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躺着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應該躺在房間休息的楊曉陽!
“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曉陽怎麼會在這裡……”
“先看看人怎麼樣!”年輕男人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蹲在了曉陽身邊,而丁玉蘭隨後也緊跟了進去。
“沒有血跡……應該不會出意外的吧……”我邁着微微顫抖的雙腿走進了房間。
“沒事。”丁玉蘭將手緩緩地放在曉陽的脖頸處,“只是昏過去了……”
“沒事就好……”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個味道……”年輕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是**的味道。”
“**?您確定嗎?”丁玉蘭問道。
“沒錯的,我是學化學的,這種略帶甜味兒的酒精氣味兒,肯定是**。”年輕男人自信的說道。
“也就是說,有人用**把曉陽弄暈了?”我說道,“曉陽不是一直在牀上昏睡麼?不是說大概到中午纔會醒過來……”
“藥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年輕男人說道,“也許是藥量不經意間多了,也許是她的體質比較好,或許是某一片藥的藥效比別的要高呢?總之,這種事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這可提前了三個小時左右……”我微微搖了搖頭,“哎,不管這個了,先趕緊讓她休息吧……”
“其他人,暫時先不要隨便走動。”丁玉蘭轉頭面向門外愣在那裡的衆人,“一會還有問題要問。”
“還要問?這……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可是一直在會客室休息!”朱琦面露驚恐之色。
“所有人都要問!”丁玉蘭的語氣嚴肅了起來,“這是弄清事實必須要經過的程序!”
說完後,丁玉蘭面向年輕男人,“多謝您的幫助了。請問您的名字是……”
“明金。”年輕男人微笑着說道,“目前是做化學研究的。”
“好的……明金先生,一會兒也有一些問題要問您……希望您配合一下。”
“可以。”明金答應的很爽快。
“多謝了。”丁玉蘭小心翼翼的背起曉陽,轉向門外,“現在情況特殊,大家先回自己房間休息一下吧。一會再通知大家出來。”
“………”門外的衆人並沒有說什麼話,各自默默地離開了門口。而陸小霞則並沒有進入房間,而是獨自一人向着會客室的方向走去。自己的房間發生這種事,恐怕她暫時也不想回去了吧。
………
我和丁玉蘭將曉陽安置在了她的房間。
“曉陽的房間門和窗戶都是上鎖的。”我說道,“應該不會是在房間裡遭到襲擊的。”
“那就是在房間外了?是她自己走出去的嗎?”丁玉蘭問道。
“只能是她自己走出去的了,因爲她的衣服和鞋都是穿好了的。大概是曉陽從牀上醒來後想要去找我們吧。”我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然後……在出門之後受到了襲擊……”
“那她爲什麼會在李野的房間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
我開始在大腦裡模擬曉陽醒來之後的整個過程。
從牀上下來,走出房門……之後在走廊上受到襲擊……
那個人爲什麼要弄暈曉陽呢?她只是從走廊上經過一下而已啊……
難道是……曉陽她看到了什麼東西?或者是看到了什麼事情的發生?
應該就是這樣了……我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說她是看到了什麼事的話,那件事情,恐怕就是發生在李野的房間裡的吧……所以她纔會被扔到李野的房間……
那就是說……是那聲槍聲?曉陽看到了那聲槍聲是怎麼回事?
等等……李野的房間,那個人怎麼會在裡面?難道那個人就是李野本人嗎?……說起來,李野的確自從早飯後就沒有行蹤了啊……
“李野的房間大致調查了一下。”丁玉蘭說道,“並沒有找到血跡,也沒有找到遺留的子彈頭。而且……現場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東西被破壞……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是窗戶了吧……”
“窗戶?”
“窗戶並沒有鎖。”丁玉蘭說道,“一般來說……在離開房間時肯定要鎖窗戶的吧?沒鎖的話,也許說明……”
“那個人是從窗戶逃走的。”我接過丁玉蘭的話,“但是……現在就有個問題啊,那個人究竟是怎麼進去的啊?房間的鑰匙只有李野本人和管家那裡有的吧。”
“難道……是偷了鑰匙麼?或者……是從窗戶進來又從窗戶逃走?”丁玉蘭撓了撓頭,“好頭疼啊……”
“而且,如果曉陽看到了房間裡面的情況的話,就說明……門是開着的?那個人怎麼會冒着風險把門打開?”
“誰知道呢……”丁玉蘭皺了皺眉頭,“原本只是來受命調查一件小事的,現在事情卻變得這麼麻煩……恐怕咱們的腦細胞會全部死在這個地方吧……”
“………”
10點40分。
除了李野外,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會客室。
“剛纔的事件發生的時候,我想知道大家都在什麼地方?”丁玉蘭站在人羣中央問道。
“老子還能在什麼地方?”陳鬆的語氣聽上去很不耐煩,“當然是在自己房間裡待着啊!”
