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孫毅安排周威虎在京城散佈的流言,同時孫毅還讓周威虎在京城買了一塊地,擡高了京城的馬價,引起朝中大員的注意。
無論是嚴嵩父子還是徐階師徒或是陸炳,沒有一個人是傻子,民脂民膏用起來哪有草原上拿來的花的順心,經過仔細計算之後,北伐蒙古,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財富,既然如此且天賜良機,何不取之,畢竟天予不取,必受其究的道理,所有人都懂得。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輿論造勢,兵部才得以不斷的能抽出手來往西北派遣兵馬。
“回稟陛下,依臣看來,一旦控制草原,除了戰馬之外,還有牛羊等牲畜,我大明再無耕牛不足之患,而且羊毛等物在民間廣受歡迎,利潤頗高,民間黃金草原一說,早已有之,陛下明察。”
原本嘉靖以爲這戰之後,得緩個幾年才能緩過勁來,經過這些大臣這麼一說,合着打仗不僅不花銀子,而且還能賺銀子。
當即嘉靖下旨,命令孫毅總理前軍戰果,統計繳獲戰馬等器具。
京城的馬匹價格仍然在上漲,周威虎此時遠遠沒有收手的意思,整個京城裡能看到在跑的馬不多了,而且周威虎知道,現在來賣馬的人已經不多了,坊間都在流傳是朝廷前線戰馬供應不足,纔來收購馬匹,所有人都把手上有的馬給壓住了,就要等着看着馬價能漲到什麼地步。
“老闆,咱們還要收嗎?”周威虎這天又帶着幾個夥計在街上溜達,周威虎通過整收散買的方式,在京城收來的馬,相當一部分賣到京城周邊的滄州山東等地,套現之後再回到京城來炒馬價,周威虎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幫上孫毅忙的地方了,即便是賠進去些許的差價,周威虎都不在乎。
周威虎這天折騰了許久之後再次來到了市場上準備收一些馬匹,不過市場上來賣馬的人已經不多了,畢竟馬市看漲,誰也不想在賠銀子。
周威虎轉悠了半天都沒有發現有人賣馬,鬆了口氣之後,忽然一個聲音在周威虎身後傳來。
“周老闆是吧?”
周威虎轉過身來,看到一個僕人打扮的人站在周威虎的身後。
“是我,不知有何貴幹?”
“我家公子要見周老闆一面。”
“這個......”周威虎面露難色,那個小夥計趕忙說道
“哦,我家公子手頭上有大量馬匹,特地來請周老闆過去談生意的。”
周威虎一愣,其實周威虎並不想這麼輕易的就去見一個沒見過的人,於是周威虎彎着腰說道:“不好意思,煩請轉告貴公子,實在不是鄙人不想去,實在是要事纏身。”
“嘿,那也沒事,有事我們幫您去辦,您就只需要去聽我們家公子的就行了。”隨着那人話音剛落,在這人身後忽然靠過來十幾個大漢,圍住了周威虎一行人。
周威虎身後的僕人都警惕的看着身邊的人,周威虎對身後的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身,對那人說的:“既然如此,那鄙人就去見一下貴公子吧。”
周威虎自從接過家裡的生意之後,爲人處世圓滑了不少,所以也在極力的避免與其他人出現矛盾。
“哦?那隨小的來吧。”那個夥計似乎是有些驚訝,應該是沒有料到周威虎這麼輕易就答應跟自己回去了。
那個夥計帶着周威虎來到了一處會所,具體是那家商會的會所周威虎也沒有看清楚,在小夥計的催促下,周威虎來到了一個雅間裡。
雅間中坐着一個少年,年齡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周威虎進了雅間,先對着那個少年作揖道:“鄙人周威虎,聽說公子來找周某是要出手一批良馬?”
那個少年打量着周威虎說道:“就是你最近在京城攪的馬價攀升?”
周威虎一愣,不想自己的目的這麼輕易的就被這個少年給看穿了,那個少年繼續說道:“你肆意擾亂馬價,究竟是何居心?”
周威虎心裡一愣,這人怕是公門衆人,周威虎趕緊低着頭說道:“並不是小的肆意擾亂馬價實在是馬匹本就在大明有價無市,若是運到江南,有利可圖,況且有利於大明社稷......”
“嗯?”少年看着周威虎,周威虎這才發覺自己說多了,趕緊糾正道:“不知道貴人找威虎來有何貴幹?”
“你是山西人?”那少年看着周威虎問道,周威虎點了點頭說道:“是,鄙人山西太原府人。”
少年似乎是在想着什麼,咂着舌頭說道:“嗯,果然不是你,行了,你回去吧。”
周威虎在原地愣住了,搞什麼啊,大家都很忙的好不好,一會要來,一會讓走,什麼意思嘛。
那少年似乎是看出了周威虎的想法,對周威虎說道:“不必擔心,從今日起我也開始收購京城的馬匹,也算是幫你的忙了,哦,按你的說法,是爲大明社稷!”
周威虎被這個少年搞得一頭霧水,匆匆的又被帶離了會所,周威虎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棧,這裡幾個下人匆匆的跑進來,對周威虎說道:“老爺,最近京城一直在流傳着陝北大捷,朝廷繳獲戰馬無數,不少的商人都跑到了京城等着兵部賣馬呢。”
周威虎嘆了口氣說道:“明天起,將馬價在升五兩銀子。”
這是周威虎最後一次擡價了,等着朝廷繳獲的戰馬運回京城,這些馬匹將會跌的慘無人道,畢竟跟戰馬比起來,這些馬,也就只能拉拉貨之類的。
延安沒有什麼大的轉機,畢竟大明已經拼盡全力了,長江以北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全都調到了陝北,此時甘肅戰事也高捷,土司兵馬正在東進,即將抵達延安,而楊博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俺答給拖在陝北。
庫蔑裡和俺答內外夾擊下,最後庫蔑裡還是帶着一萬多人逃了出去,在丟下了兩萬多具屍體後,庫蔑裡倉皇逃竄,此時的俺答手頭上還有十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