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要這樣做嗎……”
吳華看了看那張刺着黑紅色黑曼巴蛇的胳膊的照片，不由地渾身發抖。
“當然了。這個是個大任務。”m吳華身旁的男人帶着陰冷的笑容說道，“好好做吧。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這！這太痛苦了吧……我……”吳華本能地看了看自己的左臂。一陣痠麻感莫名涌來。他似乎已經在想象，用針在胳膊上刺身，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會被疼死的吧……
“你什麼？不敢嗎？”男人冷哼一聲，“別忘了。任務是不能違反的，否則，後果你是清楚的。”
“我……我知道……”吳華低着頭，聲音越來越低，“可是……這，我下不去手……”
“一針下去，隨便劃一劃就沒事了，這你都不敢？”男人的表情陰沉下來，“還是說，你鐵了心要違反命令？”
“不不不……我不敢違反……”吳華慌亂地擺了擺手，“但……能不能……”
“不能！”男人低吼一聲，“你別忘了你是作爲一個特例加入進來的，其他那些加入的女孩子都在胳膊上刺了，你一個男的慫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向吳華靠近。
“可……”吳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要不然，等到晚上再……”
“真墨跡！”男人大步衝上前，一把抓住吳華的左臂。
“你……你要……”吳華被嚇的僵在了那裡。
“幫幫你。”男人冷笑一聲，右手舉起那根閃着寒光的針。
“不！不要……”吳華拼命地甩着胳膊，但男人的力氣比他大的多，這種掙扎完全是徒勞的。
“越動越疼噢。”男人一邊陰笑一邊將針靠近吳華的左臂。
“不……求求你……”吳華的聲音顫抖地已經聽不清了，“真的不要……”
“啊！！！”
天空中劃過一絲慘叫，迴響在雲端中……
…………
“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是怎麼過來的……”吳華看着自己左臂上的刺身，眼神裡充滿着恐懼，“我也真的沒法想象，那些女孩是怎麼樣才下得去手，在自己胳膊上動針……那種疼痛真的是揮之不去的……”
“………”我和曉陽同時陷入了沉默。
這種疼痛……這種烙印一般的痛苦……
吳華左臂上的那條黑曼巴蛇，猶如陣陣利劍，紮在我的心臟上……
一陣涼意纏遍全身。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那接下來呢？還有什麼任務？”曉陽問。
“接下來……保持幾天四點半起牀，然後……就到了現在這個任務，做一件不敢做的事。”
“然後……你就被那個男人脅迫了嗎？”我問道。
“是……是的，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吳華深吸了一口氣。
………
“你……又有什麼事？”吳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來訪頗感意外。他已經對這個男人有着深深的恐懼了。
“別說又麼，聽着很不舒服哈。”男人相當隨意地走了進來，用輕蔑的眼神看了看屋內，又看了看吳華。
“下一個任務你收到了吧？”男人用陰沉的聲音說道。
“收到了……”吳華低着頭，不敢看那男人的臉。
“給你一個直接完成任務的機會，怎麼樣？”男人露出冷笑。
“……”吳華沒有說話。有了上次的經歷，他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會做出什麼更恐怖的事。
“那就當你默認了。”男人不等吳華應答，直接說道，“看你似乎很喜歡附近那家水吧的那個小姐姐啊？”
江思羽？……吳華心裡猛地一震。他，他怎麼知道……
“把她綁架過來。這肯定是你不敢做的事吧？”男人繼續說道。
“什麼？”吳華瞬間叫了出來。綁架？這……我哪敢幹這事……
“怎麼樣？正好也能給你一個接近你心怡的小姐姐的機會？”
男人冷笑着盯着吳華。
“我……我哪敢去綁架啊……”吳華結結巴巴地說道。
“正因爲不敢，才能完成任務啊。”男人陰冷的聲音繼續傳來，“難道你不想和小姐姐零距離接觸嗎？”
吳華沉默了。他當然想過，而且不只一次。但是他也很清楚，思羽不可能注意到自己……
所以他就只能經常去水吧點一份飲料，借這個機會，好好看看思羽。
………
“爲什麼非得是綁架她……不換個別的？”良久，吳華才擠出一句話。
“別問那麼多廢話。”男人臉一沉，“你是想違抗命令嗎？”
該死！吳華暗暗咬了咬牙。這個男人，就會拿這個威脅自己！……可是，自己又不能反駁這個男人……
