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前眼中露出幾分竊喜,其他幾個則意外地看了看曾信實和胸有成足的趙曉豐,開始互相私語;梅清雪臉色一片平靜,只是看向曾信實的眼神裡多了些耐人尋味的深沉。《免費》
而曾信實這邊,一直很少發話的白雪已擺出一副大局已定的神態,毫不在意地和任婷婷湊在一起淺淺地笑着,嘰嘰喳喳不知在聊些什麼;幽姐和小李司機一起並坐在付場主準備好的兩把藤椅上,靜靜地一聲不吭,曾信俠緊挨着她,懶懶地坐在草地上,什麼也不在乎。
相比之下,他們的心情都很輕鬆。
滑草場是一個斜草坡,幾乎一個籃球場大小,十五度左右的坡度,本來是有些散客在這裡玩耍,現聽到有人要比賽,也好奇地結束了遊玩,讓出了空位,全部站到了草場的邊緣。這麼一來,倒還真像個比賽的場地了。
趙曉豐很自信地昂起頭,挑釁地看了高強一眼:“我先熟悉一下,一分鐘後正式開始!”
緩緩地走到滑草場的上坡,他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很快就控制住腳下的兩雙特製滑草鞋輪中的金屬滑板,默運體內的真元,本來就帶着土屬性的心法就在這一瞬間迅速地獲得了來自大地的支持。
然後,他小心地支起了滑桿,兩臂微一用力,身體往前微傾,弓起,兩腿再使勁用力向後蹬,緩緩地從坡上滑了下來,先試試這滑桿的力度和滑輪的靈活度,隨便地轉了幾個方向,心裡很快就有了底。
於是,他很有信心地回頭,一步一步慢慢爬上坡面,再揚起了滑桿,向不遠處的高強大聲喊:“喂,我現在開始了,你注意看啊!”
說完,不等高強迴應,他就用力一撐,穩穩地滑了下來,在第一個三米處身體一轉,很漂亮的來了連續五個非常流暢的蛇行。
“好!”看得舒暢的場外觀衆頓時由衷地喝了一道彩。
趙曉豐卻沒有停止,反而是不慌不忙地單手一撐,右腳再一使勁,身子微斜,控制好重心,又來了一個極其自然而瀟灑的圓弧,然後,他就慢慢地放緩了速度。
“好!”場外的觀衆再次毫不吝惜地給他熱烈的掌聲。
沒等掌聲停歇,趙曉豐又有動作――趁着腳下的鞋輪和手裡的滑桿很趁手,他居然一時興起,玩起了高難度的左右穿梭!
正鼓足了勁準備喝倒彩的馬前幾個頓時怔住。
高強本來還有些戰意的心也在這一刻徹底地失去了信心!
他知道,即使他腳下穿的是最好的滑草鞋,手裡握的也是最高極的滑桿,他也能完成一個又一個漂亮而且標準的蛇行動作,也勉強能在一個漂亮的蛇行之後,再接着來一個圓弧而不摔跤,但是,他絕對做不到再圓弧之後再來一次左右穿梭!
輸了,居然又輸了!難怪曾信實提出了那種規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點小小的便宜又算得了什麼?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臉上一片蒼白!
看着趙曉豐收住了腳,高強卻沒有立刻行動,英俊的臉上充滿了失落,慘然地站在那裡,曾信實就知道,比賽到此結束,己方大獲全勝!
既如此,他就沒有心思再理會與高強之間的比賽了,因爲,趙曉豐現在意氣風發的歡悅樣已經讓他有種親自上場的衝動!。
他朝梅清雪交待了一聲,再轉身找付場主要了幾套滑草設備遞給身邊的白雪、幽姐、任芳婷、小李司機和堂弟,自己也興沖沖地穿上鞋輪,頗爲期待地慢慢滑了起來。
這感覺果然不一樣!
金屬滑板得心應手,隨心所欲,腳下的廣闊大地也給予他博大的包容與支持,這個露天滑草場雖然沒有在室內滑雪場那麼刺激,卻是瀟灑、爽快得多了。
於是,隨着撐杆的移動和腳下滑草鞋的不斷滑動,他越來越放鬆,越來越大膽,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任意地在柔軟的草地上肆意地滑行,轉圈,空中翻轉,蛇行------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眼底下輕輕鬆鬆地完成得漂漂亮亮,引來一陣陣如潮水般的驚歎!
“哇,剛纔那個小傢伙的身手就已經很高了,沒想到這個更加會玩,你看那花樣,好多啊!”
“唉呀,人家是一起的,平時肯定練過!”
聽着周圍衆人的低聲評價,曾信實莞爾一笑。
付場主不知何時起,已驚訝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眼睛都直了。
管理這個滑草場已經有十多年了,他見到的國內國外的高手不勝可數,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能有一個人會像眼前這個十來歲左右的少年那樣玩得自然如天成,玩得如此開心和瀟灑!
看着曾信實和趙曉豐兩人在草地上滑得那麼輕鬆,笑得那麼燦爛,周圍一些陌生的遊客也心癢難忍,紛紛加入了滑行的行列,小李司機和幽姐也幫着己方的幾個未成年少男少女繫好裝備,說笑着一起上場湊熱鬧去了。
看着高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梅清雪輕嘆口氣,緩緩地走到他身邊,一雙清亮如水的眼睛十分理智地看着他:“強哥,方大集團財力顯赫,他倆的生長環境和你完全不同,這三場全贏也是很正常,你何必那麼在意呢?”
自家產業的遊樂項目她都玩過,自然是知道,趙曉豐方纔那一系列動作倒底有多高的難度。
高強本以爲梅清雪是過來宣佈比試的結果,卻很意外地得到小美女的軟語寬慰,那極度羞憤的心情頓時就好轉了許多。
畢竟,這三場比試,說到底,還是因爲她對曾信實的另眼相看,讓他突然生出幾分嫉妒和比較之心。實際上,他們三人之間可沒有什麼太深的仇怨。
至於那“自扇耳光”的賭注,生於官宦之家,自小就善於察顏觀色的高強有一種很敏銳的直覺――不論是曾信實,還是趙曉豐,都不是一個喜歡睚眥必報的人,未必就會緊抓住這個不放。
馬前這會也徹底消停了,很無力地附合。“是啊,怎麼鬥啊,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