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依舊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羅漢的突破有條不紊,陳樂樂先雖然不認爲之後滿足了一些的羅漢就會變得聽話,但目前來說保證羅漢順利突破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九月百無聊賴的在旁邊等着,最近陳樂樂沒有讓它出去玩,因爲將要無傷的制住羅漢,還是九月最合適,有的時候陳樂樂都在想,要是羅漢不是異靈體而是靈獸就好了,起碼陳樂樂還沒有見過什麼靈獸是不怕九月的。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無從管教,陳樂樂終於體會到了那些御靈師的痛苦。
在這突破的過程中,羅漢的身體每分每秒都在變化,那耀眼的金色,逐漸變得暗淡,變得沒有那麼顯眼,但是金光的顏色,卻更加的深邃,似乎這金色的力量變得沉穩,厚重。
羅漢的身體原本是模糊不清的,分不清男女的模樣並不是委婉,而是他就像是一個立體的火柴人一樣,沒有五官的存在,但此時,羅漢的無關變得具體的起來。
堅硬、筆挺,曲線剛硬卻不失美感,重要的是,很帥。
這是一張男人的臉,這張臉讓陳樂樂感覺到有一絲不舒服,因爲他太帥了,就連陳樂樂這樣本身就很帥的男人,都感覺得到一絲壓力,更重要的,這張臉本身就散發着一顧不屬於人類的氣質,就和當初彼岸的蘿莉臉一樣,完美得過分。
幸好,這顆腦袋光溜溜的,沒有頭髮。
羅漢的體型在縮小,從原先的三米多,逐漸縮小到了不到兩米,近乎和一個人類差不多高,如果是那些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怕是真的會以爲這是一個身上抹了金粉的人類帥哥。
陳樂樂內心隱隱有一絲感覺,這次的突破對羅漢來說極爲重要,是重要的一次成長,或者說是對自我的彌補。
至於爲什麼是彌補,當然是因爲原本的羅漢是殘缺的,而殘缺的原因,在於其本源不足,而在這七天裡,通過吸取着死靈之氣,和一些陳樂樂也不知道的東西,此時的羅漢才恢復圓滿,成爲了一個真正完成的靈寵。
不只是臉變得完整,連羅漢身上的衣服都變得形象了起來,羅漢光着腳丫子,穿着一身古怪的衣服,遮住了自己半邊的身體,露出了上半身右肩膀那如同金屬一樣質感的肌肉。
陳樂樂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形象和1024說過的某些故事裡相吻合,但實在是難以置信。
陳樂樂覺得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啊。
“1024,裝死了這麼久,也該出來做個解釋了吧。”
陳樂樂感慨道,當初讓陳樂樂彈奏曲子的是它,讓陳樂樂契約羅漢的也是它,但是後來羅漢不聽話的時候,1024就裝死一樣消失不見了。
但眼前的事情陳樂樂已經很難讓再對1024的做法無動於衷了。
“我給你的曲子,有點特殊。和很久之前的一個人有關。那個人死掉的時候,把自己的意志,融入了所有人族的意志之中,所以可以這麼說,幾乎所有的人類裡,都蘊含着獨屬於他的意志。而我那首曲子,就是把人死後,獨屬於他的意志提取出來,混合了人類本身獨特的力量,形成了羅漢。”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1024很是光棍。
“你不知道?”陳樂樂顯然不會相信1024 的說辭。
“有些記憶即便是我也無法保存,我只是留下了一段模糊的回答,散亂而不連續的記憶碎片。我只想說的是,那個人,比帝蓮城裡消散的那位,更被忌憚。”
“你想復活他?”
