁就馬上恢復了正常糧價,而成立的留言,也漸漸的被壓了下去。
孫毅對趙掌櫃說道:“趙掌櫃,不知道您還有什麼辦法籌糧,咱們這邊雖然不怎麼產糧食,但是這幾個莊子加上週邊的幾個縣,也絕對不是什麼小數目,他們肯定不會全都吃下。”
趙掌櫃聽了孫毅的話之後,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孫老闆,我去想想辦法籌糧吧,這是他們鹽幫都鬧到我們趙家頭上來了,我們要是在不幹點什麼他們不還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了。”
孫毅點了點頭,說道:“還有就是要讓城裡的咱們這些人不能去搶糧,只要咱們不去大量收糧,城裡的百姓自然就不會哄搶,只要城裡百姓正常買糧消耗,這些糧食是肯定夠的。”
趙家掌櫃說道:“這件事昨天榮昌開會的時候洪老爺子已經跟我們說過了,而且洪老爺子和秦三爺還都拿出了五萬斤糧食平價賣給了我,這樣一來其實就差一千擔糧食咱們安仁的糧價就能穩住了。”
孫毅瞅着趙掌櫃說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次只要咱們安仁上下一心,別說他區區一個鹽幫,即便是過江龍,咱們也能把他們變成泥把湯兒!”
孫毅跟趙掌櫃商量了一下籌糧的事,就去了安仁縣衙,張同海這幾天被孫毅給折騰的不輕,鹽幫的案子是一個接一個的,而那個王家老爺子的案子全憑張同海給壓了下來。
因爲之前高強帶人去臨縣勘測,到了王家發現廢墟已經被剷平了,榮昌水泥這邊死不承認,而王家那邊就直接把老爺子給埋了,然後揚言要彈劾張同海官商勾結。
張同海也懶得搭理他們,孫毅知道雖然這個彈劾會有,但是這個案子的目的應該就是要打擊榮昌的聲譽,只要帶人過來鬧過了,這樣目的就達到了,鹽幫不可能指望着死一個兩個人孫毅就倒了。
“你個臭小子還有臉來我這裡?你看看你給我弄出來的這麼多事,糧船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必須把縣城裡的糧價給穩下來,否則出了事情我先拿你們開刀。”
其實也不怪張同海小題大做,去年時候,江西境內就有一起鄉民舉衆攻陷了縣城,一時之間朝野震動,北有韃靼,南有流民,東北還有土蠻,東川的土司也不消停,朝廷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事情給處理完。
要是張同海的安仁要是再出了事情,恐怕他張同海可就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孫毅拱手道:“不知道張大人可知道淮安鹽幫?”張同海是北方士子,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世家出來的,所以對淮安鹽幫的事情並不瞭解。
但是鹽幫槽幫這些名字張同海還是聽得懂的,孫毅拱手道:“大人,這恐怕跟之前京城的駙馬李和案有關,不過大人放心,既然是草民惹的麻煩,草民絕對負責到底,我們安仁榮昌商會已經籌了兩千擔糧食糧食穩定糧價了。”
張同海也不是傻子,最近榮昌這麼多事,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了,所以張同海知道孫毅並不容易,張同海問道:“那你需要我乾點什麼?”
孫毅對張同海說道:“雖然我們已經籌到了兩千擔糧食,但是還缺一千擔才能保證萬無一失,請大人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出面幫百姓借糧,穩定人心。”
張同海一愣,問道:“你要本官怎麼給你借糧?”
孫毅猶豫了一下,下定了決心說道:“一旦糧價失控,請大人放軍糧。”雖然鹽幫收走了這附近的糧食,而且還斷了運糧船,但是軍糧大倉裡的糧食他們是不可能搬空的,雖然軍糧多爲陳糧,但是摻雜在新糧裡,百姓看不出來的。
張同海震驚的看着孫毅,說道:“你小子以爲我是誰?軍糧是我想動就能動的嗎?再說了擅動軍糧那是大罪!”
孫毅一絲不苟的看着張同海,義正言辭的說道:“張大人,一旦糧價飛漲,民心思動,到時候大人的罪一點都不比擅動軍糧小,而且到時候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反而苦了百姓,張大人是個好官,這其中利害張大人自然明白。”
孫毅難得的嚴肅的表情看着張同海,張同海猶豫的咬了咬牙說道:“你小子,好小子,本官這次算是真的被你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