不然……後果……
“綁架的東西，我會給你準備好的。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現了啊。”
男人輕蔑一笑，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留下愣在原地的吳華。
綁架……還是綁架思羽……
我從沒幹過啊！
他看了看自己不停發抖的雙手，久久沒有動彈。
………
“也就是說，他完全把你控制了是嗎？”我緊鎖眉頭問道。
“是……一想到那個男人，我就覺得全身都在發抖……”吳華低低地說道。
“誰讓你要加入那個黑曼巴蛇呢？”曉陽搶上前一步，“不加入不就啥事沒有嗎！你這非要自己作孽。”
“……”吳華偏過頭，沒有說話。
“但這的確是個想問你你的問題。”我正色道，“爲什麼，你要加入黑曼巴蛇？”
“………”
吳華咬了咬嘴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別磨蹭啊，快說爲什麼啊？有啥不能說的嗎？”曉陽這種略顯急性子的人似乎已經被吳華這樣子快整瘋了。
“我們……我們這些人的生活你們怎麼可能懂。”
吳華緩緩地道出了這句話。
“………”
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吳華他，在苦笑？
我長嘆了一口氣。類似的話，我在鄭若那裡也聽到過。
………
“我不得不去相信……能夠讓我甩開這種悲慘生活的，任何可能的方法……”
………
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嗎……
“但是，這也不應該是你用來掩飾的藉口啊。”曉陽的神情已然變得非常嚴肅，“就算你們的生活不如意，也應該用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啊！怎麼會去相信這種完美世界的荒誕言論！”
“曉陽……”我被她這幅樣子給嚇到了。在我的印象裡，她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
“現在你也看到了，這是他宣城的所謂完美世界嗎？完全就是個殺人世界！”曉陽正色道，“再這麼跟着他們的意願走下去，用不了多久你也會死的！”
“我……我知道……可是……”吳華抱着頭蹲了下去，“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他痛苦地搖着頭。
“現在脫離那條黑曼巴蛇，還來得及。”我半彎着身子，“如果真的順着他們的誘導下去，最終你的命運，恐怕就和宋情一樣了，這不是開玩笑。”
我輕咳幾聲，繼續說道：“徹底脫離，用自己的努力，去打造自己的生活。還有，克服你這種天生的恐懼心裡。如果你在一直這樣怕這怕那的，那你的生活是不會有任何改善的。”
“……”吳華蠕動了一下嘴脣，發出了一陣很輕的聲音，我並沒有聽清。
我走到牀邊，將思羽背起。
“最後，希望你再配合我們一下。”我轉過身對吳華說道，“這是一件關乎你的安全的事情。”
“我的……安全？”吳華用不解地眼神看了看我。
“你當然不想被黑曼巴蛇一直控制吧？”我輕笑一聲，“雖然說這個小屋裡的對話應該不會有外人知道，但也要預防萬一麼。”
“………”吳華有些微微發愣。
“磨蹭什麼？這可是你開始改變你的生活的第一步啊。”曉陽催促道，“趕緊跟着啊！”
“可是……我差不多都說了啊……”吳華迷茫地說道。
“都說了？呵……你果然是被恐懼這種東西支配太久了。”我微笑道，“反抗，懂嗎？”
“反抗？……”吳華喃喃地念道。
“對於這麼一個控制你的人，你總不會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吧？”我揹着昏迷的思羽，背過身走向門口，“如果你想反抗，就快點跟上。”
吳華略微遲疑了一下。
“不打算？那我們走了。”曉陽輕嘆一聲，也跟着我走向門口。
………
“等等！”
正準備關上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喊。
“呵……”我得意地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
“我跟你們走。”身後傳來吳華微顫的聲音。
“下次聲音要有底氣點！”曉陽轉過頭，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明白了……”
“那就走吧。”我背對着他說道。
………
看來他之前果然沒想過要反抗。但現在……還不算晚。
我暗自微笑。是時候，將那條黑曼巴蛇給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