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女僕出去,劉文濤看着我們:“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笑道:“按理說我們也沒有什麼目的,本來就是素不相識的人,主要是您外孫女中了邪病,但是恰巧是我治好的。”
劉文濤眼光一閃:“什麼外孫女,我老李孑身一人,沒有家人。”
我聳了聳肩,然後祁山很自覺的將手機裡的照片給老李看:“不知道劉敏還認不認得出你來,我想女兒應該不會認錯爸爸吧?”
“長得像的人很多,只要我知道我是老李,無親無故就行了,別人再怎麼說都是假的。”劉文濤死不承認,但是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可以,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外孫女死了,可就和我沒有關係了,罪魁禍首是你。”我笑道,“你也許不知道我是怎麼勸服女鬼的,我是答應幫她找回死的尊嚴,你這樣算什麼?你自己的親外孫,你都不心疼,我替你關心個什麼勁兒?方白我們走。”
方白點頭,隨後頓住:“你想想你自己還有什麼吧!”
“別和他廢話了,就當我們今天白來了。”祁山也會火上澆油這一說,然後拉着方白就往外走。
等我們剛要將門關上的時候,就聽到劉文濤喊了一句:“等會,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站住,然後轉頭看向劉文濤:“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劉文濤嘆了一口氣:“我是劉文濤,劉敏的爸爸,你們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兒了吧?但是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劉敏我還活着,那天在她家門口看到你們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要敗露,但是我真的能見我女兒,不然可是有不能承受的債務在等着我們,日子就毀了。”
我聽完愣住了:“我沒聽懂,什麼債務,你不認你女兒是因爲債務,那麼你當年失蹤是因爲什麼?”
劉文濤只是搖頭,不肯說:“反正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珊珊到底怎麼回事兒了吧?幾天前,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我就覺得那孩子的病不簡單。”
祁山笑着:“所以你就給她們拼命的匯錢?那個劉敏說尤其是最近總是收到錢,這是那張卡的卡號,不過你可算是最有錢的傭人了,這活兒不錯,還有空位不?”
劉文濤也笑了,他知道祁山是開玩笑,打趣道:“這工作可是不好乾,包含着一個上市公司董事長淪落到改名換姓的心酸,活了大半輩子才活明白了一個道理,越低調越幸福。”
“好感悟。”方白說,“我問你,你還記的當時你和你們朋友選址蓋別墅的時候,那家小破屋子裡面的女孩子嗎?”
方白問完,就看到劉文濤似乎在想什麼,突然臉色一白,看向我們:“你是說那個女人死了?是不是?”
“你不知道嗎?”我好奇的問。
劉文濤搖頭:“這件事兒說來話長了,罷了,就和你們講一講我年輕的時候乾的事兒,真是悔不當初啊,當時我老婆死的早,爲了不讓女兒過苦日子,我破釜沉舟創業,終於是有了一番事業,當時我就在早就選好的一塊荒地上蓋別墅,生意上認識的幾個夥伴都覺得不錯,所以幾個人就一起開發,花了大價錢的,可是到了那才發現,有一處破房子,那荒地上建房子是違法的,況且整塊地都買下來了,要讓他們搬走也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就去趕人了?”祁山問。
“趕是趕了,但是當時出了些意外。”劉文濤回憶說,“我們以爲那個房子會是住着一家人,但是沒想到敲開門之後竟然是個魅力的年輕女子,但是我就覺得蹊蹺,大荒地只有一個女人住,但是我們當中的趙磊,磊子,喜歡上了這個姑娘,說總有一天讓這個女人住到他自己家裡去,不讓我們哄這個女人走,直到別墅蓋起來,我們都相安無事,而且說實在的,雖然那破屋子挺礙眼的,但是也漸漸習慣了,我們就猜測,那個姑娘是不是離家出走出來的。”
這樣說着,劉文濤笑道:“但是沒有想到,我們的別墅開發地的版圖一畫出來,有不少的朋友想來住在這,當時又來了許多富商,他們看到那破房子不滿意,就催促將房子推倒,那個女孩子有一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小水,全名是水媛。知道有一天有個富商去找小水的麻煩,磊子去勸說,磊子回來之後垂頭喪氣,什麼也沒說,當我再去的時候,就發現那屋子不見了,被推到了,那個叫小水的姑娘也不見了,我當時還以爲拿到錢走了呢。”
“怎麼可能,那姑娘死的那叫一個慘啊,你是沒看到。”祁山有些誇張,就好像自己看到了一樣。
我輕聲咳嗽了一聲:“事情就是關於這個女人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形容一下她的長相,長辮子,大眼睛,高鼻樑,整個人卻很小巧,對不對?”
劉文濤點頭:“說吧,到底需要我做什麼,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爲了瞭解當時的事情,因爲我發現女鬼一說要來找你就特別激動,總覺得你是幫兇一樣。”我故意說着。
說完之後劉文濤可是陷入了沉思:“我實在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是幫兇。姑娘,你是不是觀察錯了,而且你真的能看到鬼嗎?”
“當然不可能看錯的。”我笑着坐了下來,“我剛纔聽到你說的事情,我倒是找到了幾個關鍵點,第一個是那個威逼的富商,還有你的朋友趙磊,請問,你現在還能找到他們嗎?”
劉文濤點頭:“趙磊我是能找到的,至於那個富商,當初是浙江過來的,姓甚名誰都有些迷糊了,不過磊子應該知道,因爲我記得當初那個富商是衝着磊子來的。”
“那你現在能帶我們去見趙磊嗎?”我問。
劉文濤搖頭:“你們答應我的,我現在只是老李,不是劉文濤。”
“你可以告訴我們住址,一切與你無關。”方白看向劉文濤。
劉文濤想了想,然後轉身拿起紙筆,隨手寫了個地址,交給方白:“我只能說到這了,但是事情如果完結了,請你們告訴我,上面有我的電話,還有趙磊的,只是我不知道現在他還用不用這個電話號碼,劉敏這孩子命苦,早年就沒有了媽媽,我又沒把女兒養好,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她好,所以,請你們告訴她,你們只是猜測錯了,我就是老李,那個給她寄錢的興許就是個單純的好心人。”
我點頭:“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是個沒有見到過親生父母的孩子,我的想法是,任何苦難都不如自己的父母重要,我在劉敏的眼睛裡,語氣中看到了對你的想念,話就說到這,但時候有了消息就告訴你。”
說完,我們就出了房門,走了很遠,我聽到身後隱隱約約的嘆氣聲,這個劉文濤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越低調越幸福,這個活的很明白的人覺得難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難?
等我們除了別墅,將衣服還給了之前的女傭,那女傭一直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直到出了譚府,走到馬路上,祁山才哈哈大笑。
正在我想要開口的時候,璐姐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也捂着肚子大笑起來:“哈哈,曾瑤,那個傭人肯定認爲你被劉文濤給那個了……”
我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