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人約黃昏後。
阿郎到了約定的地方後,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夠平靜,他手中還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中的大刀,瞧他那模樣兒,大刀明顯是飢渴難耐。
天天跟着少爺走東走西,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撞過來,就算是他想要跟人打架,也得注意不給少爺惹麻煩,哪裡像以前在師門的日子,天天都有人來挑戰,當時的日子真的是熱血沸騰,不過現在的日子也不差,至少可以呆在少爺的身邊。
“你來了。”
“是,我來了。”
阿郎沉着的應了一聲,看着對面蒙着臉的矮個子男人,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不知道是哪裡的鼠輩,居然這個時候還蒙着臉行事。
“走,走,這裡冷死了,你就不能夠選個地方好好站着,我有事情想你幫忙。”顧蓮將捂在臉上的帕子放了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纔真的是憋死她了。
她原本是想要一個人去幹這事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身手不咋樣,便想着讓熟識的人來幫忙,但是他認識的人當中,就只有他懂武功。
“顧小娘子,怎麼是你?”阿郎大失所望,絕世高手呢!
難道說他是走錯地方了,約戰的地方並不是這裡,而是在別的地方,還是說他現在是看錯人了。
“行了,別翻了,紙快要翻爛了,信是我寫的,就是爲了讓你幫我個忙。”顧蓮看到他滿臉失望的樣子,還在他的胸口上插了一刀。
阿郎簡直不敢置信,他們兩個人有這麼熟嗎?
爲了幫忙大冷天的將他叫出來,感覺全身沸騰的血液瞬間停了下來,既然是這樣,他還帶着大刀過來幹嘛,最主要的是想到自己剛剛犯蠢的樣子,阿郎就想要捂着臉蹲下。
“不要,我回去了,冷死了。”
“你確定,三天後我要幫你少爺的忙,若是你現在不幫我的忙,我會心力交萃,夜不能寐,茶飯不思,更甚者可能沒有辦法起牀。”
“顧小娘子,我就知道你是個卑鄙的人。”
“過獎過獎,你下次出來可得穿厚實些,真要有人跟你約戰,這樣的天氣你站在屋頂上穿着單衣飄飄欲仙,真的好受嗎?”
阿郎現在正受打擊,根本不想再跟她討論約戰的事情了,出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跟少爺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自己呢!
“好了,不要再埋汰我了,趕緊幹事吧!你是要教訓誰,才把我騙來的吧!”
顧蓮已經將那個媒婆住的地方查得清清楚楚了,最主要的是這個媒婆居然是個寡婦,這幾日估計是賺了不少的錢,搬到了不錯的地方住。
現在天色越來越晚,以這裡人的習性,恐怕早就吹了油燈睡覺了,那個媒婆既然賺了這麼多的黑心錢,得,她也讓媒婆嚐嚐鑽心的感覺。
“跟我來吧!”顧蓮招了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黑夜中走着。
阿郎跟着前頭的人左拐右拐,夜越來越冷,呼出的氣早已經化爲白霧,他雙手抱胸覺得身體越來越涼了。
“就是在前面的屋子裡面,我要整的一個人,待會兒咱們上屋頂,嚇她一下,我把東西都帶來了。”顧蓮的背後還有一個小包袱,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裡面放了白色的衣服,至於長頭髮,她放下來就行了。
阿郎雖然冷,但是有時候做壞事也是能夠讓人興奮的,更何況他們完全是做正義之事。
“行啊,想怎麼做,說吧!”
顧蓮看到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他對這件事情感興趣,雖然那位公子看起來如同高山上的雪蓮,但是這位可不是什麼正義之人。
“我先去確定一下,人有沒有在屋子裡面,若是撲了個空,那咱們可就白在這裡凍了。”顧蓮將包袱放到了前面,貓着腰身走到了媒婆住的屋外頭,這人倒是美得很,居然還住帶院子的。
利落的翻過了院落,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後頭,伸出手指在窗戶上面戳了個孔,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媒婆居然沒有在屋子裡面睡。
隔着院牆,顧蓮伸腳撐在牆上,對着阿郎道:“居然沒有人,難道是我判斷失誤。”
兩個人前後看了看,忽地呼吸一頓,發現要整的目標了,他們迅速的掩藏了自己,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媒婆居然也在別人家的院子裡面探頭探腦,難道是想要偷錢不成,或者是想要做別的事情。
“現在不做嗎?”
“等會兒,看清楚她再做什麼,咱們再動手,說不定到時候不用咱們出手了。”顧蓮看着媒婆小心翼翼的身子,看她熟練的樣子,完全就是老手,看來沒有少在這裡偷窺。
媒婆去的院子離她住的地方隔了三家,她貓着腰身小心的趴在窗戶前頭,藉着油燈看着裡面的男人,那表情簡直是如癡如醉。
顧蓮他們也順着她的眼光看了過去,發現這個媒婆還真的是膽大,居然對屋裡面的讀書人有想法,暗暗在這裡偷窺,若是讓主人知道了,恐怕少不得一頓打吧!
“嘖嘖,這女的可真是膽大。”阿郎覺得這媒婆果真是個膽大的,敢做沒良心的事,現在還默默的垂涎書生。
“就是要膽大才好啊!咱們改變計劃,不裝鬼嚇人了,就讓她被人揍一頓吧!至少得讓她幾天下不來牀。”顧蓮壞壞的笑了笑,掃手將阿郎叫了過來,悄悄的嘀咕了幾句,阿郎聽明白了後,嘿嘿的笑着點頭。
用不着多麼複雜,阿郎只不過是站在圍牆下,手裡拿顆石子,朝着窗戶射了過去,原本安靜的屋內響起了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什麼聲音?”一個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而原本偷看的媒婆被這情況嚇得捂着胸口直往後退,看男人的心思也沒有了,她趕緊想着按原路返回,但是不知道怎的,腳居然不聽使喚,一不小心就扭倒在地。
“唉喲……”扭到的腳實在太痛,媒婆沒有忍住發出了聲音。
原本還懷疑是風吹窗戶的婦人,臉帶驚疑的起了身,拿着掃帚打開了屋門,就看到院子裡面似乎倒了一個人。
看書的男人也皺着眉頭走了過來,倆人站在門前,沒有看清楚院子裡面的人,等到適應了院子裡面的黑暗後,看清了地上的人,倆人的臉都黑了。