“不,他意思死得不能再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復活。這麼久了你應該明白生命的含義,所謂的復活不過是笑話罷了。即便是最遠古的時候,死成他那樣徹底,也是沒有任何復活的希望。因爲他的意志早就已經和人類的精神融爲了一體,想徹底復活的話,全靈界的人類同時死亡還纔有那麼一丁點可能。”
這樣的存在,已經是現在的人類無法可想的了,陳樂樂認識的最強的生物,是玫瑰主宰,其次的話,就是綠嶽了,但是不要說是綠嶽了,就算是真正的突破到了禁忌的存在,也不可能在自己死亡的時候,把自己的意志和全人類的意志相結合。
能夠做到這個程度的,除非是人類的始祖,又或者,是和兩個紀元之前,荒獸一樣的存在。
甚至,有可能更強。
想到全靈界的人類都同時死亡,陳樂樂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是上個紀元的人物?”
“是的,就和你想的一樣。”
“你恢復了更多的記憶?”陳樂樂越發的篤定。
“昆吾鏡幫了我一些忙。”1024也不掩飾。陳樂樂看了身邊茫然的阿銀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羅漢究竟是什麼?”遠古的事情陳樂樂現在不想多聊,不是因爲不想知道,而是海女就在不遠的地方,陳樂樂懷疑海女一直在自己身邊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因此希望能夠在更好的機會慢慢梳理。
而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眼前遲遲無法突破的羅漢。
“羅漢,是人類某種意志能量的結合體,在偶然的機會下,誕生的靈力,當初我讓你彈奏那首曲子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到會誕生羅漢,這的確是機緣巧合。羅漢其實是秉承着人類的意志而生,本來應該就有着能夠代表人類但是又超脫人類的感情,但是由於他在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剛剛死了很多人的凶地,因此對羅漢的情緒裡,對這些邪惡氣息的厭惡情緒,遠遠的超過了其他情緒,才變成了這樣。”
陳樂樂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那你爲什麼不提醒我這次不應該來着墓園?按照你的說法,這會讓他的情緒更加的不穩定。”
“不一樣的。因爲這些能量和情緒本來就是羅漢的養料,沒有高低之分,只不過之前在小樂園的時候,死亡剛剛發生,空氣中的大凶之氣未去,因此才影響到羅漢,而這裡是一個成熟的墓地,大部分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這裡的死靈之氣更爲的純淨,對羅漢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陳樂樂有些明白了,是羅漢誕生的地方不對,但是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小樂園的那樣的兇惡之地,羅漢也未必有機會能誕生。
“那它突破完之後,情緒就會變得穩定很多?”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
“那它現在爲什麼遲遲無法突破成功?”
“因爲它還缺一些東西。羅漢以死者之力爲祭,但是卻以死者生前的信念爲心。而這裡的死者們,早就已經失去多時了,早就沒有那生前的信念。因此,只有一種東西,對現在的它有效。”
“需要我怎麼做?”陳樂樂明白了1024的意思。
“超度亡靈,越多越好。這不僅能給予羅漢更多的意志,還能給他更強的力量。他本來就沒有什麼瓶頸,如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只要它情緒問題,力量的積累夠了,提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它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存在,不能用這個時代的規則去衡量。”
陳樂樂明白了,單純的死靈之氣有用,但不夠,就是要超度亡靈。
陳樂樂身邊的最大亡靈就是阿爾薩斯,其次就是一鳴,但很明顯這兩個都是不能超度的。
但還好,榮耀城畢竟是大,周圍也有些亡靈的聚集地,因爲不成規模,所有不被重視,只是成爲了一些亡靈靈寵的來源和一些御靈師的試煉之地。
陳樂樂正好利用起來,一個一個去有些麻煩,不過有阿爾薩斯在,卻再正常不過了。
“九月,把它擡走,我們去更遠的地方。”
“我討厭亡靈。”九月嘟喃道,它在冥界長大,見到最多的就是亡靈,早就已經無比厭煩:“但此時更討厭這個無腦的傢伙。”
