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柏家人一起過了一個其樂融融的小年,轉眼就是臘月二十四。昨天晚上,不僅柏陽接到了女兒柏瑩的電話,柏薇也接到了郭小倩的電話,說明天九點半起飛,估計三小時後到達春城。
周婉蓉也給叢葉和顏傾城,以及智小惠發了一條內容相同的短信,大致和郭小倩說的一樣。
計算時間,鄭家一行應該要到十二點之後,一點之前到達,所以柏薇早飯後就領着顏傾城一行六人在春城溜達起來。對於春城,智小惠並不陌生,畢竟在這裡讀了四年大學。叢葉雖說來過一次,只是一直忙着救治當時病重的智小惠,去過的地方,一是火車站,二是機場,三是柏薇所在的大學校園,和沒來過差不多。雲嵐、林麗和顏傾城則是第一次來,第一印象就是春城的氣溫。雖說是寒冬臘月季節,溫度卻在零上五六度的樣子,穿着在觀海過冬的衣服,走在春城的大街上,不一會身體就微微見汗了。
“怪不得這裡叫春城呢,原來冬天真的很暖和。”
“是啊,傾城姐。春城冬天的氣溫最低的時候也不過零下一度左右。”
聽柏薇如此解釋,智小惠取笑道:
“小薇,好像你在春城過過冬天一樣。”
“沒過過還不能聽人說嗎?”
五個女孩子,只有叢葉一個男生,所以叢葉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着,雲嵐似也很少說話,有意無意總是朝叢葉身邊靠。林麗不知道一直在想什麼,幾乎就沒開過口。
“小惠,在春城四年,這裡都有什麼好地方可去?”
“嫂子,春城能玩的地方其實不多。滇池算一個,還有碧雞金馬門等等。”
智小惠說了有三四樣,最後說:
“其實,春城最吸引人的地方應該是吃食。比如各種各樣的菌子,都是在我們那裡很難見到的。”
“的確,昨天晚上吃的菌子在觀海是吃不到的。”
叢葉難得插了一句。
“叢葉哥哥喜歡吃嗎?”
“當然喜歡。”
六個人溜達到十一點多,才租車前往機場接人。
遠在京城機場的包機內,郭小倩和周婉蓉看到突然出現在機艙裡的鄭少英,也是十分的吃驚。兩個人說什麼也沒想到所謂鄭家,竟然是鄭少英家。
自然,鄭少英的驚呼,也引起了鄭逸雲和妻子陳晨的注意,一邊的鄭然急忙問道:
“少英怎麼回事,你們認識?”
“爸媽,姐,我們三個是同班同學。”
“有這麼巧?”
“是啊,而且,他們倆還是同桌呢。”
郭小倩不失時機指了指鄭少英和周婉蓉說道。
也不知郭小倩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周婉蓉聽到這句話後,俏臉沒來由紅了起來。
沒有再和鄭少英說話,轉頭和鄭逸雲夫妻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我是周婉蓉,這是我媽媽。”
之後,郭小倩也介紹了自己的父母秦川和柏瑩。
最後,兩人又和鄭少英的姐姐鄭然和姐夫宋志見禮。
周婉蓉的母親郭伊蓮顯得有些拘謹,僅是從衣着打扮上看,她就知道,鄭家不用說了,郭家也絕不是普通人家。於是,嘴裡連連向鄭逸雲夫妻致謝,同時也不忘感謝秦川和柏瑩夫妻:
“小倩真是個好孩子,我家小蓉可沒少得到小倩的照顧。”
“阿姨,哪有啊?阿姨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我的臉都紅了。”
郭小倩的插科打諢,才讓郭伊蓮稍微放鬆了些。
本來最早登機的周婉蓉母女是坐在機尾的位子上的,郭小倩來了之後,非要拉着周婉蓉坐到前面去,加上鄭少英也一個勁勸着,周婉蓉才和郭小倩坐到了第一排座位的右側,而鄭少英則隔着過道坐在她們兩人的左側。
原本只是因爲叢葉的關係,郭家和周婉蓉母女沾光搭一下順風車,沒想到三個孩子還是同班同學,這讓機艙內的氣氛變得更加融洽起來。鄭少英姐弟,以及郭小倩和周婉蓉坐在前排說話,而三方的父母則坐在後面聊天。
談話中,時間過得會更快一些,第一次乘坐飛機的周婉蓉並沒有多少話說,大多時候都是扭頭看着窗外的風景。尤其是飛機穿出雲層之後,上面是掛着一輪紅日的碧藍天空,下方則是靜止的,一望無際的白色雲團。如果不是飛機上傳來的發動機的聲音,以及偶爾遇到高空氣流略顯顛簸,飛行在雲層上的飛機,像極了一條飄在雲團上的小舟。
“婉蓉,放假那天我問你寒假有什麼打算,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呢?”
“我,……。”
“幹嘛要告訴你啊?你怎麼不告訴婉蓉要到春城過年呢?”
瞭解周婉蓉不喜歡張揚性格的郭小倩,怕她爲難,急忙接過了話題。
“又沒人問我,我怎麼說啊?”
“好像也沒人讓你在黑板上寫情詩,你怎麼就寫了呢?”
郭小倩的話,頓時把鄭少英給憋住了。
“小倩妹妹,少英在黑板上寫什麼情詩了?寫給誰的?”
郭小倩一時嘴快,把坐在身後的鄭然給忘記了。聽對方如此一問,郭小倩下意識扭臉看了一眼周婉蓉,見周婉蓉正用滿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看着自己。於是調皮地一伸舌頭,轉頭對鄭然說:
“鄭然姐姐,你怎麼問我呢?是不是該問鄭少?”
“鄭少?”
鄭然似乎是有意加大語調重複了一句。
鄭少英知道爸爸一向不喜歡自己在外面擺闊,郭小倩這句話難免會引來爸爸的責備。果然,扭頭一看,父母幾乎同時在看着自己,嚇得鄭少英急忙轉回頭,裝作欣賞機艙外風景的樣子。
“小倩妹妹,把那首詩背出來聽聽唄?”
鄭然似乎很喜歡看弟弟鄭少英的窘態,繼續追問道。
“鄭然姐,我沒記住。”
說着,把正看着窗外的周婉蓉側着的身子扳過來,煞有介事地問道:
“婉蓉同學應該記得吧?”
周婉蓉瞪了郭小倩一眼,沒有說話,又扭頭欣賞風景去了。
不過,後排的鄭然還是從周婉蓉緋紅的臉頰,以及躲閃的目光中看出了什麼。不由再次轉頭去看鄭少英,見弟弟竟然對着自己點了點頭,鄭然不由抿嘴偷笑起來。
當鄭家的包機於中午十二點三十分到達機場,一行人走出接機口時,馬上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叢葉、顏傾城等人。鄭逸雲和妻子陳晨有意放慢了腳步,細細打量起顏傾城姊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