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說得簡單點。”我實在聽不懂這樣的暗語。
“世間的大愛,母愛絕對算是一種;大怨,經受十月住胎之苦的嬰兒也絕對算是一種。有些女人在懷胎十月,即將分娩的時刻突然橫死,一屍兩命。孕婦自己求生的慾望和盡力使腹中孩子出生存活的信念,會產生極大的怨力。而嬰兒經歷十月懷胎即將獲得新生,卻慘遭橫禍,那種絕望所產生出巨大的詛怨,在臨死的那一刻會全部爆發出來。血靈降,就是利用降頭術拘禁這種不幸的母子靈魂,再用特殊的方法進行煉魂,使孕婦和嬰兒的怨氣無限增大,再用陰牌將母子怨靈拘禁到法器上,來提升法器的靈力。這柄短劍上拘禁着兩對母子怨靈的血靈降,怪不得那紙人有那麼強大的攻擊力。”霸王·長江說。
怪不得霸王·長江說血靈降是喪盡天良的手段,也虧那個什麼巴倫篷能想得出來。母子俱喪,對任何一個家庭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更何況拘來這樣的靈魂來煉製血靈降,提升法器,真不想罵他是禽獸,因爲禽獸也爲他的行爲感到羞恥!
“是個人都有求生的信念,更何況是身懷六甲的母親,她的靈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說沒有出生的孩子也有很大的詛怨,我真是無法想象。”我對這種降頭術厭惡到了極點,只是不能理解一個未出生的嬰兒那裡會有強大的怨力。
“嬰兒只要一旦入胎,就會有自己的靈魂。隨着懷胎時間越長,嬰兒的靈力也就越強,但這不是說嬰兒剛入胎的靈力弱,只是相對有強弱差別而已。即將出生的嬰兒靈力最強,怨力也就越強。用這種方法練降頭,真是兇殘。”霸王·長江顯然對這種事很痛恨。
“也就是說女人只要懷孕,腹中的胎兒就有靈魂?”我問道。
“是的。”
“要這麼說,那些打胎的父母豈不是等於在殺人?”我心裡還是很疑惑,因爲現在的社會,打胎流產的男女可不在少數。
“比殺人更殘忍,他們是在殺自己的親生孩子!但他們也會受到來自墮胎嬰靈的懲罰。在這個問題上,男人和女人所揹負的因果一樣,甚至幫助墮胎的醫生、提供墮胎場所的醫院所揹負的因果也很重。”霸王·長江說道。
“那我怎麼沒聽說哪個做流產的醫院因爲嬰靈的報復而倒閉,也沒有聽說哪個做流產的醫生因爲嬰靈的報復出現意外,還有那些墮過胎的父母也沒有聽說遭受什麼報復的?”我對霸王·長江的觀點不置可否。
“嬰靈的報復有很多種,有些報復也是很殘忍的。對了,你不是也能看到鬼魂嗎,等你見到那些嬰靈到時候就知道了。好了,
不說這些了,我想想該怎麼對付她們。”霸王·長江說的她們就是拘禁在短劍上的兩個孕婦靈魂。
說實話,我雖然可以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我所接觸到的人裡面還真沒有幾個打胎的,即便是有,我也沒有留意過。何況一直忙碌着我的業務,哪有心思操這份閒心哪?不過對於短劍裡的那兩個,不,是四個靈魂,我對他們是真的很同情。一屍兩命的橫禍,對誰都是巨大的不幸,更何況是當事者?
