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萍似乎是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隨着腦中的那些破碎的記憶不斷地涌現,最終卻是逐漸的組成了一幅幅叫人匪夷所思的畫面來。
這些畫面之中,沒有山沒有水,更加沒有森林草木以及人、鳥、獸的蹤跡,只是一幅幅各種色彩的光暈,那些色彩斑斕的光芒裡面,有着數之不清的字符在裡頭不停地跳動着,這些字符劉萍雖然從沒見過,但是卻感到十分的熟悉,仔細的品讀之下,她驚奇的發現,這些字符所表達的意思,竟然是都是些玄乎其玄的道法和修行的心得,以及一些玄奇的見識和閱歷。
隨着這些字符的出現,劉萍只覺自己的眼界、修爲竟然也隨之飛速的提升起來,這種感覺十分的玄妙,就好像這些原本就是封印在她體內的本領,如今封印被解開,那些道術、道法、見聞立馬就如同開閘泄洪一樣的涌了出來。
一邊感受着自身的變化,劉萍一邊在心裡暗自欣喜,並自語道:“難不成我體內大仙的萬年修爲,我如今全都能接受了嗎?”
“劉萍!”正當這時,劉萍心頭突然想起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來,她知道那是自己體內許久沒有與自己直接對話的大仙。聞言後,劉萍應道:“你終於出現啦,我剛好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想要問你呢。”
那悅耳的聲音說道:“你腦子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這次出現,其實就是爲了告訴你你所想不通的那些,你且好好的聽着。”
劉萍點了點頭,沒有做聲,靜靜的等着它的下文,只聽那大仙說道:“之前,你因肉身的強度不夠,即便是與我合二爲一,但也接受不得我的萬年道業,如今機緣之下,吞噬了靈藥,使得你的肉身在極短的時間內達得到了強化,雖然還是不能完全接受萬年道業,但是比之以前來說,卻要多上太多,至於你究竟能夠接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劉萍聽了這些話後,心裡頭可說是又喜又驚,喜的是她根本就沒做什麼事情,好像就只睡了一覺,修爲就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而驚的則是自己究竟能夠接受大仙多少修爲,得看自己的造化,也就是說倘若自己的悟性和機緣都達不到要求的話,那萬年的道業,窮自己一生的光陰,也完全有可能接受不完,倘若當真如此的話,那就實在是在愧對替自己犧牲如此巨大的大仙了。
想到這裡,劉萍急忙收起了心神,仔仔細細地去領悟起來腦子裡的那些符文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劉萍腦中那成百上千的光暈被他看了近三成,此時的她只覺頭腦脹痛,實在是再領悟不了任何東西了。劉萍心知自己已經到了極限,若在強求的話,便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到時候後果也定然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她急忙睜開了眼睛。不敢在去多參悟一點腦子裡的符文。更加神奇的是,就在劉萍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滿腦子的光暈便頓時消失無蹤,存在於那些光暈之內的符文,也自然隨之消失了。
對此,劉萍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惋惜,因爲她深知萬事隨緣,莫可強求的道理,更何況之前大仙也說了,自己肉身雖然是得道了靈藥的淬鍊,但依不足以接受萬年道業的,靠自己的悟性去領悟,不論多少,都是她的造化。
此時的劉萍,不論是修爲,還是道行,比起以前來說,無疑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就連盅繇科中許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也都是豁然明悟,畢竟修行的萬年的大仙,可不是尋常修道者能夠比肩的,即使劉萍現在之領悟到了它的一小部分,但也足以受用終身。
另外,還有一點要說的是,劉萍體內的大仙,也就是那修行萬年的黃鼠狼,雖然人們稱黃鼠狼爲仙,但這只是敬語,實際上它還是妖,只不過靈性要比其它的妖高出許多而已,人修的是人道,妖修的是妖道,兩者間雖只有一字之差,但若要細說,那差別可就太大了。
人乃萬物之長、萬物之靈,乃是距離“道”最近的物種,因此又有說法是,百年修道之人,可抵千載修行之妖。這也就解釋了王長貴爲何能收服了數百年道業的狐妖了。
但即便如此,人也好,妖也罷,都是有機會成仙的,不管用多少年的歲月來修煉,只要“道”與“業”都達到了臨界點,那麼自然會引下天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渡劫,玄天雷劫是對修行之物的一個考驗,也同時是一個機緣,若能渡過去,那麼經歷的雷電的洗禮之後,其肉身也好,修爲也罷,自然都會得道一次飛躍,本就到達了臨界點的修行之物,加上這次飛躍,便可超出三界,從而成爲人們眼中的仙!
