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和徐瑞擠了半天才擠進了吏部,其實這裡大部分都是京城的勳貴子弟,尤其是以家中次子,沒法繼承家中爵位的庶子爲主。這些人家裡已經備好了銀子,拿出了戰功,起碼豁出命去不能像徐家那樣一門兩國公,起碼一門兩侯爵,也足夠形成一股政治影響力了。
不過徐瑞卻懶得爭這些事,畢竟有個魏國公的位置算是大明的最高爵位等着徐瑞去繼承了,哪還有必要爭功,不過徐瑞的到來,卻着實的把這些紈絝子弟給嚇了一跳,徐瑞算得上這次北伐比較高級的軍官了,如果徐瑞也來搶功的話,恐怕這些人還是趁早回去喝風吧。
孫毅明顯感覺到,徐瑞一進吏部的大門之後,嘈雜的聲音冥想降了下去,所有人都在戰戰兢兢的看着徐瑞,一個徐瑞收下的一個遊擊怯生生的問道:“徐將軍,也來吏部問封賞的事嗎?”
徐瑞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繼續幹你們的,我來陪孫大人來吏部報道。”
瞬間整個大堂再次炸鍋。
“把你們趙大人叫出來,我們家是世代爲大明立下汗馬功勞的。”
“對啊,這來了半天了,連被茶都沒有,這算什麼事。”
徐瑞徑直來到了一個衙役面前,這衙役正捏着個筆,似乎在慶幸自己落了個閒差,一上午除了有幾個人來問路之外,就沒他的事。
徐瑞來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這廝眼都沒睜開,直接說道:“趙大人今天沒來,西路軍去找他,京軍去找他。”
“閉嘴,來京報道的。”
這衙役一聽說是報道的,趕緊起身,拿着筆開始找了起來。
“你們兩個?”
“只有他。”
孫毅這纔拿出官身文牘,對着衙役說道:“本官是西安府知府孫毅。”
這衙役看了一會之後,對孫毅說道:“哦,知道了,在這,點個卯吧。”拿出了一份文書擺在了孫毅的面前,孫毅接過文書看了一會,按了個手印。
之後那個衙役看了看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神秘兮兮的對兩人擺了擺手,孫毅和徐瑞一愣,到了後面之後只見一個身穿衙役班服的人兩腿擔在書案上,衙役進來,對那人說道:“趙大人,孫大人到京報道了。”這位趙大人趕緊把腿收起來。
孫毅一看,這趙大人應該就是吏部員外郎趙易海,怎麼就穿着衙役的班服在這裡躲着。
“趙......大人?”
趙易海撓了撓頭尷尬看着孫毅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這不北伐將士一回京,這吏部就炸鍋了,實在是快忙活不過來了,這不我這纔想了一個多清閒的法子,藏在這後衙,要不然前面的那幾位,哪個是我這個小小的員外郎得罪的起的,鬧起來不得把我這吏部大堂給拆了。”
孫毅尷尬的看了看趙易海,確實這是實話,外面的這些個人,平日裡一個就很難纏了,現在一下來了這麼多,這就不是難纏了,這是恐怖了,甭管往哪個衙門扔這麼多的紈絝子弟,都幾乎跟遭受恐怖襲擊差不多。
“不知道趙大人今天找下官來是爲了什麼?”
“哦,陸大都督說是您有空的時候去他的府上一趟。”這種事其實找個衙役去府上報信或者在點卯的時候說就行了,但是找個趙易海應該是知道之前孫毅在錦衣衛供職過,加之孫毅又經常跟武將打交道,怕泄密引火燒身,才把孫毅給找過來了。
孫毅作揖笑道:“謝過趙大人,下官告辭了。”雖然西安府知府跟趙易海應該是平級,但是在品級來看,畢竟孫毅是從四品的官員,是比這個趙易海低半級的。
兩人離開了吏部衙門上了馬車,直接就去了秦佔山在的榮昌會館。
“嚯。”孫毅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榮昌會館,着實的嚇了一跳,雖然各地的商幫在京城的會館不少,但是榮昌會館是第一家全部用水泥鋼筋填充出來的會館,這個氣派自然是比其他的會館高了不少,要不是這些人怕樹大招風,估計這些人敢壘個七八層的會館,一眼能看到城外。
徐瑞笑着說道:“你們這個榮昌會館,已經把贛商會館給壓下去了,江西來的商人,已經沒有去贛商會館的了。”
孫毅笑了笑,沒辦法,這個贛商商幫原本是南昌和贛州幾地的商人想聯手壓制榮昌才組起來的,但是沒過多久這南昌這邊的商人就全都轉投榮昌了,而贛州一帶,其實就只有那麼兩家是跟着福建那邊做“海貿”的比較有實力,但是其實跟榮昌沒什麼衝突,這個當時聲勢浩大的贛商商會連個漣漪都沒泛起來就直接黃了。
孫毅大踏步的走進了會館,秦佔山跟洪家的老爺子正在正堂喝着茶。
孫毅一見老爺子明顯一愣,趕緊拱手道:“哎呦,洪老爺子,您怎麼親自進京了啊。”這倆人也沒注意進來的是誰,這仔細一看是孫毅,都驚喜的站起來說道:“哎呀,這小財神來了啊。”
這洪老爺子看着孫毅說道:“這不趁着這四輪馬車還不算顛,來京城看看嘛。”
“老爺子,這北方的冬天跟咱們老家的冬天不一樣啊,您老還受得了嗎?”
沒成想着洪老爺子一聽開心的說道:“這京城的天兒,雖說冷點,但是乾的很,屋裡做個炕,壓根就不冷,比家裡強多了。”
洪老爺子喝着茶,這幾年其實洪老爺子的身子骨比以前是硬朗了不少,畢竟之前都說這洪老爺子守成有道,但是其實洪老爺子其實想的是發揚光大,這不自打榮昌成立之後,這洪家是賺了個盆滿鉢滿,在這全省依然是排的上號的世家大族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就是洪家的後生裡還一連出了兩個舉人,這洪家頓時成了省內出了名的香餑餑了。
秦佔山看着孫毅說道:“你小子說吧,這次來是爲了做什麼的啊。”
孫毅不好意思的看着秦佔山說道:“小侄可能要調進京了,但是在京城還缺個窩這不是來借七千兩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