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天空異象讓整個囚籠星上的人族,包括一些多少開啓了靈智的動物,都開始惶恐起來。特別是時間已經接近每百年一次的獻祭,老百姓雖然從長輩那裡沒有聽說過以前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但還是難免會和九年後的獻祭聯繫起來。
自從再次得到了玉腓骨,錢聰,也就是錢敏,心中的興奮是不言而喻的。重新收回錢家的家傳寶物還在其次,關鍵是知道了裡面的秘密,而且自叢葉那裡提前得到了枯榮訣的口訣,錢聰離開上古遺蹟後,日夜不停地一路西行,似乎唯恐叢葉會改變主意再趕上他,收回手中的玉腓骨一樣。
有了玉腓骨,有了修煉功法,別說叢葉吩咐他不許再打擾歐陽蘭蘭母女,就是叢葉不禁止,他也早就把母女二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一個月之後,日夜兼程的錢聰差不多來到大林國的西部邊陲了,才找到一處極隱蔽的山谷住了下來。開始的修煉是非常順當的,沒多久就已經能夠看到玉腓骨裡面的口訣,以及前輩修士吳巖的留言了。
發現叢葉告訴自己的,和玉腓骨裡的內容一字不差時,錢聰很是從心底深處感激叢葉。
修煉終究是枯燥的,沒有得到功法的時候,錢聰夢寐以求想要得到,得到功法後,因心中的興奮盡頭沒過,自然很是努力。可是,時間過去三個月,錢聰就有些受不了這枯燥的修煉過程了。尤其是,三個月下來錢聰竟然感覺不到經脈中有絲毫真炁的存在,最初的熱情逐漸冷淡下來,便開始不再滿意眼前的苦修生活了。
悻悻然,離開藏身的隱秘山谷,原路返回,他想回去看看師兄歐陽立夏。他可不相信給師傅歐陽逢春下的毒藥,還有什麼解藥可解,所以心裡很是踏實。
只是,一路東行,沒走幾天,天空中突然涌出無數的彩虹,看彩虹的去向似乎是朝着北海而去,錢聰不由一路沿着彩虹的去向前行,漸漸便來到了鎮北城。
猛然想起自己的妻子女兒,錢聰雖然沒有忘記叢葉的警告,但是心裡卻想:我只是偷偷到傾城醫館看一眼她娘倆,不會讓他們看見我的。
錢聰剛進入鎮北城就感覺有些不對,因爲他是從西城門進來的,當時只是感覺大白天的,怎麼城裡街道上的行人這樣少呢?鎮北城不是一座相對繁華的城池嗎?看到有人不斷對着天空指指點點,錢聰也偶爾擡頭看一眼。
對於開始是不斷翻涌,沒兩天卻突然靜止不動了的現象,錢聰自然無法解釋。現在的錢聰和普通人並沒有兩樣,最多不過是他知道修煉了,有了修煉功法了而已。
當一步步來到傾城醫館所在街道時,錢聰徹底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還看不到醫館的門面時,錢聰只不過是剛剛來到街頭,已經被跪在當街的人羣給堵住了,根本就無法前行半步。
“這是怎麼回事?”
錢聰還想不到這究竟是因何引起的。向人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是叢葉離開那天帶着皇后娘娘戰小琳,如神仙般騰空而起,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知道了叢葉的真實身份仙人,於是自然而然把九年後躲過獻祭大災的希望放在了叢葉身上。自叢葉離開的那個傍晚開始,城裡的居民開始陸續前來祈求跪拜,一來就是一整天,幾乎天天如此,整條街道總是被前來朝拜的人被堵得水泄不通。
在普通百姓心裡,仙人是無所不知的,總以爲只要自己誠心誠意叩拜,叢大仙必定會知道,必定會回來搭救他們的。
聽完這個故事,錢聰雖然也爲即將到來的獻祭大劫發愁,不過一想還有九年時間呢,現在就是愁能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好好享受上九年,到時候就是死了不是也值嗎?
想到這裡,錢聰心中一個念頭馬上竄了起來。
從路人口中已是得知,叢葉離開後一直沒有音訊,也就是說叢葉是不會再回來了。
“大家請起,請起,我是叢大仙的弟子錢聰。因師傅他老人家離開時我不在身邊,所以師傅留言給我,讓我回來守護醫館,順便告訴大家,大劫來臨之前,他老人家一定會出手搭救所有虔誠的信徒的。”
雖然說病急亂投醫,眼看百年獻祭大劫轉眼就到,但是老百姓也不會因爲錢聰簡單一句話就會相信他。甚至有人還認出來他是歐陽逢春的弟子,讓錢聰一時有些張口結舌。
“的確,以前本人的確是拜在歐陽逢春師傅門下,只是自從那次叢大仙把歐陽師傅的病治好後,無意間發現本人資質上乘,遂起了愛才之心,所以便把我收入門牆了。”
憑着錢聰一張利嘴,很快就取得了一部分百姓的信任。等錢聰在衆人讓出來的一道縫隙中擠到醫館門前時,赫然發現醫館門口不知何時已是處理起三尊塑像。
中間是叢葉,叢葉左側是歐陽蘭蘭,右側是錢穎。
看着自己的妻女站在叢葉身邊,錢聰第一次心中升起了醋意。
不過爲了糊弄衆人,還是一臉虔誠和恭敬地跪倒在地,先對着叢葉的塑像磕頭,並口稱“師傅”。繼而又向自己曾經的妻子歐陽蘭蘭磕頭,心裡的醋意反而更重了。最後來到錢穎的塑像前,錢聰照例跪下磕了三個頭。
隨即起身問大家:
“何以不把師傅他老人家請進醫館之中呢?”
衆人一致表示,因爲叢大仙不在,沒人敢擅自打開醫館的房門。錢聰一聽,馬上對大家說:
“既然我回來了,就做得了主,請找一位開鎖匠,把房門打開。然後把師傅他們請進醫館之中。”
衆百姓早就有此心,只是沒人敢擔責,現在有自稱是大仙弟子的錢聰挑頭,還有誰會不同意呢。
很快叢葉和歐陽蘭蘭母女的塑像就被搬進了一層,當年做診所的房間內。錢聰很不客氣地佔據了二樓的房間,從此便以叢葉弟子的身份安居下來,享受着一衆百姓的虔誠供奉,過起了逍遙自在的日子。沒幾天,僕人侍女就住滿了一樓的其餘房間,算是徹底把修煉一說棄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