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阿瑤姐姐?”柳清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顯得有些緊張,“巨漢是你嗎?過來抓着我點,最怕黑了。”
“別怕,真正的男人就是來保護女人的。”我耳邊傳來巨漢的聲音,火車上開始嘈雜起來,其實從這邊看車廂光線還好,但是我們軟臥這邊恰巧百葉窗遮住了唯一的窗戶,火車還在開着,掠過一道道細微的光影,還是很暗的,最起碼除了光線照到的地方不能視物。
突然,一陣亮光傳來,是方白打開了手機手電筒。清清買的是軟臥,分別買的是七號上下鋪,和八號上下鋪,正好四個人在一個隔斷裡,小劍則是站在門口站着,隔斷還是有門的,倒還很好。我死命的盯着門看,因爲剛纔門是開着的,現在卻關上了。
“剛纔有人關門嗎?”我問清清和巨漢,因爲方白一直在我旁邊,我並沒有感覺他走遠。
卻見在微弱的燈光下,清清和巨漢露出迷茫的神色,都是搖頭。
這時,火車開始廣播,說是在急修線路,安撫了衆人的心,有時候乘客需要的是官方的保證。
“也許是旁邊路過的人關的。”清清笑着,然後開始整理行李被褥,“阿瑤姐,這軟臥可舒服了,不過沒有買到好的火車列次,要不然還有電視可以看,20個小時呢,難熬。”
“你沒有事情可以和我說說苗族的事情,我還沒有去過聚居的苗族。”我問道,隨後坐在了下鋪的座位上,眼睛卻還是往門邊瞄,如果是旁邊路過的人關了門我會聽到聲音,除非是有人故意很慢的關上,此時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樣。
這邊清清開始說着:“我們苗族可漂亮了,人也很多,禁忌也多。”
“禁忌?什麼禁忌?”巨漢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因爲個頭太高,坐在下鋪頭頂就要捱到上鋪,感覺很是憋屈。
“禁忌,這個怎麼說,就是苗族有一些地方是不允許人進去的。”清清的神色在這略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神秘,“包括族人,當然除了高層,就是族長啊,長老們之類的,還有傳承者,我也好奇的很,可惜我爸媽不過就是普通的苗族,但是苗族還是公平的,到了選舉下一任繼承者的時候,都會讓我們這些普通的苗族進行鬥蠱大會,到時候贏的人和繼承者開始比賽,如果贏了就是下一任族長。”
清清說的盡興,我聽着也高興,雖然對那個神秘地帶很是感興趣,但若是真的讓我進去,我肯定是不去的,不是那種自找麻煩的人。
突然,火車一個趔趄,我重心不穩搖晃了一下,再定住身形時就感覺火車停了,耳邊傳來乘客的騷動聲,這下大家都知道出事兒了。
方白拉住我的手,語氣嚴肅:“剛纔算了一卦,有兇相,大家把手機的電筒都打開,別慌亂,行李什麼的就放好,我們出去看看,跟緊。”
“小劍,你留在這裡看行李。”清清吩咐小劍,小劍微不可尋的點了頭。
說完,我們幾個人就跟了出去,過道里有好多買了站票的人,我沒坐過火車,清清告訴我這是正常的。
“咋滴咧,俺還顧着回家咧!”
“怎麼說停就停了?別再是出了什麼事兒?”
“你們乘務員過來有什麼用?你們車長呢?”
…………
乘客們你一嘴我一嘴的安撫着乘客,有的舉着手機,有的打着手電筒,到是把車廂找了個光亮,乘務員們不時的賠着不是,說一會就修好。
方白卻帶着我們穿過車廂直接朝着火車頭走去,慢慢的傳來咔咔聲,越靠近火車頭的部分,聲音越是更大,本來在火車頭處最起碼有個乘務員守着的,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們到了跟前兒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門還拉開一點,那咔咔聲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隨着開了門,一句留着鮮血的屍體暴露在我們面前,正是男乘務員,雙目瞪得老大,火車司機正副駕駛則是趴在駕駛位,一動不動,火車頭三條人命,我們顯然是第一個發現的否則早就亂了,而此時驚覺,那咔咔聲在開門的瞬間沒了動靜。
“阿瑤姐姐,這……”柳清清拽住我的袖子很是緊張,聲音裡帶着顫抖,正在此時燈突然亮了,似乎是車上的維修工人將電路修好了。
我大駭,方白也皺着眉頭,拉着我趕緊往外面走,巨漢很自覺的斷後,隨後就看到一個乘務員往裡面走,很是高挑,五官清秀。
“你們這是?乘客,請稍等。”乘務員突然攔住我們的去路,然後笑着問,“剛纔見幾位往這邊走,是有什麼事兒嗎?那邊是司機駕駛的位置,司機正在調修,請您耐心等待。”
我暗自罵了句倒黴,如果現在不說司機死了,等被發現,我們很有可能被誣陷是畏罪潛逃。
“乘務員小姐,裡面死了人,我們正要去報警呢!”我佯裝害怕的指着火車頭,清清看到我的表情立刻會意,原本就有些害怕的臉顯得更加可憐兮兮。
乘務員一聽大驚,立刻越過我們跑向火車駕駛室,方白見狀拉起我們就走,卻聽乘務員對着對講機道:“小婷,在你的位置攔住馬上要過去的四名乘客,我報警,死人了。”
“我去,不會吧?”柳清清暗叫倒黴,事情永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隨後就聽乘務員報了警,火車上的乘客知道了死人的事情都恐慌着,現在沒有了司機只能重新掉,反正還沒有離開B市,跟着過來的還有我們的老熟人蕭實和小周,看到我小周皺了一下眉頭,身後跟着工作人員,包括驗屍官,萬童踩着高跟鞋跟在小周後面走,面色平淡,依舊頂着一張萬古不變的殭屍臉。
“這是嫌犯?”小周指着我,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乘務員點頭:“車廂裡的燈壞了,而且車也不知道爲什麼停了,司機正在調休,當時我們都去維護秩序的,這四個顧客就往車頭穿過來,正巧燈亮了,我就跟過來看看,誰知道就聽這四個人說裡面死了人。”
“你是不是傻?”我抱着手,冷笑道,“如果我們真的殺了人,就會直接跑,而不是告訴你裡面死了人。”
乘務員不客氣的道:“我當乘務員很多年了,什麼事兒沒遇見過?像你們這種以身犯險的殺人犯也是見過的。”
我氣不過又要說,卻是方白拉住我,看向小周:“我們接受調查。”
小週一聽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因爲又新調來了司機,所以火車繼續開,而案件要在火車上調查,畢竟不能耽誤了衆人回家,這條線一共需要停四次火車,但是因爲案件的緣故,開始有工作人員要求乘客出示身份證及其基本信息,大家都想撇清自己的關係,所以倒是積極配合,我們四個人則是被送回了軟臥的隔斷。
“真是晦氣。”我坐在牀上嘆了一口氣,方白則是揉揉我的腦袋說稍安勿躁。
巨漢拍了拍胸脯:“沒準兒咱能進局子!”
柳清清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巨漢:“進局子你美啊?要不要我讓小劍送你一程?”
巨漢嘿嘿的笑道:“還是不用了,我這人高馬大皮又厚的,萬一把你的小劍用壞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你們倆真是夠了!”我無奈的聳肩。
柳清清卻是一改膽子小的性子,利落的安慰我:“阿瑤姐,別擔心了,我看那幾個警察對我們還是友好的,一會驗屍結果出來也許就還我們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