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聊了幾句,他就收到了龍海暗中發來的神念:“方隊,我明白你的想法,只要你別傷害到曾家的利益,不去激怒小傢伙,那,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會干涉。不過小曾先生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農民,知道得太多,對他沒有好處!”
方正建的眼角微微一挑。
龍海這話明顯是有顧忌!
可是,他是堂堂一個修真大派的長老啊!雖然自己也算是異能者中很有地位和權勢的人,但是,比起玄武宗長老級的人物來說,自己那點地位還夠看。
那,龍海在顧忌什麼?
方正建的大腦再度高速地運轉起來。
………
很快,方正建和朱伊蘭就加入到大家的遊樂隊伍,只不過前者是自己主動貼上來,而朱美女則是被趙曉豐和白雪熱情地邀請進來。
曾信實打完架後就察覺得新來的這位中年人精神力非同一般,比梅清雪強了何止幾倍,估計也是個異能者,心中便沒來由地多了幾分親切。
樟童肆無忌憚地坐在他肩膀上仔細地觀察着方正建,沒有多久就得出一個讓他失笑的結論:“小石頭,這傢伙確實是個異能者,一個等級相當高的異能者,不過,他對你很有興趣,很大的興趣!”
“算了吧,我又不是什麼美女,他幹嘛對我有興趣?”
“真的,我估計他已經看出你的能力。你看,他除了對龍海還稍微有些尊敬,看向小豐他們時,雖然多了些精神,卻像是在看着不相關的人,對於其他人,則像是在看死人一樣,不屑一顧;而唯有看你和你爸的眼神,就像在看心愛的寶貝和多年的老朋友似的。那不是有興趣,又是什麼?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對你倒沒有什麼惡意!”
“呵呵,那就行了,只要他沒有惡意,我倒是可以從他那裡多瞭解一些關於異能者的信息。”
晚上的歌舞表演十分精彩,方正建也至始至終都是面帶笑容,只是曾信實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換了一身較爲貼服的紅色短裙的朱伊蘭倒是很快就和幽姐、白雪、任芳婷幾女熟絡起來,開朗的嬌笑總是惹得曾信實下意識地看她,再自然地回想起月牙湖裡的美妙**,心臟便不爭氣地連跳幾下,眼神裡也多了幾分熱切。
終於,曲終人散,該回家了。
方正建意味深長地看了曾信實一眼,微笑着向曾百業告辭:“曾先生,今天很高興認識您,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
曾百業只以爲他是客套,和熙笑笑:“呵呵,我與方隊也是相談甚歡,改天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出來吃飯!”
方正建也不點破,略一頷首就滿意而去,徒留下一個穩重的身影讓曾信實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
“樟童,你說方伯伯是什麼異能者呢?”
“不知道,不過再厲害的異能也比不過你的霹靂天雷……”
黃雨市南郊,雞公山下,有一處佔地大約100餘畝的莊園被幾乎高達三米、頂部蓋以墨綠而沉實的琉璃瓦的青磚牆完全圍住。因歷史悠長,久經風雨的青磚的表面已略有些斑駁,有些地方更是佈滿了綠意盎然的爬牆虎,給巍峨而隱隱有些壓迫感的圍牆憑添了幾許生氣;微微虛掩的兩扇寬達六米的暗紅沉鐵木大門上,“武承山莊”四個筆力虯勁的大字如龍飛鳳舞,臺下以水磨青石鋪就的三級長臺階更是無聲地昭顯着主人家曾經非同一般的講究。
第三進院內的一處偏西小跨院,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端坐在太師椅上,半白的貴婦髻上斜斜插了一隻碧玉簪,深沉的目光肅然地盯着跪在自己膝前鼻青臉腫的愛孫歐陽虎和門前臺階下的歐陽陽行,薄薄的嘴脣緊抿,戴着一隻淡綠翡翠鐲的手有意識地在腿上不緊不慢地敲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歐陽虎在那生硬的青石地上跪了好半天,也沒聽到奶奶出一句聲,表一下態,本來很有把握的心裡就開始七上八下的:“難道是我記錯了?我們歐陽家跟方大集團之間並無矛盾?不對,我明明記得以前曾經有一次聽那個最喜歡狐假虎威的歐陽陽成私下裡惡狠狠地咒罵着方大集團的人!”
他正胡思亂想,老婦人,也就是他的奶奶,歐陽世家老太爺的二房姨太太,一個戲子出生,有幾分風情和心計的劉英梅終於發話了:“虎兒,你剛纔說的那些,確定沒有一絲誇大?”
歐陽虎心中一抖,臉上卻明顯現出幾分委屈:“奶奶,我承認我以前經常在外面惹事,但我可從來都沒有騙過您啊!那個自稱是方大集團總公司的臭小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把我們歐陽世家放在眼裡,當着所有人的面,一臉都不給面子就讓我滾,還說我們歐陽家已經大不如以前了,現在就是不入流的土地主,除了幾個徒有勇武之力的粗人之外,要權沒權,要錢沒錢,根本就不配和他們在一起!這句話,滑雪場上很多人都聽到了的!還有他那個同伴,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好大的力氣,根本就像個野蠻人一樣,一點都不在乎人命!我只不過激於一時的興憤,看不慣他弟弟到處非禮人家女孩子,指責了幾句,結果我和陽威都被他蠻橫無理地按住就往水池裡灌,害得我們喝了不少水,還把我這裡,”他很可憐地指着自己的腫起的臉和青黑的胳膊:“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還說什麼我們歐陽家都是些廢物!”
“混帳!”劉英梅越聽越不是滋味,越聽心裡越火,忍不住就在左側的茶几上重重一拍:“自己打不贏人家,還好意思說出來,不要告訴我,你和阿威兩個加起來差不多三十五歲,就這樣還打不過人家十來歲的臭小子!你平時練功是怎麼練的?都被狗吃了?”
歐陽虎膽顫得腦袋一縮,小聲地嘀咕:“那個水池裡那麼滑,站都站不穩,陽行又不會水,怎麼打得過?”
劉英梅老眼一瞪:“你還有理?”
歐陽虎頓時嚇得不敢再吱聲。
看着愛孫那唯唯喏喏的熊樣,劉英梅沒好氣地橫了一眼,想再發作,卻又暗自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