“還不是你說的不讓我們隨便去別的地方。”那位似乎是謝雲飛的舅舅,謝義豪說道。
“我就在一樓廚房的旁邊坐着。因爲房間離得比較遠。”謝雲飛說道。
“我已經被問完話了,去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了吧?”朱琦板着臉說道。
“那您是去了什麼地方?”丁玉蘭追問道。
“真麻煩……我就隨便去莊園外面轉了轉,行了麼?”朱琦不耐煩的說道。
“可以了。那您呢,謝雲雪小姐?”丁玉蘭轉頭問向一言不發的謝雲雪。
“啊?我,我和阿姨一直待在一塊……在她房間裡……”謝雲雪似乎是嚇了一跳,有些磕磕絆絆地說道。
“是的。小雪說她有點害怕,就和我待在一塊了。”謝雲雪的阿姨,胡清女士說道。
“有些害怕?”我在心裡不覺產生疑問。謝雲雪她是在害怕什麼?
因爲父親的死而害怕?還是……別的事情?
“嗯……這麼說來,除了謝雲雪和胡清女士,還有當時正在接受詢問的陸小霞女士外,其他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了。”丁玉蘭說道。
“喂喂,有完沒完?又懷疑老子?”陳鬆看上去有些惱怒,“你們警察整天就是靠懷疑別人吃飯的?”
“請您理解,這只是我們的工作。”丁玉蘭語氣平和地答道。
“什麼工作不工作……事情不是明擺着的嗎?”陳鬆繼續說道,“事情是發生在這個女人的房間的,而且她丈夫現在還沒有出現,除了他還能是誰幹的?”
“喂!你胡說什麼!我丈夫他不可能幹出這種事的!”陸小霞毫不畏縮地反駁。
“切……畢竟自己親丈夫……”陳鬆不屑地說道。
“你別血口噴人!說我丈夫是犯人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那你倒說說他怎麼現在還不出來?恐怕是畏罪然後藏起來了吧!”
“你!……”
“陳鬆先生!”謝雲飛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隨便懷疑別人。”
“哼……嚷嚷什麼……”陳鬆冷冷的撇過臉,“老子還沒管你要錢呢你自己先牛逼起來了……”
“錢我會給你。但在此之前還是請你少說點話爲好。”謝雲飛板着臉說道。
“哥哥……”謝雲雪輕輕拉了他一下。
“呵,老子不跟你多費口舌……”陳鬆說完便轉過了身。
“別忘了還有我的那份啊。”朱琦突然插了一句。
“錢錢錢!除了錢你們還知道什麼!”胡清女士似乎已經怒不可遏了,“一羣掉錢眼裡的東西!”
“什麼?欠老子錢不還還有理了是麼!”陳鬆瞬間回擊,“老子管他兒子要錢,有啥不可以的?”
“行了!都安靜點!”丁玉蘭低吼了一聲。
會客室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丁玉蘭嚴肅的說道,“大家的證詞我都瞭解了。對於這兩起事件,我們還有很多需要調查的地方,所以接下來還要請大家多配合一下。至於與外界的聯繫當面,根據我的觀察,大概明天就可以和外面聯繫上了。”
“哼,早知道就不來這破地方了……硬生生把老子關兩天……”陳鬆不滿地嘟囔道。
“就你事多……”胡清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給大家準備中午飯吧……”一旁的李漢生管家恐怕是覺得氣氛過於尷尬,便緩緩地緩和一下氣氛。
“好的,麻煩您了。”丁玉蘭輕輕點頭道謝,然後面向衆人,“大家也稍稍準備準備吃午飯吧。”
“哼,無聊。”陳鬆冷哼了一聲便站起身很快離開了會客室。朱琦緊緊的跟在他身後也快步離開了。
“哎,走吧,真是人心難測啊。”一直默不作聲的明金也站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哎……有錢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
我找了個就近的沙發坐了下來。瞬間傳來的舒適感讓我也感到思路大開。
看起來這裡的情況夠亂的啊……
這些複雜的經濟糾紛恐怕我們暫時管不了……只能先着手解決眼前的案件。
就從現場情況來考慮的話……
如果說犯人是從窗戶逃走的,那麼他既可以回到三樓,同時也可以順勢降落到一樓,之後再假裝剛剛來到現場的房門前就行了,這是很簡單就能辦到的。
就算是擁有不在場證明的謝雲雪和胡清,也都有可能存在着相互包庇,或者一人趁着另一人不在房間裡的空當來進入現場。換句話說,能夠擁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陸小霞一人。
看來……得到莊園的後面去看一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