劉萍體內的白大仙便是這種情況,妖的修行雖及不上人,但卻可以用時間來彌補,人的悟性雖高,但壽命卻是十分短暫的,若窮盡一生都未能達到辟穀的境界,那麼註定他會與成仙無緣,而妖則不同,它們的壽命通常比人高出許多,所以說即便是悟性不夠,卻也還是有機會成仙的,那千年黑、萬年白的黃大仙,就是以無窮無盡的壽命,以及僅次於人的悟性,站在了修道之物的最頂端,就連人類都是望塵莫及。
人是萬物之長,不管是智慧,還是文明,都是其它物種所不能比擬的,因此大多數妖物,都試圖幻化成人形,潛入人類的羣體之中,一來可以藉機吸取人類體內最爲精純的元氣,二來則可以通過學習人類的習性,來提升自己的“妖業”,好讓自己及早的突破妖的束縛,從而成仙飛昇。
不過也有一些特例,譬如居海族羣和蛇、蟒、蟲之類,它們修煉並不是爲了成人、或成仙,而是爲了化龍,龍乃獸之神,它的神威可不是尋常的仙能比的,但化龍着實是條艱辛的修行之路,比起修仙更要困難百倍,因此選擇這條路的修煉之物,少之又少。
還有另外一種狀況,比起化龍而言,更家少見,那便是靈怪之修,何爲靈怪之修,打個簡單的比方,上古魔神“戮”便是這靈怪之修的特例,上古戰場殺伐太重,殺戮之氣久居不散,機緣巧合之下,有了意識並幻化成了實體,這便是魔神戮的出現緣由,這類靈怪之物,永生不滅,唯有世上再也沒了爭執,再也沒了殺伐它纔會消失。
然而此時的劉萍,以上所說的這些情況都跟她不符,她是被大仙上身,並與之合而爲一,這種情況少之又少,歷史萬載,或許是唯一的一例了,跟大仙合體的劉萍,修爲提升的比如何一類修行之物都要快速,得道圓滿的機會也比任何人都要大,因爲與她結合的本就是仙,在心神互通的情況下,劉萍對於萬事萬物以及修行法門的領悟能力,也自然要比誰都強上太多!
對於這些,劉萍的心裡也都清楚得很,但是她對與成仙之途並沒有太濃厚的興趣,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保護好身邊的人,並與家人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如今,她心裡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壽命已經不是尋常之人能比的了,隨着時間的推移,身邊的人會一天天的變老,最後都會逐一死去,但她倘若一直都保持着此時的面容的話,是很難融入人羣之中的,這個問題令她十分的苦惱。但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正躊躇着,只聽極遠出的叢林間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萍心知定然是葛五他們,甩了甩腦袋後,將內心的憂慮暫且擱到一邊,隨之劉萍站起身迎了上去。不多會兒功夫,只見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的身影,從密林中鑽了出來。但他們身後卻並沒有小陳。
好奇之下,劉萍上前問道:“你們不是去海邊等小陳了嗎?他人呢?”
葛五粗喘地說道:“小陳不見了,就連彩虹號都不見了!”
“什麼!”劉萍聞言大驚,急忙又開口問道:“彩虹號不見了,難道是小陳把船給開走了?可是他爲何要這麼做呢?我們跟他無冤無仇,就算他對我們幾個心存偏見,但也用不着害我們吧。”
葛五道:“是呀,起初我也以爲是小陳將船開跑了,特地將咱們拋棄在這孤島上面,但我在海邊找尋了好久,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或許小陳跟彩虹號的消失,便跟這怪現象有關吧。”
劉萍一聽這話,大感好奇,問道:“什麼怪現象?”
葛五說道:“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現在海面上起了大霧,稍遠一些的地方什麼東西都瞧不清楚,起初我還以爲是霧氣將船給遮住了呢,但當我瞪着眼睛,盯着咱們昨天拋錨的地方看了許久之後,非凡沒發現船的蹤影,但卻在大霧之內,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另外一個島的影子!”
“這怎麼可能?我們來的時候可沒有霧,那時候大海上除了咱們腳下的這座島之外,空空蕩蕩的,別說是島了,就連快突出海面的礁石都沒有,是不是你看錯了?”劉萍質疑的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他懷疑,四周的海面她也不是沒見過,怎麼只隔了一夜的功夫,就憑空冒出了島呢!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劉萍實在是很難想象出葛五所說的情形,況且海面上突然冒出個島嶼,這也着實叫人很難接受,疑惑之下,她由不住的開口問道。
不等葛五回話,卻聽叵蓉和葛六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絕對沒有看錯,海上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島嶼,我們也都親眼看見了。”
葛五也是連連點頭道:“是呀是呀,大姐,我們三人都看到了,這事情總不會假。你看那個島嶼是不是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呀?要不然又怎麼會時隱時現的呢。”
劉萍沉思良久,但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只得開口說道:“我們還是先回樹洞,把事情告訴大夥兒,聽聽他們的意見吧。我也說不清楚那個神出鬼沒的島嶼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總覺得這事情定然有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