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們命的鬼?我看師叔皺着眉卻沒有動作,李偉倒是嚇壞了,什麼我之前告訴他的裝深沉裝淡定,全都拋到了腦後。
“爸爸?”張庭有些結巴看着老張,“你的腿沒事兒了?”
老張眼神蔭翳,在家中穿得是居家服,有些鬆垮,看着張庭:“連爸爸都會認錯,哈哈,張有爲可真是失敗!”
“你到底是誰?”張庭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腳下有些慌張的往師叔那邊跑,“周先生救我!”
誰知師叔長嘆一聲:“作孽啊!張庭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就是你爸爸剛纔說的殺的兩個人,因果報應,我斯文道人捉鬼,但是不憑空亂捉!”
李偉拼命地抓着我,似乎很害怕,我卻是看着老張的臉色覺得不對勁,這附了身的和附在雪嬸子身上的絕對不是一個鬼:“你是他老婆?”
聽到我說話‘老張’看着我向我走過來:“你見過我老公?”
我但笑不語,心中有了計較:“你老公來找過我,這位是警察,是替你們申冤的。”
李偉聽到我點他的名字,咳嗽了兩聲,但是看着‘老張’還是忌憚。
我見有戲,對師叔使了個顏色,張庭已經嚇得忘記了說話,這鬼對我們來說沒有殺傷力,但是對張庭有,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有爲和張嵐的下場此時在張庭眼中變得恐怖。
“不……不關我的事!”張庭看着李偉,將手中的針孔攝像頭交給他,“給你,你的東西,警察同志,周先生,你告訴她,不關我的事情啊,都是我爸爸和我妹妹,我纔剛留學回來。”
師叔聽到張庭的話淡淡一笑:“這人鬼的恩怨,我向來有評判,說清楚,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張庭聽到師叔的話,一臉的頹廢:“你們真的別逼我,我是知道我爸爸殺了兩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具體情況,這事兒還得問我妹妹。”
“他確實不知道,是這個老頭和那個賤女人害的我和我老公,真狠啊!”‘老張’臉上帶着狠厲,在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在脖子處,狠狠一動,鮮血順着脖頸留下,明明是痛苦的神色,但是卻帶着痛快和過癮。
我看着老張脖子上留下來的血,忍不住皺眉,師叔卻一直冷眼旁觀。
只聽‘老張’面目猙獰,嗓音有些尖細,聲音喘息的有些厲害:“他,就是這個老男人,他就是這麼將我丈夫的頭割下來的,痛快吧?”
“行了!”師叔伸手將‘老張’攔下,“夠了,哪來的回哪去,你從張嵐身上下來,又附到老張身上,不該啊!”
只見師叔從包裡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籙,啪的一下貼在老張的腦門上,隨後就聽到‘老張’幾聲怪笑,癱軟在了地上。
“爸爸!”張庭似乎是緩過了神,連滾帶爬的到了老張面前,“爸爸你醒醒!”
這時候李偉神經的看了看四周問我:“走了嗎?”
我搖搖頭,看着站在師叔面前的女鬼,一身棕色的裙裝,很樸素,但是臉色蒼白的可憐,嘴脣破裂,一隻手臂斷了一半,另一隻雖然完好,卻是傷痕累累,突然我一震,那女鬼看着我,將裙子往上撩,隨後大片的青紫暴露在我面前,我冷冷的看向‘老張’:“畜生!”
我怒了走上前去一把將張庭拽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往老張臉上潑。
張庭見狀就要來拉我,卻被李偉見機行事的擋住了,倒是師叔問我:“丫頭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我看了一眼女鬼神色悲慼,不過是個普通的婦人,卻被這麼糟蹋,這是有多大的怨氣纔不惜陰魂受損去折磨張嵐,又讓老張雙腿癱瘓,這樣的陰魂受損不是像趙大漢那般嚇丟了魂,而是以魂魄受損爲代價去折磨人。
這時老張突然睜開了眼睛,我捏住他的下巴:“將你犯案的經過說出來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老張想要掙扎,但是剛纔被女鬼附過身,顯然十分虛弱,一個大男人竟然掙扎不過我,“你在說什麼?”
“爸爸,說了吧!你的脖子還在流血!”張庭有些慌張看着老張,哭着說出剛纔發生的事情。
老張聽後放棄了掙扎,我看到女鬼在落淚,但是卻沒有實質的眼淚流出,我心中悲慼,叫李偉錄音,照相,此時張家的別墅成了小的審訊室。
女鬼站在我什麼對着我鞠躬,我搖搖頭,然後走向師叔:“張嵐怎麼辦?”
