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幕的降臨,原本以爲獻祭大劫即將到來的囚籠星上的居民,在安排完了所有的後事之後,卻遲遲沒有等到死亡的來臨。
正在人們迷惑不已,紛紛議論之時,綴滿星星的深邃夜空再次出現了讓他們意料不到的異象。一大團一大團耀眼的光亮,伴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深邃的天幕上接二連三綻放開來。隱約間,有些視力非常好的人,還能看到光亮中有人影在晃動。
“神仙?!”
“快看,有神仙!”
在指指點點的議論中,人們終於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有神仙在打架!”
的確,空中正在上演的,正是五行門和囚籠星幕後主人之間的戰鬥。
本來盧吉道是不想和四絕星的幕後主人動手的,原以爲靠五行防護大陣足以把四絕星主人隔絕在外,可是等四絕星的主人趕到後,對五行防護大陣不斷髮動攻擊,開始的時候盧吉道還能沉得住氣,可是隨着對方源源不斷的增援力量到來,眼看五行防護大陣在對方的攻擊下,已是搖搖欲墜,盧吉道不得不在立刻逃離這顆星球,和直接面對來敵大戰一場之間做出選擇。
這個選擇題對於盧吉道來說,其實很簡單。
爲了得到這顆新生的星球,五行門可謂處心積慮,差不多從星球剛剛演化出生命起,就已經在暗中謀劃了。所以,眼看就要到手,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不得不,盧吉道也通過五行門獨有的進出四絕星的通道,從總舵,以及各分門別枝,不斷抽調力量前來增援。
於是,一場五行門和四絕星幕後主人間的大戰就不可避免了。
對於像鹿山這樣的小修士,從來沒有去過五行門總舵,只是一入門就來到了四絕星上,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先不說空中愈演愈烈的大戰,僅是絡繹不絕趕來的本門大修士,就已經讓鹿山等小修士震撼到瞠目結舌了。
“師兄,好像掌門師祖的修爲並不高啊?”
“不比你高?”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看看這些已經趕來的大修士,好像很多都比掌門師祖修爲要高。”
“噓,你們不要在那裡亂說話。”
類似鹿山這樣的小修士,其實並不能完全看清來人的真正修爲有多高。他們只是從來人微微露出的一絲威壓來判斷對方修爲的高低。這些五行門大修士也是心中有數,知道不能放出自身的氣勢,不然這些小修士肯定受不了,所以大都是流露出一絲,以保持他們是大修士的尊嚴。
當然,也有些修士乾脆把所有氣勢都收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這就不是鹿山等小修士能夠感知的了。
所以難免被一些小修士指指點點道:
“師兄,怎麼還有普通人摻雜在其中?”
“你怎麼知道是普通人?”
“一點威嚴都感知不到,就算不是普通人,也是和我們差不多的修爲。”
“你懂什麼?!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返璞歸真’?”
“‘返璞歸真’?是不是說越是看起來像普通人的,修爲就越高?”
…………
不同於五行門中的沉悶,現在整個囚籠星上已經沸騰了。
空中是各種法寶隔着五行防護大陣的對轟,以及修爲都在尊者境之上修士間的打鬥,地下則是歡呼雀躍的囚籠星居民。
下午的時候,還以爲必死無疑的囚籠星居民,從空中的神仙打架中不難猜測出這樣的結論:有神仙正在阻止那些來收割自己生命的人,也就是正在保護他們這些普通人,以拯救他們不再遭受獻祭大劫。
“神仙萬歲!”
“感謝蒼天!”
到處都是激動的語無倫次的民衆,有狂呼亂叫的,有頂禮膜拜的,有喜極而泣的,有相擁慶賀的。
此時的鎮北城城主府內,鱷倫卻是有些錯愕。他明明嗅到了森蚺一族的氣息,卻沒有在爭鬥的圈子裡看到森蚺一族的影子。以鱷倫這種半人半妖之體,自然比普通人的視力要好得多,所以他們皇族基本上能夠看清空中打鬥者雙方的身影。
而且,憑藉着獨特的,能夠感知到修煉者氣息的本領,鱷倫知道,現在空中打鬥雙方中的任何一人,都比叢葉的修爲高出不知多少倍。也就是說,現在正在爭鬥的都是傳說中的大修士。
“難道真的是爲了囚籠星上普通人的性命而來嗎?”
鱷倫是不相信這些大修士會爲了區區數十億人的性命而大打出手的。別的不知道,這一點鱷倫還是清楚的。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修爲越高,就越不會拿普通生命當回事。
比如皇族的主人森蚺一族,只不過替人看守囚籠星,就可以得到以囚籠星上人族爲血食的報酬。由此可知,修煉界看普通人的性命,不過和人類圈養的豬狗鵝鴨差不多。
“他們是誰呢?”
儘管鱷倫對於打鬥雙方的來歷都不清楚,但是他更關心的還是皇族主人森蚺一族背後的主人是什麼來歷。
早已從邋遢道士酣然入睡的舉動中感覺獻祭大劫或許不會馬上發生的戰小琳,此時又開始緊張了。不僅是因爲深邃的夜空中發生的一切,還有邋遢道士的異常舉動。
邋遢道士已經站在那裡有兩個多時辰了,幾乎從夜空中綻放出第一團璀璨的光芒起,像是被伴隨着光團而來的轟鳴聲從睡夢中驚醒的一樣,邋遢道士一骨碌爬起來之後,就一直那樣一動不動的站着。
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戰小琳早已疲憊不堪,想來想去,自己再緊張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能改變的了什麼嗎?
自嘲一笑之後,戰小琳乾脆腰肢款擺,一步步走後草棚中,一頭倒在用乾草鋪成的地鋪上,合上眼睡覺去了。
任憑夜空中不時傳來巨大的聲響,硬是沒有影響到戰小琳酣然入夢。
鎮北城傾城醫館裡的錢聰就遠沒有戰小琳那樣的心胸了。
幾乎從空中的神仙大戰開始,錢聰就已經跪倒在二樓的走廊裡,不斷朝着空中叩拜,期冀着儘快趕走那些前來收割他性命的惡人。
同時,在錢聰心中已經在勾畫着躲過獻祭大劫之後的人生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