“忍忍就過去了,說不定醒來後,它就變得聰明瞭。”這可不是陳樂樂的猜測,這是來自於1024 的推理,一般來說都不會有錯。
如果一個一個去那些地方實在是太麻煩了,陳樂樂直接讓阿爾薩斯準備發動亡靈帝皇的力量,把附近的所有亡靈都召集了起來,統一超度。
形成的動亂自然有晨暮集團去解決,而且那些普通百姓們,除了一些雞蛋裡挑骨頭的人,其餘的只會拍手叫好。
很多亡靈都沉睡於地底,善於隱藏,但是他們什麼時候出來都不知道,一旦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出來,那麼對那些弱小的人類而言,傷害是極大的。
每年都有很多人被忽然甦醒的亡靈襲擊,死於非命。因此城外不成建制的小鎮村落裡,那些墳地是真的沒有人敢去的。
陳樂樂這次一口氣把這些沉睡的亡靈都召喚了出來,等於把榮耀城周圍隱匿的亡靈都暴露出來,一次性解決,也算是爲了百姓着想了,功德無量。
只不過這次徹底的暴露了阿爾薩斯,陳樂樂也不在乎了。
但阿爾薩斯在城外發起獨屬於亡靈的召喚的時候,城中,正在進行比賽的雷政一愣,看向了天空,他是第一個感受道這份信息的,因此才尤爲訝異,眼前的氣息熟悉而又陌生,他幾乎能猜到肯定是自己的一個老朋友,但不確定的是到底是哪位。
但無論如何,這裡出現了一個亡靈帝皇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這忽如其來的掌控之外的東西讓雷政很不喜歡,因此打倒了對手之後,也沒有什麼喜悅,等待着裁判宣佈自己勝利之後,享受着衆人的歡呼,黑馬、一路提升、天才、幸運兒等很多標籤貼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很多人想查這個人的身份,但是但差到奚家大爺的時候,線索就戛然而止,有些更厲害的渠道,能查到可能和界外之賊有關,但也僅限於此。
主辦方們可不在乎他是不是來自於界外之賊“亡靈”,也
雷政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這麼多生人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美妙了。
只不過城外發生的時候,還是讓雷政有些忌憚,尤其是那個亡靈皇帝召喚亡靈的手段,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雷政的計劃,讓它放不下心來。
因此當雷政離開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就幻化出了兩個分身,其中一個和往常一樣,回到了屬於雷政這個身份的處所,而另一個身份,卻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悄悄的溜入了黃家的一個莊園。
這此時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現在這莊園的居住者,是小蛇主。
很巧的是,雷政擊敗的,恰好是楊志平。
這是龍騎士先生在這榮耀大賽第三輪裡的第三場比賽,也是第三場失敗。
沒錯,他一把都沒有勝利,其中第一把對手和眼前的這個雷政一樣,有着遠遠超乎自己的實力,但是第二個對手,和楊志平整體的時候其實相差無幾,但最後就因爲一點差距,楊志平輸了,對手贏了。
楊志平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有機會晉級到下一輪,但絕對沒有想到過自己連一場都沒有勝利。
葉師傅在旁邊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還沒有被逃脫,勝利了三把,輸了兩把,在晴兒的鎧甲的幫助下,他的實力大大提升,到現在還有着一絲晉級第四輪的希望,因此在他的角度,任何對楊志平的安慰都說不出口。
“沒事的,隨着比賽的繼續,和我們一樣從第三輪走過來的傢伙,根本就沒有剩下幾個,這也是我正常的命運了,我們確實不如這些榮耀城的天才,這是事實,如果沒有貘的幫助的話,我甚至連成爲他們對手機會都沒有,早就敗在第二輪了。”楊志平反而是自己安慰自己。
“因此,這些輸掉的比賽,算是我賺回來的,也是有着這些失敗,才讓我明白,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無論是貘還是小金他們都有着極強的提升空間,尤其是貘,我根本不明白怎麼指揮它戰鬥,不然說不定我還有能勝一場的可能。但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葉答,答應我,要帶着我們玫瑰城的希望,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