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百業心中猛然一跳!
但緊接着,他就風輕雲淡地笑了:“歐陽先生,原來您是爲了這個而來!……這個,讓我怎麼說呢?”
歐陽興白沒有說話,只是依然很犀利地看着他。
曾百業略帶鄙薄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貴公司的工作效率,六年前的事情,您到今天才來問我,您不覺得這個時間上太……太考驗我的記憶了嗎?”
見歐陽興白臉色一變,他又閒適地笑了起來:“還好,那四塊確實是質地非常好的玉,沒有一絲雜質,形態也十分逼真,所以我到如今還記憶猶新。而我也沒有想到,居然一拿出去就被人搶光了,讓我一下子就賺了將近三千萬,再也不用爲孩子上學的錢和養老的錢而發愁了,還趁機結識了幾位有點意思的朋友!呵呵―若不是這樣,我今天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他笑得毫不在意,歐陽興白卻是心中一凜,聽出這話裡隱約的一點意思。
這傢伙,果然是和方大集團的高層勾搭上了!
印證了自己心裡的猜測,他又想起此次受命而來時,家主大人的一點吩咐:“弄清這曾家、趙家和方大集團的關係,再查清姓曾的手裡還有沒有多餘的靈石,如果有,會不會再拿出來賣!”
他便直接問:“曾處的意思是,手上還有同樣質地的玉?”
曾百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沒有!”
早在昨天和方正建溝通這仙石的數量時,他就已經做了決定――這種東西,雖然來得容易,兒子動動腦子就可以變出來,但是效果太好了,以後只能賣給異能者和修真者!至於其他人,妄想!
畢竟,再貴的東西,只要一氾濫了,就不再值錢了!
這歐陽世家雖然有點錢,也有點武力,但是,既不是異能者,也不是修真者,幹嘛要賣給他?
歐陽興白的瞳孔明顯地一縮――沒有?
怎麼可能?
眼前此人的筋骨和氣質,比家族裡那些資質普通的後輩可是要強得太多了!那不是經過了充足的靈氣淬練,又是什麼?
歐陽興白當然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萬年空青石乳的功勞。《免費》
他右手有意地輕輕敲了敲透明的玻璃茶几面,一雙看不出是喜是怒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曾百業,和這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學者無聲無息地對視了好半天,才微微地一扯嘴角,不痛不癢地說:“曾處,不要回答得那麼幹脆!我知道這玉石很值錢,我們也不會強買,讓你吃虧。這樣,比拍賣會上的稍低一點,一口價,180萬一顆,現金支票支付,如何?”
180萬?虧他說得出口!
曾百業臉色未變,再次搖搖頭:“歐陽先生,我剛纔說過了,確實沒有!”
歐陽興白眉頭一皺,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深沉:“曾處是讀書人,應該知道:‘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沒有足夠的實力,再好的東西也留不住,甚至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滅頂之災啊!”
這是威脅嗎?
曾百業的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嘲弄:“歐陽先生,您這話雖然很有道理,不過,您似乎用錯了對象。我手裡已經沒有玉石,又談何‘懷璧其罪’?”
他的強硬和鎮定成功地激起了歐陽興白的惱怒,後者很快就眯起眼來,幽深的目光中一吞一吐地閃爍着冰冷的寒光:“看來曾處是不承認手裡還有玉石了?”
知道了兒子的實力,又加入了“炎黃守護”,曾百業哪裡會怕他這點陰森,臉色也迅速地沉下:“歐陽先生這話就有問題了,我本來就沒有,爲何要承認?”
“喂,姓曾的,放聰明點!”冷不防,助理小牛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指着他:“你只不過是一個研究院的副處級,又不是什麼政府機關的副處級,我們歐陽總親自來跟你談,那是給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他還沒有罵完,曾百業已經虎着臉迅速從沙發上站起,毫不猶豫地抓起面前的陶瓷茶杯就朝他臉上砸去:“哪裡來的野狗在這裡亂吠!……給我滾,這裡不留畜生!”
轉過臉去,他冷冷地看着歐陽興白:“本人還真沒有想到,自誇爲最看重人才的歐陽先生居然喜歡用這種沒有教養的畜生來辦事!既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請回吧!”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十分斯文的曾百業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又如此不在乎歐陽家的威名,歐陽興白頓時覺得自己的老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很快就泛起一股暗紅,然後又慢慢地轉爲鐵青。
“好!很好!姓曾的,你既然如此不識擡舉,那你也不要怪我們歐陽家不講情面!小牛,我們走!”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他惱羞成怒地拋下一句滿含報復的狠話就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在曾百業與歐陽興白會面的時候,地處鬧市中心的五星級凱悅大酒店18樓上,寬達350平方米的豪華總統套房內,曾信實已經安然地坐在一個厚實柔軟的布藝沙發上,隨意地用眼神控制着一道憑空出現,正自不停地往他手邊茶几上的白瓷杯裡注入水花,注滿後又倒流回空中的手指粗細的晶亮水流。
應邀而來的梅清雪有些激動地站在他對面,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明亮的眼睛裡放射出奇異的光采,苗條的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一隻纖纖細指更是小心翼翼地輕輕觸在那水流的某點上,一縷清涼的液體便順着她的纖指迅速地流至皓白的肘部。
不是幻覺!
她情不自禁地微微失神,想起十年來,那位來頭頗重的長輩對自己的殷殷期盼和屢屢失望的眼神,心中已經有了概念。
“你,是水系異能者,對嗎?”回過神來的她忍不住開口。
曾信實眉毛一挑:“你知道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