那個拘人魂魄的降頭師巴倫篷到底是有多麼殘忍可惡,我實在不想去想。我總以爲修道的人個個都是仙骨道風,真不知道還有這種敗類。如果有一天我把他揪出來,把他先掐死再活埋,再掐死再活埋個十遍八遍也不解恨。
“血靈降的用途就只是提升法器的能量嗎?”我覺得毒和尚費這麼大的勁炮製血靈降,它的效用應該不止這些。
“這只是一方面,血靈降也是一個拘魂的降頭,如果剛纔你不是及時醒過來的話,恐怕也會被拘禁在短劍裡了,另外她們還可以離開劍體去完成降頭師交代的其它任務,但任務完成後仍然會被拘禁起來,就像安琪兒那樣。”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們?”一提到安琪兒,心裡就有一種惋惜。多好的女孩兒,竟這樣命苦。那兩個女人也是一樣,雖然讓我受到不小的驚嚇,但對於她們,我更多的是同情。
“最簡單的就是直接把短劍給毀了,血靈降自然就能除掉。”霸王·長江說。
“別,我還真捨不得這把劍呢。”我說。
“我更不願意看到那兩個孕婦再受到傷害,所以在想怎麼解除他們身上的陰牌控制。”想不到霸王·長江一向冷冰冰的,居然還有這樣的大悲心。估計他的冷漠也只是因爲看慣了人心險惡才故意裝出來的深沉。
“先把他們放出來再說。”說着,霸王·長江把所有的門窗都關嚴,並貼上黃紙硃砂符。
“直接放出來不就完了,還用這麼麻煩?”我看到他的謹慎,有些不解。總覺得以他的能力,除掉這兩個女鬼身上的陰牌應該問題不大。
“我擔心中途會有人搗亂,即便沒人搗亂,一旦她們跑出去,就不好辦了,還是小心一點兒好。”我不明白他說的有人是指毒和尚,還是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人,但從他這樣滴水不漏的佈置,倒是讓我十分佩服。剛纔還只是覺得他的能力很強橫,現在才明白,高手,思想更要霸道!
霸王·長江從皮包裡拿出三個小杯子,倒上三杯酒並排放到茶几上,把寶劍豎直插入茶几,又取出一段
紅頭繩中間挽了個結套到劍柄上,紅頭繩的兩段分別繫上一個圓形方孔的古錢,然後點上三支香。
最後,霸王·長江用右手中指在三個酒杯裡連蘸三下,把酒滴到劍柄上,反覆三次。劍柄上的酒滴順着劍柄往下流,流到紅頭繩上,竟然分成兩股,從兩段紅頭繩上慢慢滴下來,軌跡緩慢而均勻。
隨着酒滴流到紅頭繩上,那種嚶嚶婉婉的哭泣聲又出現了,室內的溫度也急劇下降,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酒滴在紅頭繩上慢慢滑落,女人的哭泣聲也越來越聽得真切。酒滴從紅頭繩上即將滑落到古錢上的那一刻,霸王·長江快速伸出雙手,用兩手的中指和食指分別將兩枚古錢夾起,放到兩邊的酒杯裡。緊接着,兩個白衣女人的身影漸漸出現在酒杯上面,剛開始還只有劍上刻的那般大小,瞬間就增長到成人的高度。
白衣女人的哭泣聲突然停止了,臉上又露出恐怖的笑容。我正擔心她們又要用手去划向肚子,掏出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卻不想那個短髮女人竟快速地飄到我跟前,雙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冰冷的雙手掐得我瞬間窒息。
我剛要伸手去抓開短髮女人的冰手,卻發現我的手腕上也是一陣冰涼,一雙血淋淋的小手,從短髮女人隆起的大肚子中探了出來,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腕。緊接着,一個血淋淋的頭也從她的肚子裡伸出來,張開嘴向我的肚子咬去。
這是要鬧哪樣啊,爲什麼女鬼總是喜歡掐人脖子呢?我趕快擡腿用膝蓋頂住小鬼頭,再一個反手抓住小鬼的手腕,用力甩開,然後雙手抓住女鬼掐在我脖子上的雙手,使勁掰開。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甩開女鬼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新鮮的空氣,真好。
女鬼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反應這麼快,竟然愣在那裡。霸王·長江倒是比我強多了,他手上舉起一道黃符,長髮女鬼竟然不敢靠近。
短髮女鬼又一次向我發起進攻,而且力量似乎比剛纔還要大。我趕忙閃到一邊,那個血淋淋的嬰兒此刻也從她的肚子裡跳出來了,竟然抱住了我的右腿,張開嘴就向我腿上咬去。不是說孕婦嗎,怎麼孩子都生出來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伸手握住小孩的脖子,拔蘿蔔一樣把他拔了起來。長髮女鬼可能也覺得我這邊更容易對付一些,張着雙手向我撲過來。你妹的,霸王·長江在幹什麼呢?我向他掃了一眼,他竟像沒事人一樣在撥弄着那個七層羅盤。見我狠狠的目光投過去,他說了句:“你先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好。”
尼瑪,堅持你妹啊!一個白衣女鬼我還勉強對付,更何況是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