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雀躍的喊聲,曾信實的心也快樂地飛了起來,馬上緊走兩步,來到平臺,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選了一個無人的大滑雪板,依樣趴在上面,一直沒有露面的樟童也在這一瞬間及時地飄出他的口袋,看樣子,是想一起玩。
他剛剛抓好扶手,便感覺滑雪板被人用力地推了一下,他吃驚地一回頭,只見幽姐在身後捉狹地笑,小李司機的腿卻在空中晃動。
“啊――!”他本能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叫喊聲,緊接着,眼前的事物便開始快速地旋轉着越離越遠,身邊的面孔也換了一個又一個,有吃驚的,有狂笑的,有大喊的,臉上則不停地飄落冰涼而滋潤的雪花---數秒鐘後,還沒有等他回味過來,滑雪板很快地減速,“篤”的一聲,身下傳來一股強烈的反震,他已經停在了前面略有些隆起的雪地盡頭。
“哇!確實是很好玩啊!比我一個人在嶽楓山上好玩多了,夠刺激!哎,石頭,再來一次吧!”剛剛爬起的曾信實就看到樟童興奮地在自己面前狂扭着小小的屁股。
“喂,你這麼飄出來,不怕小豐和白雪看到啊!”見他樂得手舞足蹈,曾信實忍不住眉毛一挑,好心地提醒他。
“嘿嘿,不怕不怕,這個時候,他倆肯定是隻顧着玩了,我有什麼好怕的!”樟童滿不在乎地搖頭晃耳。
那就隨便他了。反正真要被發現了,這兩個也不是外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曾信實便放開心思地繼續走上去,再快速地滑下來,一次又一次地體驗着那種旋轉的刺激!
玩了數輪之後,他剛跑到平臺就看見趙曉豐又在前面趴上了滑雪板,心念一動,笑嘻嘻地上前就是一腳,把趙曉豐踢了出去,正開心地笑着,樂極生悲,腳下突然就是一滑,整個人也直接往下溜去。
“啊!”他驚得本能地叫了起來,右手反射性地往後一抓,似乎扯到一層厚厚的衣服,剛剛反應過來,腦後就響起一聲異常高亢的女孩子尖叫:“啊!……放開我!”
糟,抓到其他人了!
剛意識到這一點,曾信實的屁股已經着地,背部也緊緊地貼着雪坡往下滑,心裡頓時一跳,還沒有來得及道歉,背部已經被某物重重地踹了一腳。他趕緊回頭,就看見身後任婷婷那驚慌失措又緊張的臉,一雙手胡亂地四處忙揮:“救命啊!……讓開啊!”
他剛想笑,就瞥到她緊握的右拳重重地打到了她右側下角的一個陌生少年的鼻樑上,剛剛翹起的右腿也於慌亂之間踢到前面堂弟曾信俠的右肩,一前一後一兩聲“哎呀”的痛呼接連響起,讓他錯愕地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這個連鎖反應,也太厲害了一點點吧?
被揍到鼻子、遭受無妄之災的少年反應過來之後就惱怒地使勁推了任婷婷一把,害得她不得不又撞向曾信實,於是,他的整個身體便以更快的加速度向下滑去,沒一秒鐘,仍在尋求平衡的大腿就不留神地踢到右側下方的一位陌生少女的滑板,聽得她一聲驚呼,身下的滑板立刻打了個轉,失去了平衡,他就懊悔地捂住嘴巴,一個倒衝,兩者面對面地往下滑落,然後倏地一下,一起滾落在雪地上!
“好柔軟!---好清新的香味!”那一刻,曾信實壓到少女那纖細的腰,心裡就懵懵地閃過這個念頭。
“啊,快放開我!”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不知道是什麼人,精神力居然遠無高過常人,差不多能和經過了數年修煉的趙曉豐及白雪相提並論,此時一驚叫,曾信實就感覺到一層明顯的幅射力在朝自己衝來。
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是惶恐地喊着,聲音清脆如黃鸝,倒是說不出的悅耳動人。
他趕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就聽得曉豐那幸災樂禍地笑聲:“哈哈……,石頭,報應來了吧?看你下回還推我不?唉,婷婷,你摔痛了沒有?來來來,我扶你起來。啊,這裡還有一個漂亮姐姐哦!漂亮姐姐,你有沒有摔傷啊,有沒有摔疼啊?要不要我幫你啊!”最後面那一句,是對那仍坐在地上的少女說的。
當然,問歸問,有任芳婷在,他也只是隨便問一問,可不敢真的上去扶她。
這個臭小豐,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重色輕友!
曾信實很鬱悶地拍了拍屁股,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趙曉豐,再低低地向剛從地上爬起來、被摔得七葷八素、臉上全是苦笑的任芳婷道了聲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那帶着懊惱的眼神,再聽到這句誠意十足的道歉,正欲興師問罪,開口大罵的任芳婷就再也說不出一個詞來。
人家都已經道歉了,態度還那麼誠懇,自己要是還抓着這一點不放,不依不擾的話,好像就有點潑婦罵街的味道了,嗯,不行,自己是淑女,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只是冷靜了半天,心裡依然忿忿的她還是忍不住送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這個害她從雪坡上滑下來的罪魁禍首。
不過,這時的曾信實已經悶悶地走向那剛剛支起一條腿,正試圖從地上站起來的少女面前,很誠懇地伸出一隻手:“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壓倒你的,你還好吧?”
他這時纔有機會來觀察少女,只覺得她應該是比自己還要大那麼兩三歲,但膚白勝雪,一雙美眸黑白分明,像被甘淨的山泉輕輕洗過一般,澄淨得毫無一絲污垢。五官雖然不似任芳婷那麼嬌美動人,卻別有一番素雅清純,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雪地裡的精靈?
曾信實下意識地想起了這句形容。
在混亂開始就離開了他的樟童這時也輕飄飄地飛了過來,此刻便驚咦了一聲:“這閨女不錯,居然是天生的冰系異能!”
“冰系?”曾信實心裡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