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海交給孫毅一封信,要孫毅到京城之後送給徐階,而且張同海的話着實的嚇了孫毅一跳,這次去京城,孫毅冥冥之中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張同海告訴孫毅,宮裡的人去龍虎山宣旨,估計是要等張天師過來之後然後幾人一塊進京,而徐瑞那邊應該是另一個太監宣旨,然後徐瑞單獨進京,所以孫毅還有一天多的時間處理一下在安仁的這些事情。
孫毅回到榮昌建材之後,找來了李狗剩和高強,這兩個人今天從早忙到晚,等着鋪子打烊了之後,這倆人才有空。
孫毅說道:“我要去京城一趟,這一趟估計得走個一個多月,這樣的話家裡的事情就拜託兩位了。”
李狗剩對孫毅說道:“小道長,沒事,我跟高大哥差不多都能處理了,過幾天我在招幾個小夥計就差不多了,放心去吧。”
孫毅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以後縣城裡的事情,狗剩你就在這裡盯着就可以了,高強回張家莊抓一抓生產的事情,有事的話跟親衛隊的王柱子,你們兩個商量着來,反正就這麼幾個事情。”
高強撓着頭說道:“咳,老闆你嚇死我了,我以爲我也得在縣城裡弄這些東西呢,這些賬俺就不看了,俺還是回莊子裡甩力氣吧,這個活幹不了。”
孫毅繼續說道:“強子,青雲觀的那些孩子,你在莊子裡幫忙照顧着點,恐怕我沒空回去了,只能等在京城回來之後再回莊子了,等會我寫封信你幫我帶給青雲觀的莊淼。”
孫毅也沒什麼事情要佈置了,要不然在往細了說,估計孫毅這幾天都走不了了,既然陛下有旨,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早去早回。
第二天清晨,孫毅帶着李狗剩就去了張大小姐住的院子,也就是之前那個被空隱帶着熊孩子們霍霍了許久的大院,整個院子說不上煥然一新,也跟拆了重新建的差不多了。
張大小姐本來就是無聊纔來縣城做生意的,現在孫毅既然安給她一個幫忙的搭伴的,自然是求之不得。
孫毅主要是跟張大小姐說了一下那個關於莊淼姐姐的丫鬟的事情,張大小姐也沒什麼興趣管,只是大包大攬的把這件事給攬了下來。
孫毅在榮昌收拾行李的時候,太監就帶着張永緒到了安仁,孫毅嚇了一跳,問張永緒爲什麼這麼快,張永緒只是回答龍虎山這幾天一直在重建,到處都是破磚爛瓦,早就待煩了。
不過幸好空隱也跟着到了,沒有讓這位公公久等,這麼一行四人就朝着北出發了。空隱其實心裡是不想出來,可能是這幾天玩爆破上癮了的關係,脾氣變的暴躁了不少,而張永緒卻正是頑劣的時候,這一老一少倆孩子在路上就開始折騰了起來。
就在路上休息的時候,孫毅趕緊找到那位姜公公問道:“公公不知道這次陛下爲什麼要我們師徒二人進京啊?”說完孫毅在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元寶遞給了姜公公,原本這個姜公公對孫毅愛答不理的,拿了元寶之後,臉上的那朵老菊花終於綻放了。
“孫道長啊,陛下爲什麼找您師徒二位哪能跟我們這些小的說,不過我是聽說好像有好幾本奏章裡都有您兩位的奏章,而且最關鍵的就是您的名字,您師父的名字是奴婢都快出京的時候才現加上去的。”孫毅聽完之後,眉頭有點緊,朝那個公公拱了拱手謝道。
就在這兩位聊的興起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外面這兩位吵了起來,其實孫毅也是最近才知道,空隱原來不是龍虎山天師道的道士,嚴格的說空隱應該算是茅山正一道那一邊的道士,雖然孫毅不知道這兩派之前有什麼不同,不過好像是有點中東某教派分裂的那種意思,兩人針尖對麥芒的爭論着。
“你們龍虎山就是這樣一直避世纔有這麼多和尚廟天天說着什麼避世清修,說白了就是不顧蒼生死活吧?”空隱嘲諷張永緒道。因爲自打被王元抓了幾次之後,空隱是越發的瞧不上龍虎山的天師道了。
“哎呀,這話怎麼說的,你們正一道難到就不是裝神弄鬼嚇唬人,忽悠着老百姓喝符水騙財活命?我們好歹不用下山騙吃騙喝,再說了大師可算得上正一道嫡傳弟子?”兩人這麼不顧面子的互相吵,孫毅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不過這位姜公公竟然還是樂呵呵的看着。
孫毅拱手道:“不好意思讓公公看笑話了。”姜公公擺擺手說道:“孫先生過謙了,這京城裡的大學士,在上朝的時候,大部分也是這麼吵,奴婢一直覺得有能耐的人才能這麼吵。”
孫毅竟然無言以對,只能叫着這倆貨趕緊上車趕路了。
這一行人帶的行李並不少,大概六七輛馬車的樣子,畢竟張永緒這次進京還要做法事還帶了幾個小道童,還有一些法器之類的東西,自然就多了。
一路上錦衣衛開路,這個感覺還是不錯的,孫毅在路上還問了一句:“公公,徐瑞是什麼時候進京啊?”
這個姜公公脾氣還不錯,樂呵呵的對孫毅說道:“這個徐小公爺是李公公去傳旨,應該在南通州的話我們就能碰面了,奴婢把幾位帶到禮部演禮就回宮交差了。”
孫毅心裡暗自慶幸這個姜公公的脾氣還不錯,不是野史裡傳聞的那些太監們心理扭曲加變態。
一行人直奔縣城,自安仁進京需要在南昌進贛江然後走長江去南京,而姜公公說的南通州就是今天的江蘇南通,走水路而且是順流而下,一行人走的十分順利。
之前因爲事情比較多,這個年過的也很忙,孫毅在縣城龍虎山張家莊三個地方來回折騰,連個年都沒過,一到洪都也就是南昌,才發現,原來明後期的市鎮經濟已經如此的發達,一路上孫毅見到了不少的鎮子,雖然跟後世沒法比,但是跟安仁這樣的小地方實在是發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