師叔嘆了一口氣:“不救!本就是該死的人了,去把陣撤了吧!”
我看着老張開始說着作案經過,承認了自己姦殺婦人和用水果刀割掉男人頭後拋屍的罪行,不由得冷笑,然後走進了張嵐的屋子。
師叔和李偉都沒有跟來,此時已經是太陽下山了,屋裡沒有開燈,冷冷的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簾,顯得室內很是陰森,一陣風從窗戶吹過,那窗簾被吹了起來。
赫然!一個黑色長髮女子站在那裡,白色的睡裙,臉色蒼白,看到我露出詭異的笑,倏爾,風又聽了,再看窗簾處,卻是什麼都沒有。
我有些緊張,生死門的殘陣擺着,張嵐躺在牀上,一頭黑色長髮,白色的睡裙,顯得十分安詳。我看着她這身裝扮卻是一驚。
“張嵐?”我向着門口走去,摸着牆上的開關使勁一按,那燈亮了一下又滅了。
我一個激靈,趕快將門打開,卻發了瘋的也打不開:“師叔,快進來!”
突然,脖頸後面一陣風吹過,猛地一回頭,卻發現張嵐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帶着詭異的笑。
“你別激動!”我張開雙手,作投降的姿勢,她的眼神讓我害怕,這是曾經在老爹哪裡看到的貪婪的眼神,“別過來,我不好吃。”
“阿瑤!”師叔在門外大喊,門被嘭嘭的撞擊着。
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張嵐已經貼到了我的身上,那黑色的長髮貼到我的眼前,頭皮彷彿要炸裂一般,陰冷的氣息順着我的毛孔往裡面透:“師叔,救我。”
越來越模糊的意識,無法掙扎的身子讓我無力,在昏迷的最後一剎那,我清晰地停到了師叔的聲音,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睛。
“醒了?”雪嬸子的聲音傳來,臉上已經沒有了虛弱,看着我笑得很暖。
我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沒事了,問道:“師叔呢?”
雪嬸子端了粥餵我,然後告訴我說師叔去了警察局。
我又問事情怎麼樣了,雪嬸子只是搖搖頭:“警局的情況不知道,但是嬸子卻知道你的,以後千萬要小心,你師叔也是的,哎……都怪那紙荷包沒辦法再做出來了。”
我知道紙荷包特殊,但是卻不知道是難做的,心想難怪師叔沒有再給她一個。
還沒等我問,雪嬸子自顧自的說着:“這也是命數,丟了血玉,又了丟了紙荷包,阿瑤的命也是苦的。”
我聽得懵懂,卻也知道和我的身世有關,終於忍不知問道:“嬸子,你知道我媽媽和我爸爸嗎?”
雪嬸子一聽搖搖頭:“我只知道你媽媽,卻不認識你爸爸,你是私生子!”
“私生子?”我有些無法接受,“就算是私生子也得有爸爸啊,我爸爸是誰?”
我看着雪嬸子神情有些躲閃,撐着虛弱的繩子坐了起來,抓住雪嬸子的手:“嬸子,你告訴我!”
雪嬸子卻搖搖頭:“阿瑤,雪嬸子真的不知道!”
我剛想再問,卻聽到手機突然響了,是雪嬸子的。
“喂,老周,怎麼樣?”雪嬸子問着師叔,然後聽師叔說了什麼,道:“阿瑤醒了,好。”
然後講電話地給了我,我迷茫的接了電話,聽到師叔在那邊很焦急:“丫頭,趕快來警局一趟吧!那夫妻二人的屍體找到了,你來給做一下屍體美容,東西都準備好了。”
我一聽連忙答應,心裡卻不開心,這師叔也是屬驢的,和老雷頭兒一樣都是驢貨,明明知道我身子一定很虛弱,拉不下來臉去找老雷頭兒,到把我叫過去,抱怨歸抱怨,但是想起女鬼的悲慼,趕忙收拾好了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已經九點多了,小周也上了班,看到我過來問我:“阿瑤,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我搖頭笑着告訴他沒事兒,然後打趣:“去看那永恆的守護沒有?”
只見小周滿臉的喜色:“那是,上班之前我和齊琪就去了,效果不錯!”
然後小周就在我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垮了臉:“那五萬塊錢可是要還的。”
隨後小週一邊把我帶到師叔那裡,一邊討論五萬塊錢的事兒,我是左耳聽右耳冒,一口咬定要還,氣的小周罵我充大臉。
我笑着將停屍房的門關上,師叔和驗屍官正在裡面,
“這是孫驗。”師叔指着穿着白色大褂,手上戴着白手套的人,看到我腳跟虛浮,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